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雪停了
“好了，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说道，抬头一看正是那天找徐杰签字的人。 “走，和我去趟办公室，然后再去找她。” 听到这儿，我站了起来，脱了外套，然后跟着徐杰走向他的办公室。窗外摇曳的寒风仿佛呼呼地掠过，残存的树枝也随风摇曳。我紧紧握着脖子上的围巾，思绪回到了之前发生过的几天里。回忆，只是静静的回忆。 “真的很喜欢她。” 不过这是不是经过时间磨练的呢？我也说不清。我对她是一见钟情了，对于一个男生而言，一见钟情是一个很严肃的事，它会影响着自己直至终生。无论是否爱的正确，如果单纯从情感、幸福来看，对于她的感情我是真诚的。现在却觉得我太差了，她曾为我做了这么多，大多是很麻烦的事情，我曾经甚至都不曾深究。比方说一年前寄的模型？是否去弄清来历？现在不曾。 走到她休息的病房，在门前我闭起了双眼，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再继续走进去。 “来过这儿有两年了。”泫雅躺在病床上静静的说道，“我在过去的一年里，很认真的考虑过对你的感情。可到最近几个月，越是想就越觉得不公平。我希望你更加的优秀、幸福。无论怎样，我都觉得自己很难办到。太拖累你，让我自己因此感到某种罪恶感。“ 我刚想张口，并不是要劝说一番，也不是为我。我说：“倘若我在你的内心留下过创伤和遗憾，现在看来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是一个专情的人，比你所想像的还专情。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让我加倍去爱你吧。如果你想放弃，我，我会心痛的。” “真的？我也没法放弃。爱上自己相爱的人，就算生命不够也要坚持下去。”泫雅说，“我曾经不敢想象和你一起生活的情景。虽然我想从各个方面了解你，但我就害怕，害怕想的多了就不会成为现实了。因此我经常想送你些你喜欢的，甚至帮你拿一下快递之类的，都不想让你累着。” 说着，她便流下了泪水。但却是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安宁。 总之，我们之间聊了许多，而且连徐杰也过来加入我们。我已经很久没感到这种温暖了。聊得久了便还笑了起来，后来泫雅想回去，便问了问徐杰。徐杰看了看情况便开了些药来，对我来回嘱咐了几次，然后便开车送我们回去。 “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我说，“你这次是大功臣。”泫雅在一旁也点了点头，她的微笑就像纷飞的雪花一样，又美又安详。 “好吧，那今天我掌勺，犒劳犒劳你们。”徐杰笑着讲道。 后来我把我的未来计划讲给泫雅听，并反复强调她对我的积极作用，泫雅只是觉得我的计划可行。她又强调了一些比较特殊的问题，例如她本人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就像今日的情形。其实这些我都很认真的听，但实在听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即使徐杰在一旁做着菜，偶尔能帮泫雅补充一些帮助我理解，但是我还是听得很朦胧。 泫雅只是在那静静的说着，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这些只是一些小的问题。听她讲起来好像她的病情并无大碍，但我还是担心例如今早的情形。万一未来的哪天我不在的事后发生了呢？我没法兼顾这几样，只好拜托徐杰在我不在时常到这里来。 “那是自然。”徐杰说道，“我怎么会不帮你照料她？她好歹也是我的病人。” “徐哥伟大！”我说。 “好假。”泫雅在一旁讲着，说着徐杰也大笑了起来。 “你小子，净想着怎损我了，别夸我，我受不起。”说完徐杰又大笑了起来。 “别放辣啊。”我走到徐杰旁对他说，“她不能吃辣。” “阿泰啊，是你学医的还是我学医的？我怎么会不懂这个？” “那你勺子里的是什么？” “番茄酱啊。”他闻了闻，故作镇定地放回佐料盒里去，“嗯啊，这个……我没注意，以为是番茄酱的。” “我想打人……”我说。 “哪个哲人曾经说过的？这人总是要犯错的，没事啊。” “你……做菜去吧。” 除了徐杰做菜外，我也不能闲着便去煮饭。今天的菜虽然也有鱼和rou，但是我们却是满怀期待的吃那些东西。说真的毕竟是第一次和心仪的女生一起吃这个。我们也许以后会自己采集一些食材，然后开个小菜园。 “我想种一些草莓、西红柿，还有你喜欢的青萝卜。”泫雅说道，仿佛明白我的心意似的。 “还得建造一个温室吧。”徐杰说道，说完夹起几片藕。 “不。”泫雅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需要温室，它们需要经受寒风的磨练才行，要不然就不会真正成长，不会真正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不是吗？”说完只见徐杰坐在一旁不断地鼓掌，然后充满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有道理。”徐杰讲道，“阿泰就得好好学学。” “我……” 吃完饭后的其他的时间我们就把去书店买的书拿出来看看，看着看着就聊了起来。虽然是什么话题都扯一点，但却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静静的雪夜下倒显得几分惬意。时间久了，徐杰看时间不早便也回去了。 “困不困？”我问道，随手便去打开地暖，把书放在沙发上，我们两个便躺在地铺上睡了起来。 “嗯，宇泰，不介意这样称呼你吧。” “不介意，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介意了。” “虽然如此，千万不要让我成为你以后的负担。我不想、也不愿因此耽误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我只是想把这感觉完整的告诉你。也许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关系吧，原谅我，我是一个比你想像中还要脆弱的人。”泫雅讲到。 “嗯，我明白。” 梦的世界是安宁的，祥和的，但却从未像这一次一样，我渴望着白天的到来。梦，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