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唯命是从
韵画这几日过得十分清闲,毕竟龙骧与她十分亲近,而且还甚是听话,泯妃也是多年来第一次这样的安逸。放心。 天渐渐冷了起来,龙帝赏的东西一样接着一样,光大小裘皮就赏了好多箱,冬天虽然很冷,但是这么多的裘皮,任阁中所有的人都做一件,也穿不过来,泯妃满殿的箱子头疼,韵画便给她出了主意,不如赏给宫中的其它妃嫔和朝中有军功大臣的家眷。 “这样好么?我历年来重来没有赏过她们东西。”泯妃虽然是武将出身,虽然没有太多的心机算计,但于她来说,平安无事才是最好的,她也着实不愿意出什么风头。 “娘娘,你就说是龙帝让赏的,不过是他怕别人心不细,分的有所偏颇,所以让娘娘亲自经手!天根本就不冷,咱们天天在阁中呆着,就用不着这么厚实的东西,全都分了,到时整个宫中全穿着貂裘,唯有娘娘只是普通的棉袍,龙帝必然相问。”韵画轻声的告诉着泯妃娘娘。 “问什么?”泯妃还是没有反映过来。 “问你为什么不穿?你只笑而不答就好。龙帝必然会找人调查,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告诉龙帝,你将裘皮悉数分发,后来有的人没有分到,便把自己和殿下的也分了!”韵画笑道。 “这…是为何?”泯妃还是有点不明白。 “让龙帝和宫中还有朝堂知道泯妃是个贤惠之人,不是当年提刀跨马的悍妇。”韵画说完此话,便抬头看着泯妃,悍妇,是泯妃的代名词,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她也不知道这样说出来,泯妃会是个什么态度。 泯妃也看出她的难色,便回手拿起了案上的一枝枯梅:“唉,你以为外面怎么说我,我真的不知道么?只不过是不入心罢了!骧儿这样,我有什么可以支愣毛的?不过是一个落汤鸡罢了。” “泯妃娘娘,殿下越来越大了,你也要为他考虑了。”韵画不想多说,有些事情,现在不是时候,虽然暂时居于藏英阁,但是指婚旨意并没有下来,所以一切皆没有定数,她不着急。 泯妃沉思了一小会儿,便道:“就按你说的办!” “娘娘,世子来了,在殿外求见。”常公公回禀。 “嗯,画儿,你直接带世子去后殿吧,他把你的侍女和什么年带来了,我去给皇后请安。”泯妃吩咐道。 “好!”韵画轻轻的施了一礼,便迎出殿外。 只等了一小会儿,她便觉得天真的冷了,惦记着哥哥此去南楚,不知道是否多带件衣服?吃喝如何?更不知道此去是否凶险,只是觉得心里没有一时落挺儿的时候,正神思时,世子高云龙带着鹊落已然走了过来。 “郡主,我把鹊落和小年儿给你送来了。”世子云龙只穿了一件内袍,外面罩了一个绣着玉兰纹的开襟短夹,虽然单薄,却没有一丝的畏冷之态。 “有劳世子了。”韵画笑道施礼。 “一点都不麻烦,举手之劳罢了,前日送韵兄到长居坡才回来,所以今日才来,还怕郡主着急呢。”世子还礼。 “泯妃娘妨去殿内换装,要去给皇后请安,所以让我直接带世子去后殿,看五殿下。”韵画说完便转身请让。 高云龙随着韵画刚刚绕过长廊,便喊道:“骧弟,你在哪?我来了。” 想到了什么,他又回头问她:“那个…那个龙骧和你居于后殿么?” “当然没有,他与娘娘居前殿,只是早上要过来吃药,然后写会儿字,便在后殿进午膳、午睡,下午会练会儿剑,日落之前便回前殿了。”韵画慢慢的告诉世子云龙,云龙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脑袋。 “表哥哥!表哥哥!”龙骧冲了出来,云龙以为他依旧和从前一样的熊抱,便抬起胳膊,张开了双臂,但是很让他失望,龙骧直接贴在了韵画的膀子上,还是习惯的吊着,他看着韵画拖着他,在前面一步步的挪步,尴尬的放了双臂。 “如果,我是龙骧多好,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贴着她?搂着她的小腰,然后这样粘在一起……”想到这儿,他仿佛看到了这个情景,傻傻的站着。 “世子?世子?”鹊落把手放在高云龙的眼前晃了一下。 “呃?没事儿,走吧!”高云龙咽了一下口水,一心的羡慕、嫉妒、恨! 韵画哄着龙骧去写字,高云龙有些不太明白,勾了一下嘴角,有点不自然的说道:“那个,骧弟他和我是最亲的,现在好象和你更亲些,我来了都…都有点不太亲了。” “这个世子还吃醋么?真是的。”韵画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明显是很鄙视世子的意思。 “不是……”云龙突然明白,自己是吃醋了,不过吃的不是韵画的醋,而是龙骧的…… “对了郡主,那个小年,很蔫巴!”世子想到了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 “怎么了?”