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烟花烟花飞满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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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匆忙跑来时,我正抱头蹲在地上,她扶起有些失魂落魄的我,对着萧晓淳破口大骂,“你个臭不要脸的对木希做了什么?你丫活该被摔死,你个贱人......” “住口。” 木洛站在我们身后斥喝,他清秀脸上布满愤怒。不予置信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似是在索要一句否定,一个解释。我平静地对上他幽如潭水的眸,无可救药的想,就看看吧!看看他到底更在乎谁?他会站在谁的那边? 我默默告诫自己,就固执的证明这一次。 萧晓淳摇摇晃晃站起来,泪水纷纷,抽泣着说,“洛洛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木希。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关木希的事。”她说着身子一软,眼看又要跌倒的瞬间,木洛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的扶住了她。 安乐好笑的拍手,“姓萧的,你他妈真能装,装可怜给谁看呢!真丫**。” “请注意你的措辞。”木洛冷冷的看了安乐一眼,扶着萧晓淳说,“我们走。” 我拉住脾气火爆,急于替我打抱不平的安乐。尖锐的刺痛感由手腕一点点蔓延,直击左心房。呼啸过耳,潮湿的寒风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凌迟划过我沉沉下坠的心脏。 我冲着木洛的背影用力的,大声喊,“没错,是我推的她,就是我推的她。” 木洛的脚步微微一滞,后背笔挺像一堵坚毅的墙。良久后他回头,清凉的望向我,眸底深深,情绪难分。在漫天尘沙飞扬中,我执拗的看他。然而,他终究未语,转身远离。 世界仿佛就在这一刻。轰然崩溃。 回家时木洛正独自坐在门槛上,夕阳印出他单薄的影子,铺落在冰冷地面。他身侧辽阔的天际,一如他无边浩瀚的孤单。这样的光景让我不禁想起秋天时的某个傍晚。 那天,阳光也很稀薄,木洛站在梧桐树下等待我一起吃晚饭。斑驳老城墙以及沙粒地面上照出他浅淡的影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执着、修长而萧条。 只身独徘徊,对影成三人。 我当时充满感伤的想,然后酸涩就涌上心头。 安乐看着木洛,忽然扭头说,“小希你有没有发现木洛不快乐,他一点儿也不快乐。” 那个时候我刚知道萧晓淳的存在,也才耳闻关于他们俩是如何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佳话。所以我瞅着安乐不以为意的说,“哪有,我看他快活的很。” 安乐瞪眼,“亏你还是和他一被窝睡过的,真没良心。” 谁说年少不识愁滋味? 曾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男孩女孩终将长大。当他们心里开始藏了心事;当他们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当他们满腹的话语再不向彼此全盘倾诉..... “木希,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萧晓淳站在侧屋檐下,静静地望向我们这边。我看了木洛一眼,然后便随她进了屋子。 人未站定就听见她说,“真是想不到啊!木希别看你平时柔柔弱弱的手劲还真不小,亏是冬天穿得厚实,不然岂止只是擦破了点皮。虽然没有大碍,但洛洛执意要带我去诊所看过才放心,这不他还亲手为我涂抹了药膏呢!”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萧晓淳就笑。她说,“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因为你根本就是存心的。我知道在你心里,早已恨不得我死吧?” 她咬牙切齿的口吻让我不由心惊。 我说,“我没有。” 萧晓淳说,“你以为我真的原谅你了吗?你做梦,我只是不想让洛洛夹在我们中间为难,所以才假装不怪你......是,你们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但从初一我和洛洛就认识了。那三年中,当他孤单难过时,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见得就一定比我重。” “况且,meimei终究只是meimei,男生长大了,女朋友才会是他最亲和最爱的人......所以收起你那些多余的情愫,省得作践了自己也难为了别人。” 眼前逐渐模糊,脑中浑沌似有千只万只烈马轰隆过境,那些被我极力隐藏恐于触碰的小心思如今被她清晰直白宣于口。她三言两语,犀利的直击要害,轻易让我伤得体无完肤,痛到支离破碎。 我几乎是仓惶的逃离了这间阴暗的小屋,而萧晓淳愤恨的声音仍然继续在身后缥缥缈缈传来。 ——木希你不要忘了你是他的meimei,你们可以拥有共同的过去,可是绝不可能拥有共同的未来。 ...... 木希你不要忘了你是他的meimei。 你是他的meimei。 他的meimei。 萧晓淳哀怨的声音像咒语一般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翻来覆去了无睡意,我披衣下床摸索着溜出屋子。朦胧的月光清冷的洒在院子里,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不及逃避,已被他唤住。 我有些别扭的在木洛身边坐下,忍了半晌后,才忐忑的问,“木洛,我把你女朋友弄伤了,你是不是很怪我?” 木洛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说,“木洛你别骗我了,她都追家里来了,你都把房间让给她了。”
“不要胡思乱想,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你不是故意的。晓淳没有怪你,你也不要自责了。” “如果我就是故意的呢?” 什么表里不一的原谅,什么人前背后的伪装,通通见鬼去吧!天知道那一刻,我多希望她能够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天知道,她和木洛在一起,已经让我嫉妒到发了狂。 木洛见我如此坚决,担忧的问,“木希,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答反问,我说,“如果今天换做是我被她推伤,你也丝毫不会责备她吗?” “没有如果。” “万一如果有呢?” 我执拗的看他,不甘心的再次追问。月光透过老树枝桠落在他的发、他的眉宇、他望不穿的眼眸,像霜像雪刻上了坚毅。十七岁的我和十七岁的木洛,就算时光倒流、流水回头,我们又能否懂得?当初是怎样两颗同样渴望碰撞却又无力闪躲的心。 莫猜心。 猜来猜去,不是伤了别人的心,就是凉了自己的心。 木洛看着反常的我,眉头紧蹙,他的眼睛犹如夜空里的星星,此刻却泛着忧伤的光。他说,“木希,你到底在跟谁较劲?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我垂低头,红着眼睛吞回摇摇欲坠的泪,心里的绝望犹如洪水猛兽。我一寸一寸将心底的挣扎和失落狠狠压下,然后站起身。我吸吸鼻子,笑着说,“我没事,哥。” 十三年来,从未唤过,这声迟到的哥哥。 木洛怔了半晌,眼神里透着复杂的光。他不可置信的看我,欲伸向我的胳膊直直僵硬在半空中,最终无力滑落。转身时,眼底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纷纷坠落,如同那声甜软、故作轻松的称呼,一并散失在了冷风里。 我不知道的是,身后的少年,站成雕塑,在冰霜寒露中,为谁通宵立了一整夜? 也是这一晚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吧! 以前懵懂的时光,贪念的人。被我偷偷藏在心底羞于启口,不敢见光,小心翼翼维护的少女情怀刹那间粉碎。 然后一不小心,沧海桑田,满目疮痍。 ——你不要哭,也不要害怕,我叫木洛,奶奶说今后我们是一家人。 那年初遇光阴少,纷沓漫天槐花香;时间打马匆匆过,相行相望不相交。 原来上天早已注定。 这一辈子,他是哥哥,我是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