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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睡在各厢房的嫣然,小绿和凤姐也全都睡眼惺忪的出来了。.. 任逍遥色眯眯的盯着凤姐边打呵欠边伸懒腰的窈窕材,暗暗吞了几口口水。调笑道:“凤姐。材越来越好了啊,最近是不是老趴着睡觉?这习惯可不好哦,瞧瞧,把都趴肿了。嗯,很肿,很肿……哎哟!” 仟芸狠狠瞪了他一眼,收回了掐着任逍遥腰间软的纤手。 凤姐俏脸羞红的吃吃一笑,小小的白了任逍遥一眼。 叶灵儿也被惊醒了。出了房门,怯怯的站在嫣然后,大眼紧张的注视着正对着厢房的花园。 大黄仍朝着花园狂吠不已,声音显得很急躁。 花园内,刀把子口中咬着刀刃,一动不动的匍匐在几株小树下,他的心正渐渐往下沉,一直沉到谷底。 本来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顺利潜入了任府。又顺利窜进了内院,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条件下,他匍匐在花园中,向着叶灵儿住的厢房,耐心的。一寸一寸的挪动,他甚至有些小小的欣喜,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没什么难度。只要再前进几丈,潜入女子的房中。举起刀割断叶灵儿的脖子,他便可以向英王下交差了。 眼灵儿的卧房越来越近,他的心也忍不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成败在此一举,他显得比平常更为小心,不轻视任何一个敌人,才能在刀光剑影的刺客生涯中生存下来,这个道理是他见证了无数同行的鲜血后才领会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他小心再小心,结果仍出了意外。一个他死都没料到的意外。 意外来自他的脚下。 花园内芳香扑鼻,就在他如灵猫般站起,准备无声的走出花园,潜入叶灵儿房内时,他忽然听到“喀嚓”一声,然后便感觉到脚上传来一阵剧痛。 职业的习惯令他只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音。低头一然见到自己的脚被卡在一个捕兽的夹子里! 大户人家的花园里,怎会有一只捕兽夹?这个问题他已来不及去思索,因为触动了兽夹的机关,出的喀嚓声惊动了任府的那条守门狗,大黄。 他的心一沉,知今的任务已泡了汤,而且很有可能他的命都会丢在这里。 他只能匍匐在花园中一动不动,眼含恨意的盯着不远处,被侍卫们重重保护,不时指点谈笑的任逍遥和叶灵儿。 行迹已经暴露,他知道自己已经凶多吉少,任务失败对他来说,意味着死亡。 冲上去,豁出这条命,杀了这两人,完成此生最后一次任务。为死士,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于是他费力的掰开卡在脚上的兽夹,带着几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摇摇晃晃冲向叶灵儿,这是他今晚的第一目标,一定要完成! 黑漆漆的花园中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任逍遥吓了一跳:“咦?还真有人?这人干嘛来的?贼?还是刺客?” 观察了一会儿,任逍遥皱眉道:“这家伙有点不对劲呀,好象受了伤,你们谁跟他动了手吗?” 见女侍卫们一齐诧异的摇头,任逍遥更疑惑了。 刀把子瞪着血红的眼珠,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叶灵儿那怯怯的瘦弱的影,举起了手中的柳叶刀,脸上不觉露出了狞笑。 重重侍卫又如何?我奋力一击之下,未必不能成功。 众侍卫见他亮出了兵刃,顿时紧张的将任逍遥和众女团团围在中间,神戒备的盯着刺客。 接着,又一个意外生了。 刀把子现出形,正准备暴起一击之时,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一道清脆的劈啪声音之后,他后一株粗大的树枝便横扫过来,重重的抽上了他的背部,毫无防备之下,刀把子被狠狠的抽趴在地上。 