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出刀
诸保昆见状不好。 倒不是怕天下会与青城派冲突,要知诸保昆虽是感念于司马卫的传功之恩,但是与其子司马林相处的只能说是一般。 毕竟,诸保昆的武学资质更胜司马林,武功也因都灵道人多年栽培而胜于司马林,早就让这以青城派继承人身份自居的司马林多番不快,更何况,这古时的师徒,堪比父子,同样是拥有继承之权,更何况是江湖之中,子弟不孝,由弟子继承门派的事情不要太多! 这司马林早就将诸保昆当作自身的威胁,相处之间颇为冷淡。故此这诸保昆与司马林也绝无什么同门情谊,若说这司马林上门寻衅,诸保昆下起杀手来也是毫无顾忌。 这两年身为天下会江南分舵舵主,堪称一方诸侯,手握生杀大权,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然而如今,自己却并非领头之人! 领头之人乃是这天下会至高无上的帮主!自己这江南分舵的舵主堪称势大,但成舵较晚,虽是占据江南富裕之地,然而,在全天下的诸多分舵之中,便是连前世也进不去! 如今这天下会帮主亲临,自己怎能因为自身的恩怨而让帮主有丝毫不快?那岂不是嫌自己过的太好? 故而这司马林虽是咄咄逼人,诸保昆仍是不主动出手,反而向段誉请教道:“打扰帮主!这是属下的一点小小恩怨,竟是给帮主带来麻烦,属下心中甚是懊悔,不知属下应当如何处理!” 然而那司马林仍是向诸保昆喝到:“诸保昆!你这欺师灭祖的叛逆!我父亲那般待你,没想到你竟是蓬莱派的卧底!如今父亲身亡的蹊跷,而也只有你能有机会使出破月锥,想来此事与你也有关系!” 诸保昆眉头一皱:“司马卫师父的恩德,我并未忘却,然而都灵师傅的恩德,也是不轻!况且便是我的功力,也仍是差了师父不止一筹,便是想要暗算师傅,也做不到!” 司马林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或者是父亲被你的花言巧语骗的大意,才上了你的恶当!一时松懈,让你得手!” “你!”诸保昆闻言也是被气的一怒,想他也是手握大权之人,如今竟是被人这般污蔑,怎能不怒,却也不能轻举妄动。 然而这时,段誉开口了。 “哈。”段誉淡然一笑,对诸保昆道:“你以为天下会纵横天下靠的是讲道理么?”段誉转头对身后帮众道:“把天下大旗扬起来!” 众帮众领命,一个个扬起那白底黑字的天下会的大旗,霎时间,威势顿生! 这司马林见状仍是忍不住心中一寒! 之前司马林也并非不知晓那诸保昆为天下会之人,只是一时激愤之下情不自禁,如今,见这天下大旗扬起,心中不免有所畏惧。 这天下会这些年纵横天下,倒在其手下的门派、帮派、士绅太多了,多到数不清,如青城派这般的门派,也并非是没有。 况且这天下会与其他门派有极大不同,他并不将江湖上规矩,只讲结果!门中虽是对治下算得上是友善,但是对敌手,只能说是残忍!他们与少林寺和丐帮这般的大派又有不同,便是在于,他们不恶,但是也不讲理! 任何对天下会的敌对行为,天下会从未放过!无论是何种理由! 如今与天下会这般直面敌对,司马林也是不免有些犹疑,然而让其就这般的撤去,也是绝不可能。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说为人子者,不为父亲报仇便是不孝,便说若是就这般简单的让那天下会吓退,倒是必定是颜面大损,他还如何可能继承青城派! 这时,段誉身前的铁骕求衣道:“扬天下旗,退避!还不快滚!”声势间,令人惊惧! 这司马林闻言就是一怒,想他在四川之地也算纵横,哪曾想来到此处竟是被人如此侮辱!心中怎能不怒! 故而这司马林反而道:“父亲之仇大于天!怎有可能轻易放过!” 