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仅此而已
张婷婷说完话，就半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去她的卧室。 见到她这么累，我不忍心再去追问她了，把衣服折叠好，我正要往客厅里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放下衣服，我拿出来一看，给我打电话的是李栋梁。 他不是刚走吗，怎么现在就给我打电话？ 心里面疑惑，我还是接通了电话。 “高兄，我看到你在阳台上一个人自言自语，是不是体不舒服？” 刚才在阳台上，我是在和张婷婷对话。 “高兄，你是医生，其实轮不到我提醒你，体要是不舒服，就应该去医院。” “谢谢你，李栋梁。” “不用谢，大家都是朋友。”沉默了一下，张栋梁似乎有难言之隐，考虑一下措辞，他慢慢吞吞的说道：“其实你和张婷婷住的这栋房子，之前死过一个人，如果可以，你们还是尽快搬出去的好。” 李栋梁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死过一个人，指的又是谁？ 我张开嘴想追问，无奈那边的张栋梁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我不死心，又给他打电话，那边却已经是关机了。 放下手机，我到了楼下，一个人在空dàng)dàng)的大厅里，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 收拾干净，我洗了一个澡，想起下面门没有关，我又匆匆的下楼。 这时天色已暗，屋子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索着想要打开灯，却一时找不到开关在哪儿。 就在这时，外模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天空，也把屋子给照亮了。 借着这短短瞬间，我看清了我的前面，那是一面墙，我正对着的，是第四幅壁画。 那幅画不再模糊，变得无比的清晰，画面中有个少女，穿着白色体恤衫，蹲在一棵兰花旁，笑容满面的摆了个剪刀手。 她是张婷婷，凡是出现在壁画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的。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可一经得到证实，我还是跌坐在楼梯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张婷婷死了，就在我搬出去的那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面，她肯定是遭遇到了什么。 可是她遇到了什么？ 打麻将的那3个人，还是杀老婆的那个高大男子？ 我不清楚，可我知道一点，画面里的人都是非正常死亡，他们怨气极重，都见不得别人好，都希望别人去陪他们。 当然，这里面也有例外，那个dàng)秋千的白衣少女就是。 张婷婷现在就在我的隔壁，她留下不走，是不是也在想要我的命？ 还有杨可儿，她早上发生的意外，多半也和张婷婷脱不了干系，因为张婷婷曾经说过，如果没有杨可儿，她就可以和我在一起。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道惊雷，把我震得清醒了。 就像邹大爷一样，张婷婷不再是以前的张婷婷了，她没有了往的天真，现在的她被怨恨填满，她想要我的命，想要我去陪她。 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我唰地一下站起，抬起脚就想往外面跑，可没等我迈开步子，后面一双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的感觉是无比的冰凉。 “高哥哥，外面正在下大雨，你想去哪儿？” 声音传进我耳朵，我吓得重新跌坐在阶梯上，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可不是吗，一道惊雷过后，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人走进去，估计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我想去关门。”我语气有些颤抖地回答。 张婷婷把我从地上拉起，不知何时，她的力气竟然变得出奇的大。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还是我去关吧！高哥哥，你在上休息了一下，我的精神好多了，我这就给你去做葱油饼，你在楼上等我，用不了多久的。” 你做的葱油饼，我敢吃吗？万一里面放了毒药该怎么办？ 我1万个不愿意，可我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应了一声“好。” 腿脚有些哆嗦地上了楼，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想想还是不放心，我吃力地搬来一张桌子，把它抵在门上。 又在四周找了找，我把有些分量的东西都压在了上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靠在了桌子上。 可还没等我缓口气，我就听到了敲门声，紧接着的，是张婷婷的声音：“高哥哥，葱油饼我已经做好了，这一次，我保证不会是半生不熟的。” “啊！”