众人脸色皆变,不明所以的望着趴在地上直抽抽的刺客。 任逍遥愕然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偷袭他吗?” 众人茫然摇头。 仟芸若有所思,忽然低下头,掩嘴轻笑了一声。 刺客不屈不挠的爬起,他已顾不上去细想接连出现的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的心中除了杀死目标的决心外,同时还觉得很悲愤。 天亡我也,非战之罪。 他不明白这大户人家到底有什么怪癖,居然在自家的花园里装机关,而且一个接一个。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刀把子再一次举起了刀,咬着牙,往前跨了一步,朝叶灵儿恨声道:“你一定要死……哇!” 话音未落,众人便眼睁睁忽然头朝下,脚朝上,冲天而起,倒吊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他的脚上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则牢牢的绑在了树枝上。 任逍遥大愕,同的望着被倒吊在树上晃晃悠悠的刺客,道:“谁这么缺德呀?人家刺客容易吗?他杀他的人,没招谁没惹谁的,谁在花园里装了机关害人家?太没素质了!” 已是深夜了,任府新宅的内院闹得像赶集似的,近百支火把次第点燃,将花园附近照得亮如白昼,几百名女侍卫紧张的将任逍遥和众女眷层层包围起来,死死盯着倒吊在树上的倒霉刺客。 刺客手很高明,只可惜运气太差了,偏偏进的是任府,又偏偏走进了花园…… “你们太卑鄙了!”沉默不言是刺客的行为准则,可此时刺客却忍不住出声了,声音悲愤,满含指责和控诉。 任逍遥眼直,随即回过神来,觉得有点儿愧疚,都说士可杀不可辱,这家伙今晚可被折腾得够戗了,但是……这些机关不是我装的呀,我上哪儿喊冤去? “把他放下来。”任逍遥下令道。 “不用你假惺惺!”刺客暴喝道,手中刀光一闪,便割断了在脚上的绳索。 随即刺客朗笑一声,借力用力,趁着掉落的当儿,双脚使力,在树干上一蹬,整个人便在半空翻了个跟斗,落地后毫不犹豫的又原地跳起,向着花园边跃去。这花园太邪门儿了,刺客片刻也不想多待。 任逍遥和众女张大了嘴,眼客在门前那片宽敞的花园中像只打了鸡血的袋鼠一般,跳来跳去,直冲着躲在侍卫后的叶灵儿而来。 盯着叶灵儿惊恐的眼神,刺客脸上涌起无尽的杀意。普天之下,能挡我奋力一击的人只有寥寥数人而已,你侍卫再多,又能济得甚事?今杀了你,或许我还能逃出生天去,向英王下请功…… 想到这里,刺客脸上露出了残暴嗜血的笑意。两脚一蹬,又一次向前掠出一丈。近了,离那小妮子越来越近了,我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兴许是激动的原因,刺客的这一跳跳得格外高。他已算好,只要再在花园中落地一次,就可以跳出这见鬼的花园,直接击杀目标。 任逍遥客冲天跳起,然后再他可能会落下的地点。现那个地任很突兀的铺着一层显眼的枯枝干草。非常古怪…… 任逍遥是个心人,赶紧出声提醒道:“喂,刺客兄,小心啊!那里有个……” 刺客哪还会理他?人快落地时。一想到马上可以完成刺杀任务,不由兴奋的大喝道:“纳命来——哎呀!” 任逍遥话说到一半,倒霉的刺客又出意外了。落地之后,子一沉,便掉入了一个挖好的洞里。掉进去以后里面还传来闷闷的入水声。 “……大洞。”任逍遥眨着眼,接着说完了刚才的那句话。 刺客掉进去以后,半天不见动静,任逍遥左右环顾,叹着气道:“这个洞,又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挖的啊?” 众人尽皆茫然摇头,只有仟芸一个人捂着小嘴笑个不停。 任逍遥斜睨着她,笑道:“老婆,数你笑得最开心。难道花园里的这些机关是你布置的?” 仟芸笑着捶了任逍遥一下,嗔道:“去你的!我有那么缺德吗?” 刺客掉进洞里,半天没出声儿,任逍遥大惊小怪的凑上前几步,嘴里抱歉的叫道:“哎呀!刺客兄。你怎么了?还好吧?” 洞里面传来幽幽的叹息声,如泣如诉,断人心肠,催人泪下。 任逍遥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凑到洞口前一口很深。足有丈余,难怪刺客掉下去以后半天出不了声儿,搁了谁从半空中掉落到洞里,没摔死算命大了。刺客还是很坚强的,他还没死。
