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放不开手脚
高档的饭馆里，杨可儿说我是她一个人的小白脸，这算是表白吗？ 我的心怦怦乱跳，二千多块的饭菜，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说她来付款，由此可见，她绝对是一个富家千金。 如果她真的喜欢上我，并且和我结婚，那我至少可以少奋斗10年。 可天底下有这种好事吗，我一个穷小子，她家庭条件优越，她会看得上我？ “在想什么呢，筷子都不动一下？”放下杯子，杨可儿奇怪的看着我。 我回过神，有些局促的说我没想什么，然后我就拿起筷子，胡乱的夹了一块五花rou放进嘴里，咀嚼了一番，我微微闭上眼睛，那是我从未享受过的美味。 “你在撒谎，刚才你肯定在想事情，我说你是我一个人的小白脸，然后我就看到你脸红了。” 我拿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杨可儿观察的很仔细，就是到现在，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烫的。 看到我这样，杨可儿端着酒杯，屁股挪了下位置，坐在我的身边，对着我的脸庞吹了一口气：“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小白脸，你是我的男朋友，就知道你自尊心强，这下你该开心了吧？” 我闻到了一股香味儿，那是来自杨可儿身上的，略显浓郁，但并不刺鼻。 我的脸更加红了，杨可儿几乎什么都知道，她清楚我的心理，我对小白脸这个称呼，的确存在着抵触的情绪。 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吃饭，而不是挖空心思去攀高枝。杨可儿现在说的话，大大的满足了我的自尊心。 这顿饭我吃得十分的开心，杨可儿跟我谈她在护士站里的趣事，时不时的还娇笑几声，让我听得津津有味，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她去柜台处结账。 我看见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张卡，服务员伸手接过，在机器上刷了一下，然后双手捧着卡，递回给杨可儿。 出了饭馆，杨可儿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眼看就要快到医院门口了，我加快脚步，走到了杨可儿的身前。 杨可儿睁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吃饭的钱，以后我会还给你的，现在就当我是借你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我认真的说道。 杨可儿听完了我的话，眼睛眯成了一弯弯月，随后就在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她身体前倾，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杨可儿的嘴唇离开了我的脸颊，她在我的耳边低语，随后她就转过身，留下一串银铃般好听的笑声，跑进了医院。 我在原地发呆，过了不知有多久，我才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在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杨可儿诱人的余香。 我是真的喜欢上杨可儿了，整个下午，我的心思就没在教科书上，就连赵老师和其他医生关于病情的讨论，我也没听进耳朵里。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杨可儿，想她靓丽的身影，乐观开朗的性格，还有她虽然身为富家千金，却能够处处为他人着想的温柔。 不知不觉间，就快要到下班时间了，赵老师他们去了隔壁换衣服的房间，我把手里的教科书合上，刚才我就是用它来掩人耳目，其实我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这时候，换班时间到了，有其他医生进来，我站起身，正想也去隔壁房间，护士长急匆匆地走进来，她环顾四周，在看到我之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高翔，幸亏你还没有走，有一个病人很难给他吊盐水，杨可儿扎了几次，都没有找到正确位置，现在病人正在那里闹，其他护士又不敢上，听说你扎针比较准，你快去看一下。” 事关杨可儿，由不得我不去上心，听了护士长的话，我急忙跟着她往外面跑，没过一会儿，我就和她一起进了一间病房。 患者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年人，我刚走进去，就听他冲着杨可儿大声嚷嚷道：“你是不是护校毕业的，扎针扎得我的手都流出血来，也没走对位置？” “那是你的问题，谁叫你长得这么瘦，我很难找到输液的静脉。”杨可儿寸步不让。 我听了暗暗摇头，终究还是大小姐，病人生病了，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去刺激病人，要做的，是柔声细语的劝导，而不是和他们针锋相对。 果然，病人愤怒了，只听他用更大的声音说道：“你的领导呢，让他过来，我想问问他，他是怎么教你们的？” “切，”面对病人的威胁，杨可儿不屑一顾，她一扬下巴，说道：“你把他叫来都没用，在这家医院里，还没有人敢对我说三道四，更不用说把我开除。” 