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这次不来了
许若语有些无可奈何地白了乔威奥一眼，指着床尾挂着的牌子，说：“这种事情想想就知道了，因为他。” 乔威奥顺着许若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牌子上记载着的是吴梦珊的主治医生，也就是张明竣。 吴梦珊身边又没多少人，确实是想想就知道的事情。 不过，表面上还没看出张明竣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对吴梦珊的影响真有那么大？ 而这影响是从吴梦珊的内心里萌发出来的，还是由张明竣外在施加的执念？ 简单来说，是吴梦珊心里还想着张明竣，还是反过来的情况？ 对于这一个问题，许若语只是看了一眼病床上眼神空洞的吴梦珊，然后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给出了结论：“问题出在这个张明竣身上，他一定做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乔威奥敲着额头稍微思索了一下：“这么说来，你接下来要对这个人采取某些措施？” “怎么，不行？”许若语语气不太友好地反问道，她觉得这群人估计又要来碍事了。 “行是行，可是我想问的是，现在为什么还不动手呢？不管怎样，既然问题出在那个人身上，那干脆就抹去他的记忆，这不就行了？” 其实乔威奥说的，也是唐林心中想的。 唐林坚持的观点正是跟艾成他们一样的，认为吴梦珊的本心，才应该是主要的攻击目标，至于其他人跟她的关系，只需要拜托技术部的人把他们的记忆给消除，这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许若语现在是持不同观点的：“要是简单的关系也就罢了，这次不一样，我看他不只是简单地记着有吴梦珊这么一人。” 唐林听完后觉得有些无聊：“顶多也就是还爱着他嘛，有什么不简单的。” “顶多？有些强烈的感情是很可怕的。” 结果唐林还是不以为然：“要是连人都记不得了，哪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谁知，唐林此话一出，气氛竟突然变了不少，主要变化都是来自许若语。 只见她冰冷地斜了唐林一眼，有些不屑地说道：“你又没有体会这种感情，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我怎么没有……”唐林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稍微有点理亏，“就算关于爱情的感情没有，其它的感情也可以借鉴嘛。” 许若语哼笑一声：“你其实就是想说，你唐林不曾对任何一个人有着超越记忆界限的感情，包括你的朋友，包括你的亲人，是吧？” 唐林目光偏向了一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诶，等一下，我是说……那你说一个人如果彻底地把另一个人忘了，那还能有什么感情？” “如果你是贪财的人，那即使我把送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荒岛，也阻止不了你把整个岛挖穿去找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黄金。记忆虽可以消失，但是思维运作留下的痕迹永远都在。”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唐林有些赌气般地说道。 许若语见唐林已经拒绝再深入交流，于是便准备不再理会他。 然而突然之间，她却像是记起了什么事，又转过身来对唐林说道：“不如我们再来赌一把，这次我还不信，又能让你蒙准。” 唐林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许若语她这是还记着以前那件事，现在是想要来讨回面子？ 虽然唐林觉得现在说这种事，有些不合时宜，不过他的好奇心总是大于担忧：“赌，你想怎么赌？” “很简单，你不是这些东西没什么影响，那我们就试试，出了什么问题你来负责，相反，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算你赢，你想提什么要求都行，敢吗？” 别说，现在唐林还真不敢。这倒不是因为他怕了，而是因为许若语提出的这个赌约实在是怪异得很。 照她这么说来，她要是赢了，那不也就意味着这次工作失败了吗？许若语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未必也太……孩子气了吧？而且，在现在这种状况下这种行为恐怕是相当不妥的。 果然，在一边一直听着的乔威奥马上就坐不住了：“你们不要胡闹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拿来当成是儿戏？” 许若语和唐林都同时瞟向了乔威奥，然后就默认不语了。 这般诡异的行为，让乔威奥瞬间就呆住了，愣了半天才咳嗽了两声正经道：“许若语你也算是骨干了，怎么能做出这种欠考虑的事，要是你们执意如此，那就……” “行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许若语不耐烦地说道，“对了，刚才你也不是说，可以直接采取积极行动吗？那不如就这么办。” “嗯？你刚才不是说，这样不行的吗？怎么现在……” 乔威奥稍微思索了一阵，随即马上便明白了许若语的意思，结果绕了半天，这不是又回到原点了吗？ 虽然乔威奥的建议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现在许若语主观动机不纯，那乔威奥认为这又得另当别论了。 “不行，你还是打算着要乱来，果然你们这些人全都是恣意妄为的家伙，这个我不同意。” 许若语很无奈，她认为乔威奥有时候真是严肃认真得过了头，已经几乎死板了。 同时，她还十分后悔，后悔当初一个小小的失误，结果惹上这么些麻烦的事。 不过，对于这件事，许若语虽然多少觉得有些不甘心，但是不得不说，就理智而言，许若语其实也不想就这么直接动手，因为她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这样做是行不通的，而且到时候收尾又是一件麻烦的事。 “不同意就算了，那就由我原来的意思行事吧，怎么样呢，唐林？” 许若语先是平静地说着，随即又故意对着唐林挑衅般地说道。 她结合之前与唐林的接触的经验，猜想他可能是一个十分容易受挑衅的人。 许若语想要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关于审核组的运作，乔威奥一个人说了是不能算数的，好像还得看唐林和毕娅的意思。这是许若语前不久才得知的信息。 因此她想要是唐林会因为这样而中了激将法的话，那就这么将计就计也行。 不知为什么，就连许若语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比起工作的顺利，竟然更想要执着于与唐林的较劲儿。 许若语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追求的异常，但是到现在，她却发现唐林对于自己而言，的确是让人烦躁的存在。 那是说不上理由的烦躁，就像有些人身处黑暗会莫名地感到恐惧一样，明明黑暗与危险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即使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会陷入未知的恐惧当中。 而唐林也是一样的，许若语凭借着对人的一般认识，明明觉得唐林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个有些差劲儿的普通人，可是许若语的神格却又不断地在提醒着他，要尽可能地不要与这个人扯上关系。 这便是许若语烦躁的原因了，因为这样的提醒仿佛是在说唐林对自己来讲是个可怕的存在。这是曾经还指导过唐林的许若语所不能接受的事实。 她觉得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面子，至少也得在唐林这里扳回一程，她还真不信自己和唐林这个新人交锋会总是处于下风。 不过，令许若语没想到的是，唐林竟然完全没拿自己的挑衅当回事：“你问我做什么？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嘛。” 许若语被这一回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你刚才不是还有意见吗？” 唐林挠了挠头，十分坦率地说道：“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觉得应该就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