段誉淡淡道:“我盟天下会没杀过你父亲,滚吧!”声音淡淡,但高傲却是透骨而出! 段誉这般说道,便是为了给那青城派一个台阶。毕竟江湖之人,挣得便是一口脸面,为了脸面拿刀拼命,也是毫不奇怪! 天下会虽是势大,但毕竟不能举世皆敌,这般无意义的厮杀,段誉却是不想所造过多。 毕竟这青城也是中原大派,而天下会毕竟身属大理,倒是杀伤过大,兔死狐悲,却是容易让天下会在中原得到太多的反抗情绪,不利扩张。当然,这却是有其限度! 司马林也是骄傲之人,怎能忍受,反声问道:“那阁下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天下会与此事无关!” “无。”段誉淡淡道。 诸保昆闻言一笑道:“那阁下怎能叫在下走?” 段誉淡漠的双眼,是杀气,是不屑!他口中淡漠的道:“想要证据?好!去地狱里问你父亲吧!” 段誉接着道:“要知杀你一门派掌门更不不需隐瞒!若是不信,我便立即杀了这青城派新的掌门!” 这司马林闻言一怒,便向出手,然而这时,卓不凡双眼冷冷扫来,司马林只感身上仿若被一只利剑洞穿一般! 这般如剑的双眼刺来一霎,便将司马林的怒火压下!司马林心中一惊:“好可怕的视线,就向一剑斩来一般,这老者是什么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就在这时,他周围的身穿白袍的同伴见状知晓不好,其中一位明显是地位颇高的人物赶忙上前拉住司马林便走! 这人拉住他边走边小声道:“还不快走!无论师傅是否是这天下会杀得,现在与其冲突都是太过不智!况且这天下会也说了此事与她们无关。” 司马林低声道:“天下会贼子的话怎能相信!” 这人接着道:“无论真凶是天下会还是姑苏慕容,此事还是需要慢慢来!” 司马林见这说的有理,况且天下会势大,也只能吹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然而这司马林出门之前却是突的心中一震! 司马林看着段誉心中奇怪道:“奇怪,那诸保昆贵为天下会的舵主,如今前来竟然非是站在首位,反而是显得低声下气,莫不是这公子哥是什么天下会的大人物?” 突的,看着段誉的一身白衫,这司马林的脑中闪过一个称号:“难道!”司马林心中惊异,然而人却是一点点被拉了出去。 然而还有另一群人不动。 只见一群北方大汉看见这青城派狼狈出去的弱势忍不住嘲笑的:“果然是群川娃子!”要知这北方燕赵之地,最是多慷慨悲歌之士,这北方大汉,性情豪爽,多是讲义气、漠生死的汉子! 这北方大汉也是最好的兵源,这燕赵之地多出豪杰,要知历史上,一统华夏者俱是由北统南,除了洪武大帝朱元璋一人除外。 故而见这青城派就这般软弱的退出,这秦家寨诸多汉子多是心中不屑! 他们地处边远,天下会的为名虽盛,但势力难如中原大理般昌盛,故此他们知晓天下会的强大,却也是不愿就此弱了声势! 那姚伯当更是哈哈大笑道:“什么青城派,便是我云州的马贼,都比他们更有胆气!” 铁骕求衣见这人这般,虽是敬其豪气,却也对其对天下会威严的无事不快,故而铁骕求衣道:“他们退让,算是懦弱!而你不退,更是愚蠢!” “嗯?”这姚伯当闻言一怒!他虽是年纪不小,但是脾气却是依然如年轻般性烈若火!更何况这云州秦家寨,说到底也是一打家劫舍的山寨,可能强些,但也无非就是什么劫富济贫的强人,这脾气,自然不好! 众多秦家寨汉子闻言也是一怒,刷刷的便都将刀抽出,对其来说,一怒杀人,便算等闲! 铁骕求衣挥手道:“你们可以一起来!”话语间,尽是难当的威风!身上的凶兽铠甲上的凶兽,也仿若要活过来一般!戾气逼人! “对你哪用他人!”这姚伯当身为一方之雄,自是也有其胸襟气魄,闻得铁骕求衣轻视,虽是心中恼怒,但也不曾让人围攻,当然,也是怕说出去不好听。