杨可儿的话有点过了，她这样说，很容易得罪人。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长，护士长神色平静，也不知道是她修养好，还是杨可儿说的话是对的，在这家医院里面，的确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 病人更加愤怒了，他双手撑在床沿，正要从上面下来，我急忙走过去，轻轻的摁住了他的手，然后面带笑容，轻声说道：“大爷，你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杨护士刚从学校毕业，有些事她还不懂，说的话难免有点难听，你别往心里去。” “你又是谁，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是医院的领导，叫你们的领导来，我就想问问他，他就是这么让护士对病人的吗？”大爷余怒未消，气呼呼的说道，不过他要下床的身体，终于还是重新爬上了床。 见到他这样，我暗暗的松了口气，继续微笑着说道：“医院领导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他们派过来的。” “你说，你会扎针？”老大爷怀疑的问。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事实胜于雄辩，只要我找准位置，老大爷就不会再说什么。 对于给病人输液我在学校里学习过，进医院实习的这段时间，我也曾经实践过，在这方面，我很有自信。 拿根橡皮筋，包裹住老大爷的手腕，然后在他的手背上轻拍几下，让他的静脉充血，这样我就比较容易找对位置。 可老大爷真的很瘦，他的静脉很细，时间容不得我多想，我必须一口气完成，拿着输液的针头，我看准位置，就扎了下去。 还好，我没有找错位置，盐水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的进入老大爷的静脉。 “小伙子，你的技术不错，而且态度也很好。我就奇怪了，在同一家医院，怎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老大爷说完话，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杨可儿。 “你说什么，这样看我，是不是在说我？” 杨可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急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出了病房。 “放手，你拉住我干嘛，13床那个病人说话太气人了，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对我吆五喝六的。” 我听了暗自苦笑，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没看见刚才，那位病人都被你气的都想下床了。 一大把年纪，如果他中途摔倒了，谁来负这个责任？ “小杨，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往心里去，这次幸亏有高翔，你应该谢谢他。”护士长插话进来，她说话的语气很谦和，里面甚至夹杂着一丝谦卑。 作为护士长，她不是杨可儿的直接领导吗？可她对杨可儿，却好像她是下属，杨可儿才是她的领导似的。 “嗯，护士长你说的对，我的确应该谢谢高翔，不然我和那个老头……” 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杨可儿继续说道：“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高翔，你想我怎么谢你？” “不用谢我，你忘了，中午那顿饭还是你请我的。” “那不算，”杨可儿一口否决，随后她低着头想了一下，再抬起头的时候，她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了笑容：“要不我请你看电影吧？” 我喜欢杨可儿，虽然她有些骄纵，但在恋人眼中，即使对方有缺点，那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我无法抵挡杨可儿的邀请，想也不想的就点头答应。 旁边的护士长脸上露出古怪之色，她张开嘴，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看到我旁边站着的杨可儿，她又悄悄的闭上嘴巴。 电影7点才开始放映，我和杨可儿在一家大排档吃过晚饭，又在街上逛了一圈，看时间差不多了，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进入电影院。 电影院里光线昏暗，我环顾四周，来观影的人并不多，稀稀疏疏的各自坐着。 我伸出手，想去拉杨可儿的手，可手伸到了一半，我就没了勇气，就在我想放弃之际，杨可儿反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在医院，你不是表现的挺勇敢的嘛，不由分说，就把我拉出了病房。怎么到了这里，你反而畏首畏尾的，还要我主动，在大学里面，你难道没有谈过恋爱吗？” 杨可儿的话在我耳边响起，轻轻地、柔柔的，我心中暗道，这能一样吗？ 在医院里，我是怕你和那位老大爷再吵起来，所以忙着把你拉开，那位老大爷，可是有心脏病史的。 在电影院里面，我们就像是在约会，从没有谈过恋爱的我，一时是放不开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