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与鬼相谈
我觉得周身的空气都要冻结了,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想喊又怎么也喊不出来。想冲过去脚又沉重的像长在这块地里似的。 怎么办?我心急如焚。 目光紧盯着女鬼尖利的长指。 “阿离,”李修文低声呢喃着,一滴清泪从他眼角划落。 女鬼尖利的长指瞬间缩了回去,飞身向我。 不会又要,上我的身吧?我紧闭了眼,不敢去看。只感觉胳膊被人拉住,然后人就跟着飞了起来。 好吓人啊,我不敢睁开眼睛,但又好奇,我感觉我的身体在飞,实在禁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我眯了眼,眯成一条缝去看。是那女鬼拉了我的胳膊带我飞,“啊——” 我吓得叫了一声,飞得跟教学楼顶一样高了,我恐高啊。叫完,我就被女鬼拉着坐到了教学楼顶,脚悬在外面。从楼底下往上看,真的很像我想不开要跳楼的画面。 “嘿嘿,”我冲女鬼笑了笑,心里有好几个猜测,不知道这女鬼是不是要拉我垫背,反正就是想害死我,但是我不想死,该死的穆北辰这个时候怎么不出现了。 “我叫阿离。”女鬼看着天上的星星,说了起来。 “阿离,你好,”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不知道这女鬼是啥意思啊,夜黑风高的把我拉到这教学楼顶上坐着,我应着她的话想挪挪脚,爬到里面去,但是一低头,就看到底下离这里这么高,瞬间腿软的动不了。 手指紧扣着坐着的墙壁,越是怕越是心里有种往下跳的感觉。 就像你站在高处边缘往下一看吓得腿软,明明不想跳的,但心里却总觉得要跳下去了的感觉。 “我和修文是从小就认识的,在一个村子里。”女鬼又自说自话起来。 我听着,心里怕的要死,一是怕高,二是怕自己跳下去,三是怕这女鬼把我给推下去,莫名的好想穆北辰要是在就好了。 或者下午的时候应该在小光头那里买张符,现在这样也许那符说不定真灵验呢。越想越后悔,打算要是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我就去小光头那里买张符。 “我们明明很相爱的,可是为什么会到这样的地步呢?”女鬼双手掩面很痛苦的样子。 我看着她没有头发的头顶,那是硬生扯掉的啊,不知道她当时扯掉头发疼不疼,估计没有那蓝火烧得疼吧。“额,那个,阿离,你和修文学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鬼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在次开口。 在她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我吓得腿都开始发抖了,你要说我胆小你试试坐在楼顶腿悬空在外面试试,还是这大半夜的还和一只女的坐一起,小心脏都缩紧了。 “我们两家都很穷,读小学的时候我成绩比修文的成绩要好,就给他补习,一直到高中他的成绩反超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学的时候我学什么都快,一到高中反而学起来吃力了。修文跟我恰恰相反,他高中给我补习,我们有同一个愿望,想要考进北大。最后我落榜了,修文是考上了的,但是他选择不去,和我上这同一所大学。” 其实听着有些没意思,但至少能转移我一点注意力,“这么说你和修文学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好的感情啊,” “蒽。”阿离点头,眼里无限忧伤,似在回忆她和修文以前快乐的日子。 “那你怎么会死?”这才是我最关心的点,必竟这才是疑团。 “呵呵,”阿离嘲讽的一笑,“上了大学,我们的眼界都开阔了,本来高中看到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们就觉得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但我们很努力啊,努力的学习考上大学。可是大学的一些有钱同学比高中还要有钱呢。修文很帅吧?” “蒽啊。”我点头承认,但脱口而出补了一句:“不过穆北辰更帅啦,嘿嘿。” “阎王大人,是啊。”阿离叹一声气,幽幽的飘在这夜风里。 我听得心里发毛,好想下去,脚踩在实地上的感觉才是最棒的。可是阿离似乎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她又接着讲:“上了大学,慢慢的就有了攀比的心思,读高中也有,只是大学更加严重了。看着同学们穿得好吃的好用得好,我跟修文一样羡慕,但修文比我更加好胜心强,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我知道的他比我更羡慕。所以我去打工,一边读书一边工作,学习成绩也下降了。但是当我买了新手机送给修文的时候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我就觉得学习下降也没什么了。”
“这么说你们感情应该更加好了啊,怎么会?”我疑惑的看她,她长得挺清秀的。 “后来啊,后来我想给修文更多,就去了酒吧,推销酒水,那些客人每次都让我喝很多,才买我的酒,为了多卖点酒出去,我就一个劲儿的喝。你知道卖酒是按提成算的,卖得越多工资越高,我和修文都很穷,家里连我们的学费都出不起,从高中我就跟修文一起边打工边赚钱做学费了。现在大学也是一样的,多从卖酒的钱里拿出来交了学费,其余的给修文买了他想要的。” “你真好。”我不由得感叹。 “呵呵。”她又自嘲的笑了笑,是那种阴冷的笑,让人从心底里生起一股寒意。 我缩了缩肩,好希望天快点亮啊,这样阿离就会离开,我也能走了吧。 “你有去推销过酒水吗?”阿离突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们家算小康吧,我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呵呵,”阿离苦笑,眼中出现迷离的神彩,“那些客人啊,总是伸咸猪手,趁机摸我的腿,还掀我的裙子,我们穿的是那种专门的卖酒服装,裙子本来就短。我觉得很羞侮还是咬紧了牙关坚持下去。可是我这么委屈自己,这么的努力,换来的却是修文的怒駡。他駡我,他駡我贱,哈哈,你知道我当时听了心里有多痛吗?我贱,我贱还不是为了能多给他一点吗?” “修文学长这样说你?”我有些不敢相信,修文学长那么斯文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