这姚伯当抽出背上宽刀,顿时气势一凛!口中肃然道:“记住,杀你的是五虎断门刀!” 铁骕求衣冷然而对,淡淡道:“出刀!” 姚伯当闻言双眼之间,杀气一起!刀锋便起!只见这姚伯当骤然间挥刀,向着铁骕求衣那无盔甲的头上斩去! 这一刀雷霆而来,狂斩而下,刀锋凌冽,让人不敢直面其锋!交战之人,未等招式临身,便是要先惧上三分! 然而,他的对手却是,面临西夏重骑冲锋,如山崩天裂,却不动如山的不破雄关!铁骕求衣! 见这刀势而来,铁骕求衣丝毫不惧,反倒是双脚马步一沉,金钟罩第九层全力运转,身上隐隐形成一层真气气钟!rou身之上,更是金光流转,仿若金石! 铁骕求衣脚步沉稳如山,手臂却是迎着刀锋直接而去!那姚伯当哪能想到竟是有人敢用这血rou之躯硬憾自身五虎刀势! 故而这姚伯当闪也不闪的便将刀向那铁骕求衣的手上斩去!心想:“你若补药这手,老子便帮你废了!” 只听轰得一声,刀锋与手掌的交锋之处,竟是气浪翻滚,显得两人一身不差内力! 铁骕求衣手掌隐隐见血,却也无什么影响,反倒是将手中之刀狠狠握紧!周身之上,气劲古钟震荡不休,隐隐有些消散,却是完好无损的挡下这一击! 姚伯当一惊,心中道:“这!好可怕的金钟罩!我全力一道竟是难以伤他!这一身金钟罩最少也有八层!” 然而,铁骕求衣却是道:“出刀!” 姚伯当闻言怒的脸色通红,姚伯当气骂道:“你竟敢小觑羞辱于我!我明明已经出刀!” 铁骕求衣断然道:“你没出刀!” 姚伯当怒道:“那你手中所握之物是什么!” 铁骕求衣看向姚伯当,慢声道:“这般软弱无力之物,绝不是刀!”随即缓缓抽出背后长长的陌刀,冷声道:“这才叫刀!” 只见长长的陌刀,在阳光之下,闪烁的却是令人寒彻骨髓的凉意!姚伯当甚至能感受到,那长刀之上,所传来的逼人寒气,和那不敢身亡的冤魂叫声! 这是一把,杀人的凶刃!所沾染的,是陪铁骕求衣百战余生的万千亡灵!有兄弟,但更多,却是敌人! 姚伯当见状不妙,赶忙欲抽刀而退,然而,却是只感刀身仿若夹进大山之中,竟是纹丝不动! 铁骕求衣满眼杀气,却神态默然,肃声道:“便败亡在我这口梼杌之下吧!” 随即,扬刀便斩!刀势如雷似电,竟是要将这姚伯当一斩为二!姚伯当惊慌之下,松手欲退,然而此时,却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 忽的一道飞石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呼啸成风,向着铁骕求衣打来,若是平时,莫说飞石,便是强弓硬弩,也莫想让铁骕求衣退上一步,然而,如今铁骕求衣先是之前消耗一招,尚未完全回气,况且此时出招近半,却是无力回防,故而刀招虽是未收,人却是向周身闪去! 这姚伯当也是不凡,抓住这个时机,竟是借机闪过这凌厉一刀,虽是胸口被斩出一道巨大伤口,血流不止,然而,却是姓名无碍。 姚伯当踉跄躲过这刀,却是也是受了不轻的创伤,故而后退几步便要坐倒在地上。 “寨主!!”众多云州秦家寨的汉子见状赶忙上前扶住,而旁边诸人更是对着那铁骕求衣拔刀相向,想要为自家寨主复仇!燕赵之士,便是这般轻生死,重恩义! 然而,却是被姚伯当拦住,只见姚伯当顾不及处理伤口,反而起身恭声道:“不知哪方好汉出手相助,在下云州秦家寨,五虎断门刀传人姚伯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这恩情,姚伯当记下了!” 然而,这时,屋中却是传来一道孤傲之声道:“非也非也!我是要伤他,是他不愿拼着受伤杀你,又与我何关?” 王语嫣阿朱等人俱是闻言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