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咬它
公鸡尚且如此,母鸡下场只会更惨。く 可结果跟他们想的大差径庭,母鸡被激怒了,和乌云盖雪斗了起来,而且样子很凶残。 而且,一脚把乌云盖雪踩在了脚底下。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楚慕元嘴角抽抽了,这只母鸡,绝对是鸡中的母老虎啊。 比赛场上,一公一母两只鸡斗个不休,鸡毛横飞。 大家看的是屏气凝神,要是以往,肯定会拍手叫好的,可是现在一个个嗓子倒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难道要帮沈大姑娘的母鸡叫好吗? 这不是存心气煊亲王世子吗,这是母鸡啊,母鸡! 煊亲王世子的常胜鸡乌云盖雪,现在被沈大姑娘选的老母鸡啄的形象全无,真的是不忍直视了。 你要是公鸡也好点啊,偏偏是母鸡,沈大姑娘也是个女的,要是煊亲王世子输了,是要上门退亲,然后挂城墙上…… 场面很安静,仿佛整条街都寂静了起来。 直到一声称赞传来,“好样的!咬它,咬死它!” 这绝对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楚慕元抬头朝窗户处望去,就见一少年挥着拳头给沈玥加油。 他拳头晃动,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身后三人是快哭了,这屋子是待不下去了,他不怕死,他们怕啊。 三人灰溜溜的走了,怕死,还把福瑞楼的伙计叫了来,道,“是他喊的,与我们无关。” 沈玥心里感动,还是有人不惧煊亲王世子的,她觉得他才是好样的。 斗鸡,知道一方鸡认输了,方才罢休。 就这样,斗了一刻钟。 乌云盖雪,已经不能叫乌云盖雪了,煊亲王世子看着自己的爱鸡,只有一个想法,回去炖了它。 太给他丢脸了! 最后,沈玥赢了,因为她的老母鸡踩在乌云盖雪身上,咯咯咯的叫着。 一群人是想笑不敢笑,偷偷的拿眼角余光去看楚慕元。 他的脸真是,比六月的暴雨来临前的天空还要黑和闷,颜面无存啊,以后都不再斗鸡了。 沈玥努力憋笑,她道,“现在可以宣布比赛结果了吧。” 男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沈大姑娘赢!” 沈玥大松一口气,朝楚慕元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我等着煊亲王世子上门退亲。” 楚慕元有些磨牙了。 那边男子见沈玥要走,忙喊留步,然后问道,“沈大姑娘为什么选母鸡来斗鸡?” 这是不耻下问了。 沈玥笑道,“公鸡好斗,母鸡温顺,但母鸡狠起来的时候,大家没见过,也应该听过,她可是敢为了护着刚出生的小鸡,敢跟老鹰斗,和公鸡斗,还在话下?” 男子听得一怔,随即作揖道,“我斗鸡半辈子了,今日算是受教了。” 沈玥笑笑,然后转了身。 只是走了一步,楼上又传来一个不怕死还带了些期待的声音,“煊亲王世子不是还要在城门上吊一天吗?什么时候吊?” 听着这声音,沈玥嘴角微微抽,还真有不怕死的呢,虽然她也想提醒煊亲王世子,他说过的话。 但能退亲,她就心满意足了,这会儿有人提出来,沈玥就回头看着楚慕元了。 楚慕元一张脸黑的,他扫了那窗户一眼。 秦牧会意,纵身一跃就朝窗户飞了过去。 大家都替那敢说话的少年捏了一把冷汗,得罪了煊亲王世子,不死也得脱两层皮啊,最重要的是可能会坑爹,当官了十个有九个不干不净,碰上煊亲王世子,你就是贪墨了十两银子,估计也要告老还乡了。 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尤其是今天。 秦牧要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找他家爷的晦气,可是刚从窗户进屋呢,就被人一脚踹了出来。 好在他武功高强,在空中打了个转,就平稳的落了地。 而那挑衅的声音却是没有停,只道,“输不起,就别赌那么大啊!” 一群人都惊呆了,京都几时有这样胆大的少年了,敢几次三番的挑衅煊亲王世子,真想见上一见。 楚慕元眸光冷冽,他站了起来,望着窗户道,“有本事就下来,躲在上面算什么?” 那少年还挺任性,“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啊?!”
声音有些欠揍。 还真是和楚慕元杠到底了。 沈玥见楚慕元一张脸上写满了怒气,真替那唯一给她呐喊助威的少年捏一把冷汗,只是她想帮忙,却是心有余力不足,不过他敢开口,肯定是不怕煊亲王世子的,想着老夫人的叮嘱,她还是先回府为妙。 至于煊亲王世子打赌说在城门上吊一天,当着那么多人说的话,想必他也不会食言而肥。 她转了身,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看了楚慕元一眼,仿佛在说恭候大驾。 楚慕元只觉得额头直突突。 秦牧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又上了酒楼,这一回,他是自己下来的,道,“爷,人走了。” 楚慕元眯了眼睛道,“把他画像画出来,就是给我掘地三尺,也把人给我找出来!” 秦牧低了头,道,“爷,我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 出脚太快了,他只看到眼前一晃,然后就飞了,要不是反应够快,估计真的要摔下来。 楚慕元狠狠的瞪了秦牧一眼,看着沈玥坐上马车离开,他更是怒不可抑,“去沈家!” 那边,就有小伙计把他的马牵了来。 楚慕元翻身上马,追着马车而去。 沈玥心情好,掀开马车看着街道,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如一朵清艳芙蕖。 只是看着,就被一身影给挡住了。 沈玥抬头,就看见楚慕元望着她,他那俊美绝伦的脸,一双眼睛褶褶生辉,黑如曜石,明亮中带了邪魅之气。 沈玥有一瞬间看呆了,因为楚慕元看着她笑了。 笑的她有些毛骨悚然,仿佛在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如愿以偿了? 沈玥心往下沉。 尤其楚慕元一夹马肚子就跑远了。 沈玥的好心情,就烟消云散了。 她没有再掀开车帘,只坐在那里生郁气,只觉得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即便再怎么蹦跶,也免不得被烹饪而食的命运,直到马车在沈家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