联想到里面有可能放了毒药，我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 “高哥哥，你怎么啦，还有你的门，怎么打不开？” “我，我已经躺下了，葱油饼你就放在地上吧，明天、明天我就会吃的。” “可是放到明天，葱油饼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外面的张婷婷说道。 说完话，她就在推门，随着她的用力，门开始晃动，抵在上面的桌子也在慢慢的往后移动。 我惊恐的看着这一切，随后我一个激灵，站起，我双手撑在了桌子上，想要和张婷婷对抗。 可想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光，想到她平时对我的好，不知怎么的，我的双手竟然失去了力气。 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20年后又是条好汉。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随后我一用力，把那张桌子撤走了，门也随之打开，张婷婷亭亭玉立的出现在我面前，在她的手里，端着香喷喷的葱油饼。 我拿起了其中的一个，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一边抬头看张婷婷。 张婷婷脸上的神色似乎又变差了，甚至比她回来的时候还要差，可她的眼睛，却出奇的明亮。 她的话没有说错，这一次她做的葱油饼没有半生不熟，放在嘴里面，自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这个世上的毒药，是不是都是甜的，只有吃进去了，发作了，人才会痛得满地打滚？ 我默默的想着，好不容易把一只饼吃完了，看到张婷婷盯住我不放的眼神，我只好再去拿一个。 第二个也吃完了，尽管饼子很好吃，可我实在不想再吃了，放下手，我说道：“我饱了。” “怎么会，以前你起码要吃五个，今天你只吃了两个，再吃一个，好吗？”张婷婷期待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真的饱了，我不想再吃了。” 张婷婷明眸中的神采暗淡了下来，她垂下头，轻声说道：“好吧，高哥哥你既然不想吃，那肯定是我做的不好，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张婷婷拿着碗，转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放了下来，可没有想到她往前没有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高哥哥，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去后花园，你一定要记住啊！” 我莫名其妙，可我现在只想把张婷婷打发走，就一口答应了。 张婷婷认真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的样子印刻在她脑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拖着疲惫的步伐，进了她的房间。 我急忙把门关上了，背靠在门上，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小腹，可大半天过去了，我好好的，一点都感觉不到毒发作的痛苦。 难道葱油饼没有毒，张婷婷只是单纯的想给我做点心吃？ 这么想着，迷迷糊糊间，我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看到张婷婷，我以为她又在制造去学校的假象，所以我也没有在意，吃好了早饭，我就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面，我碰到了杨可儿，她看了我一眼，就一仰脖子，没有搭理我。 我知道她是在生气，怪我昨晚没有陪她去看电影，就诚恳地向她道歉，另外保证不会有下次。 “你还想有下次啊？”杨可儿不依的嘟起小嘴。 她的小嘴红彤彤的，十分的人，我往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就大着胆子，堵住了她的那一抹红唇。 两片嘴唇一接触，我们就难分难解，她柔软的手臂勾住我的脖颈，使劲的往我上贴。 而我也用力抱着她，伸手进她的衣服里面，抚摸她小浑圆的部。 狂乱之中，我听到她在我耳边低声呢喃：“我爸走了，今晚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心中大喜，大宅子里面有张婷婷，我正发愁怎么躲开她，杨可儿就为我提供了好去处。 想到张婷婷，我心头一惊，连忙推开了杨可儿，神色凝重的问：“今天早上，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啊！”杨可儿迷茫的回答，随后她眉开眼笑的又说道：“昨天那个扔砖头的混蛋被人抓住了，许多人围着他暴打，我也在他上踢了几脚。” “什么？被抓住了，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那么高的楼，是女的也不敢爬上去。我对你说，原来他是个无业游民，整天喝酒浇愁，看什么都不顺眼，久而久之，他就对所有人产生了仇恨。” “几乎是每天早上，他都要爬上楼顶，遇到楼底下经过的人，他就往下面扔砖头，这样的人，被打死也是活该，他……” 杨可儿下面的话，我听不清楚了，我知道我误会张婷婷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杨可儿，就连我，她也没有想过要动我分亳。 她只是单纯的想和我住在一起，给我做她最拿手的葱油饼，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