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柯特的赌约
午餐时间，爱丽丝神情沮丧，没吃几口饭，便起身离开，“我吃饱了。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约翰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眼眶发红，是哭了吧？” “嗯？我怎么没注意。” “嘶——，不注意这些细节，你怎么找对象。” “切，你一个立志要终身侍奉我主的牧师怎么天天想着找对象的事情，真不正经。” “好了好了，别整天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了。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感觉爱丽丝更悲伤了。” “也没什么事情，有一个猎户受了重伤，她没能治疗好。只是那猎户的meimei哭得可凶了，那个时候连我都鼻子发酸想陪着一块儿哭。” “唉，生老病死是常事，爱丽丝何必这么自责呢。”约翰摇摇头，“我走了，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呢。最近你要没事的话就多住两天，多陪陪爱丽丝，我感觉你的方法还挺有效的。” 弗兰克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心中却想着爱丽丝的事情。 她又哭了，应该还是在为柯特哭泣吧。 可是克里斯主教大人不是已经说了吗？那是神对他的考验，她能做的，只有祝福啊。 唉，算了，还是放不下心，我去柯特那里问问吧。 他心中思虑重重，最终离开教堂，往柯特家走去。 柯特家门没锁，他轻轻敲了敲门，示意自己来了。 柯特看到门口的弗兰克，有气无力地说道：“您来了，大人。柯西亚，快给大人搬个凳子。” 柯西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急忙起身拿了个小板凳出来，递到弗兰克手上。 “咕噜噜——”，突然，柯西亚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声响。 “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过午饭吗？”弗兰克皱眉询问道，“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的，大人”，柯特一时有些气不顺，咳嗽两声，气息平缓后，他苦笑道：“大人，昨天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我不出去做工，连饭都吃不上。今天早上我本想出门来着，没想到连站都站不起来，唉。” 弗兰克皱眉道：“你失血太多，当然会感觉到全身无力。小丫头，给，买点儿吃的回来，啊，顺便买只老母鸡，炖了，给你哥哥补补身体。” 柯特急忙出声说道：“这怎么成呢，大人。” “别激动，这才一枚银币的事情，算不了什么大事。给，小丫头，哦，柯西亚，快去吧，你哥哥大病初愈，不吃点好东西，很难把病养好的。” 柯西亚犹豫地看着柯特，最后咬咬牙，一把抢过银币，转身跑出家门。 “嘿，咳咳”，柯特情绪激动，又咳嗽起来。 “别激动”，弗兰克皱眉提醒道：“情绪激动容易让你气不顺，气不顺就容易咳嗽。” 接着，弗兰克坐在凳子上，盯着柯特的眼睛询问道：“克里斯主教大人说这是神对你的考验。我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让斯坦达尔阁下对你降下考验。” “考验？”柯特摇头苦笑，默不作声。看弗兰克跟爱丽丝修女很熟，又对克里斯主教特别敬重，柯特想了想，这才开口问道：“你跟克里斯主教很熟吗？” “我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从小克里斯主教就对我们照顾有加。” “原来如此”，他低下头，静静地琢磨言辞，“大人，我如果说我的信仰一直很坚定，您信吗？” 弗兰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心下一怔，不置可否道：“可能吧。” 柯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样吧，您愿不愿意陪我赌一把？” “赌？赌什么？” “如果您愿意暂时借我10枚金币，神明对我的考验立刻解除，克里斯主教也有可能来此为我看病；如果您愿意暂时借我1枚金币，神明对我的考验立刻解除，克里斯主教会安排一名牧师来为我看病。至于赌注吗？如果我输了，我和柯西亚愿意终身奉您为主。如果我赢了，我欠您的账一笔勾销。” 弗兰克没想到柯特会提出这种赌约来，再次愣住，喃喃道：“神明的考验不是儿戏，不会这么快解除的……好吧，我接受你的赌约，不过，我不同意你说的赌注部分。” 柯特心中一紧，顿时抿着嘴巴，紧皱眉头，双拳稍微用力握了握，咬牙说道：“您说吧，您觉得什么样的赌注合适？” 弗兰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而是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赌注呢？这10枚金币算我送你的，我只是很好奇，你有什么办法能解除神明对你的考验。” 柯特瞪大双眼，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弗兰克，“大人，您……您确定？” 弗兰克低头略一思考，这10枚金币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两年的工钱，但对于他而言，做一次高等级的冒险者任务就能赚得上百金币。因此，相对于金币，他更好奇，柯特究竟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自信，认为神明会因此解除考验。 他抬头看着柯特，“我确定。”言罢，掏出钱袋子，取出10枚金币递给柯特。 柯特抿着嘴唇接过金币，深吸一口气，“感谢您，大人。对了，大人，请问您的名字是？” “弗兰克，咱两年纪差不多，你喊我弗兰克就行。” “好的，弗兰克大人。考虑到您跟教会那边关系密切，所以等会儿请您务必躲到屋子后面的厨房里，等所有事情结束，我会向您解释一切的。” “行，是现在吗？” “不，等柯西亚回来。” 两人沉默无言，过了许久，柯西亚抓着一只已经放过血的老母鸡，身后还背着一些黑面包之类的吃食。 柯特叫住欢天喜地下厨房的柯西亚，“meimei，过来，弗兰克大人同意出钱为我看病。但是，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场戏，咳咳。” 柯西亚一听弗兰克愿意出钱帮他们，连忙倒头就跪，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谢谢你，弗兰克大人！” 说着说着，她竟然又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