第十六章 迷雾夜重聚 下
(前章已修改,未免后文接不上,请先看前章) 白渊已在桦镇落脚多日,他很清楚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与危险性,白翌与娉婷的感情他也是尽数看在眼中,甚至在这两人自己都还懵懵懂懂之时周边的人便都清楚了。 此次行动娉婷是最关键的一环,不容有失,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甚至成功得到消息之后也很难全身而退,白翌那晚去传信之后便总是心事重重,脸上再无往日的笑容,骨子里似乎成熟了不少,他想这次之后,也许……这个弟弟便再不可能是那个潇洒快乐的飞旋刀了。 巫溪好像还同从前一样孤立于世,风煜与凌云两国也好像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倚楼听风与琉璃宫也是各据一方互不往来,当然这些都只是世人自己的看法,只有那些身处危险中的人才知道巫溪,倚楼听风,琉璃宫甚至风煜与凌云两国很快便要面临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也许不见硝烟便已是鲜血横流。 因晚回已将若水关了七日,头两日若水还会闹腾一番,后来他每次去探望她,见她的目光都是呆滞的,他想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从前那个爱一人爱到极致恨一人也恨到极致,不择手段毁灭她讨厌的人的女子。 他想这样也好,若她就如此过一辈子他也愿意陪她一辈子,于别人于他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帮助那两人灭了巫族,否则,他们都将永世不得安宁。 因晚回在若水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终是转身离去,交待身后的青云好好照看她,切莫让她出房门便飞身离去。青云见因晚回离去眼中隐有晦暗之色浮现,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关着若水的房门便快步离开。 萧君在天色刚泛出鱼白之时进了倚楼听风,暗中与青邯几人取得联系,得知白梵派玉韫石为青翰疗伤,青翰虽永远不能恢复如前却也能够自己食饭喝茶了。因着白梵派人专门照看青翰,萧君心中对白梵也存了些感激之情,虽说明月是被白梵弄得如此地步,但也是局势所迫不得不为。 如此一想,萧君对白梵的怒气也消了大半,这几日他已查清明月所在之地,如今只有他知道巫老的目的是什么,也只有与白梵连手才能救得明月一命了。 青翰留在倚楼听风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自是最好的,此时又有白梵的人照顾,萧君便带了青邯与青端二人往韵雨轩而去。 自那日要出去的要求得到巫的准许后,明月便在想尽办法恢复自己的武功,为此还对巫说了不少好话。然,她苦苦思索两日,终不得解。 巫送来的饭菜,茶水她都检查过,甚至房中摆放的花草她都仔细查看过,她虽不擅医术,但在琉璃宫时因执行任务难免遇上些真功夫没多少,歪门邪道却不少的人,对于这种有损功力的药物做了不少研究,可是,都没有问题,若是巫趁她未醒时做了手脚也应该有些痕迹,然她的体内一点异样都没有,除了……有时的头痛发软。 之前巫说是因为碧落蛇的毒,过些天便会好,但是,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有时候睡着睡着便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出现,那种感觉很诡异,就好像她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别人的,或者说……是一个死物!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死物! 明月揉了揉额头,脑子真沉,近来只要稍微思虑些事情便觉昏昏沉沉,甚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被遗忘了,是什么呢?她是去取碧落花给白梵解黄泉之毒的,后因琉璃宫护剑使抢夺琉璃月跳了往生崖,又被巫所救,好像没有什么遗漏,遗漏……是…… 明月突然瞪大了双眼,她是怎么去取碧落花的?碧落花在哪里?碧落蛇又是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月只觉心中升起一阵恐惧,背后尽是凉意,不对!她何时变得如此不镇定了?静下来,静下来! 明月心中默念着,却怎么也无法压制住那阵恐慌,她只觉心要被那恐慌撕碎,脑中隐隐作痛,不禁呻.吟出声,抱住头试图压制住那奇怪的感觉却毫无用处。 “你怎么了?”是 谁的声音,是白梵吗?不对!白梵怎么会在这里,是巫,巫来了,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应该在琉璃宫的,她不是应该在琉璃宫吗?不对不对,她不是早就离开琉璃宫入住倚楼听风了吗? 明月咬破了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脑中却是越来越混乱,似是要裂开,她想要开口让巫救她,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终是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巫见此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疼惜,缓缓蹲下将明月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自一旁的架子上拿了毛巾为明月擦了擦脸,没关系的,阿卿,痛苦过了就永远都不会痛苦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这躯体最适合你了,又是若家人,你一定会喜欢的,你不喜我杀人我便不会杀她,我会让她永远活着,给她永恒的生命。 阿卿,等我,很快,很快我便能让你再次享受阳光,体味人间情爱,此次我定会护你一生,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惹你不开心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都给你。 “巫,我们何时出发。” 一青衣男子问道,这男子站在窗外,不,不是站,若细细看去便会发现他是飘在窗外,长长的青色衣袍将他的脚完全覆盖,甚至看不清他到底有没有脚,他的眼神有些空洞,面色极其苍白,乍一看竟不像个人! 巫缓步至窗边,“不是让你白天别出来的吗?倘若被人看见,会吓着别人的。”说完此话巫掩嘴而笑,说不出的诡异。那人听闻巫的话既不开口也不看巫,只是飘在那儿一动不动。 “暂时不用着急,阿卿的状态还未到最佳,而且……咱们去那里可是很快的,得等巫木带着巫族人与白梵几人正式斗起来才行啊,否则,时机不对。” “时机?”轻飘飘的两个字无端地让人起鸡皮疙瘩,那男子终于扭过头看向巫,“你也会有忌惮别人的时候?” “忌惮?”巫冷笑一声,“天大的笑话,他白梵一介凡夫俗子有什么资格让我忌惮?” “可还有因晚回,因晚风,甚至玉韫石和若君!” “玉韫石!”巫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父亲的所作所为我定要让他尽数偿还!”说完此话,巫冷冷地看了一眼窗外的人,“还愣着干什么,多找些离魂草过来!” 那人听得此话扭过那毫无生机的脸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