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朽
因为找到点东西而受到鼓励的两人一鼓作气的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惜除了在家具夹缝里又找到几个钢蹦以外,什么发现都没有。 方肆大次次的坐在满屋子狼藉中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果然是时间太长了,能找到这个本子算是意外惊喜,可惜对我们要做的事情没什么帮助,你准备一下呗,咱们晚上少不了要去打扰你家老爷子的安眠了。"林桐点了点头,走到客厅,把那个奇怪的小本子塞进了自己带来的背包里,转身去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 在这两个人都没有看到的背包内部,本子正掉在了一开始林桐带来的红木箱子上。箱子上面的花纹闪了闪白光,跟本子上的莲花气息一模一样。 午夜,林桐带着方肆来到他父亲的墓前,小小的一方墓干干净净,四周一根杂草都没有,看得出林桐平时有按时打理。点起三根高香拜了拜,方肆环顾四周,有几个无害的游魂闻到香烛的气息被吸引,却又像忌惮着什么似的不敢靠近。方肆见状以为它们是惧怕自己和林桐的能力,笑了笑没去理会。 转头看到林桐紧紧的捏着铲子低头站着,用力到指端都有些泛白,隐藏着黑暗里的表情看不清楚。方肆拍拍他的肩膀,伸手抢过快被捏扁了的铲子,“这活儿我来干就好了,你待会儿只需要帮我望好风就行,要让过路的人看到我们半夜来挖坟,会指着脊梁骨骂我们的。”毕竟来挖自己老子的坟说起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方肆贴心的把林桐支开。 林桐施了张光明符照亮了坟墓周围一圈,转身走了一小段路,背对方肆坐在地上。 方肆心里默念了几句安魂咒,开始干活。小小的坟包并不难挖,时间不长,整个棺材露了出来,方肆扔下铲子,双手摸索到棺材的接缝处,本来该严丝合缝的地方大概是因为年月太久远了,张开了半个巴掌大的口子。他半蹲下身子,拿起准备好的铁棍塞进那道裂缝,左右撬了撬,随后伸手抓住边缘,猛地一用力,把盖子掀起大半,低头正准备看下是什么情况,一团黑气无声又迅速的迎面袭来,方肆没防备下被兜了个正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恶臭弥漫开来,他连忙偏过头,抽出手来飞快勾了个符暂时封闭了自己的呼吸。失去支撑的棺盖又落回去,发出“碰”的一声。 不远处的林桐听到响声,转身跑过来“怎么了?”方肆手指转了几圈在自己眉心拔出一缕黑气,攥在手心捻没,“是尸气。”林桐闻言施出两张阳符成对角线贴在棺材上,一团浓黑的尸气被符咒吸引出来又被打散,这个过程重复了几次,直到符纸的金光吞吐下把尸气驱散干净。林桐走到棺材尾部,示意方肆一起把棺盖打开。沉重的棺盖被掀开,林桐别过头,不忍心往里看。 方肆就着光明符的光线看去,瞬间脸色大变,棺材里躺着的并不是意料中的骨骸,而是一句完完整整的尸体,没有腐烂,面部轮廓与林桐有几分相似,除了皮肤下面隐隐透着黑色以外,一点都不像已经死去了多年。“你。。。看一下。”眼前的一切简直太怪异了,方肆的声音有点僵硬。林桐回头,他看清楚棺内情况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看到熟悉的脸还在,似乎只是睡着了一样,林桐颤抖着手指想去触碰父亲的脸,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父亲身体死去多年不腐,皮肤下透出的黑气是多么的不正常。 就在林桐的手指将要接触上尸体的脸的刹那,方肆敏锐的察觉到了在林父身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灵魂的波动,连忙探身抓住林桐的手,“不要碰”林桐动作受阻,抬头看向方肆,平时稳定的眼神这时柔软的不像样子,眼睛里包着一汪闪闪的光,好像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一样,挣脱开方肆的钳制,又伸手想摸摸父亲的脸,也许还能把他叫醒呢。 方肆眼见着随林桐的动作,尸体眉心纠结出一道黑线,却不像是尸气一类的气体,好像有实体一般,破出皮肤表面弯弯曲曲的拧转着就要向林桐的手心里钻,“小心!”方肆出声提醒,林桐显然还没在难过的情绪里挣脱出来,眼见着是躲不开了。 方肆无奈,心里道了一声得罪,虚空画符直接向林父尸体脸上指去,那黑线感受到灵力波动一下子又缩回了尸体的眉心。方肆见状大感奇怪,这黑线好像是活的一样!不想毁了林父的尸体,引导灵力偏了几分打在了泥土上。
突生的异变让林桐渐渐回过神来,站直了身体。“你没事吧?”方肆问。“没事。”“你刚刚看清那个黑线是什么了么?”林桐调整了一下语气,眼神慢慢凝聚起来,“好像是只虫。”“虫?”方肆反问。林桐想了一下,祭出一张黑色的符纸,那符纸不像他平时施的充满了正气,反而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透着几分阴邪。“不太确定,我刚刚没有看清楚。”说着犹豫了一下,手里的动作放缓了几分,动作轻柔的把符纸贴在棺材里的尸体上,眼神里透露出几分隐忍的不舍。 符纸慢慢的开始发光,难闻的气味越来越浓,方肆捂住鼻子问“这是什么符?”林桐一边小心的cao控符纸不要伤害到自己父亲的尸体一边回答,“南疆的一种引蛊符,刚才那个像虫一样的东西不正常,我怀疑是有人下的蛊。”随着符纸的力量蔓延开来,方肆凝聚起灵力,仔细的感觉着面前尸体的情况。不一会儿,那条奇怪的黑线又凝聚出来,好像有了防备一样,只探出一点点头。方肆又感觉到了那股灵魂的波动,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有了点不好的联想。 林桐专心的cao控符纸,并没有看到方肆表情的变化,见到那黑线出现,另一只手悄悄的在身后又祭出了一张符纸,那黑线摇摆了几下,好像黑色的符纸对它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诱惑,终于忍不住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