任逍遥一,顿时大惊,连他都开始不自的为刺客兄觉得委屈了,站在洞口边跺脚骂道:“这谁呀?到底是谁挖的这个洞?太他妈缺德了!你挖洞就挖吧,还往里面灌大粪,这是人干的事儿么?哎呀!好臭!大家闪远点儿!” 里半死不活,眼睛却恶毒的盯着任逍遥的刺客,任逍遥颇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愧疚道:“……疼吗?一定很疼吧?那什么……你先出来行吗?” 任逍遥关心的话语,落在刺客耳中,却如同当脸扇了一巴掌般难受。 “你们……太欺负人了!” 刺客此时已出离愤怒了,瞪着血红的眼珠,暴喝一声,整个子从洞中冲天而起,带着满的大粪臭味,如同刚从茅坑里捞出来似的,半空中一扭腰,刀光一闪,便朝任逍遥击杀而去。 任逍遥大惊失色,双脚蹬蹬连退数步,保护着他的女侍卫们立马将形一挡,护在任逍遥前。 任逍遥睁大了眼睛,忽然头一抬,指着仍在半空中挥刀的刺客头?有什么?” “经过重复演示。和刺客出手时的对象来判断,温大人和属下们都认为,刺客很有可能是英王派来的。” 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任逍遥放下了心。 影子下属抬头逍遥一眼。恭声道:“属下请示大人,这名刺客的尸,是交给金陵府尹,让他们去破案,还是由属下带回营地。由属下处理?” 任逍遥想了想,摇头笑道:“这具尸又不是什么宝贝,扔了就扔了吧,你随便好了……” 影子属下躬一礼,便待退下。 “慢着!”任逍遥神色怔忪的叫住了他,站在原地思索了半晌,贼眼珠子骨碌直转,片刻之后,朝属下坏笑道:“哎。给你个好差事,刚才我说错了,这具尸是个宝贝呀,……你叫几个弟兄,趁着现在天黑。赶紧抬着尸,把它扔到太子府的围墙里面去,小心别被里面的人现了……” “啊?”影子属下闻言大惊:“大人,这……这是何意?” 任逍遥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明你们四处放出风去。就说太子府的人杀了英王的人,尸还留在太子府。最好还在太子府的围墙外面弄点血迹什么的,让过路的人一道这事儿**不离十,你们化化装,明在京城的茶楼酒肆将这事儿添油加醋的传播出去,越多人相信越好,闹得越大越好……” “可,可是,大人,这刺客潜入的是任府呀……”影子属下百思不得其解。 “胡说!”任逍遥忍住笑,板起脸斥道:“那刺客明明是去刺杀太子的,只是……只是,哈哈哈哈,只是这家伙不认道儿,他妈的!走错门了……哈哈,我只是帮他纠正过来而已……” 造谣嫁祸太子,bī)得太子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了。过几若再在朝堂上出个损招儿,包管这京城本来就够浑的水,会被任逍遥搅得更加浑浊。 影子属下若有所悟,不自的朝任逍遥竖起大拇指诚心夸赞道:“大人,您真卑……咳,老谋深算呐!” 皇宫的寝宫内烟雾缭绕。 雕龙刻凤的龙榻边,摆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炉子,炉子里的火正烧得通旺。 太子走到炉子边,挥手示意给炉子扇风的宫女走开,然后他挽起袖子,将炉子上已经煎好的药端起,滤过漆黑的药渣,将气腾腾浓如黑墨的药水倒在药碗里,轻轻吹了几口气,用嘴试了试温,然后恭恭敬敬的将药端到皇上面前。 “父皇,喝药吧。”太子的声音一如往常般轻柔,举手投足带着一种儒雅的风度。 皇上半躺在龙上,不停的咳嗽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却紧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见太子转过将药端来,他这才半闭上眼,无力的哼了两声。 “太子,江南六府税案已经拖了半年,你是如何处理的?”虽然卧病在,皇上的思维却非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