韵画有点不太明白,刚才让心带着鹊落去安排住处,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听世子一说,她才反映过来,确实如此,小年并没有站在鹊落在肩膀上,而是被抱在了怀里。 “不知道,自从抱到府中,就一直不精神,总是懒懒的。” “意!把小年儿抱过来。”韵画听他这样说便回头吩咐道。意也去了侧间,屋中便只有他们二人。 “怎么殿中,除了自己带的这两个丫鬟?再没有人了?”高云龙突然有点感觉,便问道。 “人多眼杂,本来这殿中有十来个下人和侍女,前个全让我打发了。觉得有两个得心的人就好!”韵画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是多心了,必是以为在殿中侍候不周,便连忙解释道。 “我就说么?再怎么也是郡主,这么大个后殿,就二个侍女,有点过于……”他欲言又止。 “人不在多,忠心的一个二个就好!你说对不对?”她笑道。 云龙心中明白,虽然说韵府整府被毁,是于南楚公主有关,但是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韵太傅与韵棋全不在府中,那韵夫人和韵家大小姐也日不出户,谁都不敢肯定那些人不是奔着韵画来的。 韵画这样做,也是正常的,安全还是第一的。 “是,在宫中,料是谁也不敢有太大的胆子,终归还是安全的。”高云龙轻声点头。 “郡主!”鹊落瘦了,声音也低沉了许多,一脸的愁苦,刚才来的时候,因为龙骧一直缠着自己韵画也没细看。此时才发现她的诸多不对。
“你怎么了怎么地如此憔悴?”韵画对她们如同姐妹,殿中又无外人,便直接拉过她的手,细心的问她,并接过了小年儿搂在怀里。 小年儿无力的“吱”了一声,把只隔着一个屏门的龙骧给引了出来,他“咦”了一声,瞪着双眼便跳了过来,看着韵画抱着一个白团团的东西,十分的好奇,他以前也养过猫,但是这样雪白雪白的猫,他重来没有看见过, 他看了一眼韵画,见她一副默认的样子,便伸出手来在小年儿的身上狠狠的抓了一把,看小年没有反映,便细细的翻了一下,翻到了小年的尾巴,便直接提了起来,歪着头看着小年的脸:“它不高兴么?meimei?” “meimei?”高云龙迷糊。 “是在叫我。”韵画急忙解释,她其实整个心思全放在小年儿的身上了,这个小年儿要是以往这样的被人提着,早就回头咬上一口了,世子看她神情专注的样子,也反映了过来,因为前段时间小年被他这样的提着,连瞪带踹的差点都抓不住。 高云龙便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小年瞪着黑溜溜的眼珠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龙骧一眼,一脸的不噱,根本就没有想理人的样子。 “把它给我,它好象不舒服。”韵画接过小年。 “小年儿这样多长时间了?”韵画问鹊落。 “好长时间了,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了,这六天什么也没有吃。”鹊落回话。 “六天?这不是饿蔫了吧?”高云龙问道。 “不是,一直这样,回来的第一天就是这样。”鹊落心疼的看着小年。 “世子,有件事儿,想麻烦你一下。”韵画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 “五哥,我让他不要入宫,今天晚上,你还是要他来一趟,我找他有点事儿。”韵画走近云龙小声的说道。 “这样,你带个话吧,宫中,还是不太安全……我说的不安全,是指现在帝都的安全是在韵棋手中,最好别给他惹事儿!”云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心的提醒道。 “此话在理,那麻烦龙哥哥告诉五哥,那天我们从密道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落迫的老者,这小年与他相识,他手中有一玉与这小年有关!当时我没有拿,一起让五哥葬了,所以让五哥取回来……又要麻烦龙哥哥到时给我带宫中来了。” 一句‘龙哥哥’,叫得高云龙骨头都酥了,他高声的说道:“我马上去!画儿meimei,你放心,我现在就去。” “他怎么也管你叫meimei?”龙骧听到云龙的称呼,十分的生气,怒着小脸,问韵画。 “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白疼了你这么多年!”高云龙愤愤的看了龙骧一眼,转身而退,作为韵画meimei的龙哥哥,当然——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