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犹记当时明月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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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木小希,你这yin笑功夫见长呀!”安乐鄙夷的弹离我身边,唯恐一副殃及鱼池的躲避开。 我缓慢收回思绪。她直咂舌,“看,勾引不成改深情凝望了,jiejie我可是守身如玉的纯良姑娘,你就是十八般武艺,浑身解数用尽我也坚决不从。” “你刚才说什么,新生报到要结束了吗?”我可承受不住屋内那几双齐刷刷的眼神,忙扯开话题。有一种人,你同她讲话就应该不带脸出来。 安乐葱白的小指指向窗外,“讷,阿姨我已经带来了,她听说时间是截止到今天差点儿都要急哭了,你说你这猪脑子是怎么考进第一中的呢?哎呀,你该不会是色诱了监考老师吧?” 透过玻璃橱窗,长至岑天茂盛的老树旁,一个娇小身躯的女人正满面焦急的向店内张望,她单薄的身体立在斜风细雨里脆弱的好像是风中残烛,简直不堪轻轻碰触。 只需一眼便足矣让泪腺崩裂,我悄然低下头泪水无声坠落。其实我并没有忘记时间,我只是不忍开口,不忍再让自己的求学之路重重压在母亲腰间,她的每一根白发每一道皱纹都是灼伤我的火焰。 母亲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抖动着嘴唇未语先咽,最后背过身去,再然转身时眼底已经泛红。 安乐催促我们快上车,她家司机王叔一路紧赶至第一中,空荡荡的校园已看不见任何学生的踪影,显然招生工作已近尾声。 招生处主任有些责备的问,“来这么晚?有没有点时间观念?现在的学生啊真是敢拿前途开玩笑。” 母亲陪着笑脸,将一大叠还未及拿去换整的零钞小心的放在桌子上,那些紫紫绿绿,零零散散的纸币看得人心里直发酸。凝于眼睫的泪珠正欲低落时,主任已拿着我的准考证站起身。 “木希是吧?你的学费已经交过了。”见我们不解,他又说,“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呢有项制度,可以为个别成绩优秀的学生免除全部费用。” “可是,规定不是仅前三名吗?我,我只拿到了十一呢?” “这......嗨,今年限制放宽了嘛!” 不知是不是喜昏了头,我竟然看见主任眼里快速闪过一抹言不清的韵滞。这多少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只是短短一瞬,这种好事自然是乐意见得。 因再过两天恰是到了安乐的生日,拗不过她的盛情挽留我只好答应了陪她庆祝完再回去。 这是我第一次去安乐家,要比想象中的更大更美更豪华。安乐只在小于湾呆了三年,升初中时安叔叔被公司总部调回市里升职做了副总,所以细细想来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了。 不过这个在小于湾肥沃的土地上耀武扬威被膜拜了三年的城市女孩,自打回归后开始日夜怀念以往那种被众人追崇的奇妙感觉,于是乎每逢假期都不忘前去重温一番。 “你有多想念这里,刚一放假就迫不及待的来?” 每当我这样问时,安乐就会翻着白眼说,“我是怕你们太惦记我,在相思出个好歹来那叫人家多不好意思呀!” 其实我知道安乐为什么总是不厌其烦的回到那个人人都想要走出去的贫瘠地方。 因为在她青涩的心中已经早早住了一个人。 一个让她长途跋涉,不馁追觅,每次见面必会问起的一个人。 就像此刻,我们并排躺在她家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朦胧夜色里安乐向我身边靠近一些,拉住我的手臂,轻声问,“这么久......他还没有回来吗?” 我简单的嗯一声,心里突然开始堵得发慌。 “有时候,真的好想他。”安乐喃喃地说,“小希,你也会想他吧?” 浓重如墨的夜变得那样静,宽寂无息的黑暗中我没有再吭声。渐渐地耳边传来安乐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夜好似深了,可我却瞪着眼睛了无睡意。 你也会想他吧......是啊,木洛,我也会想你。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寂寥难眠的深夜里。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我开始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 四岁之前,我和木洛并无交集。 四岁那年,母亲带着我来到小于湾,改嫁给一个叫做木海鸣的男人。 母亲指着那个陌生的男人对我说,“小希,以后叫他爸爸。” 我胆怯的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要被叫做爸爸的男人。他有两只不一样大的眼睛,大的那只好像只是一个白球,襄在眼眶里,一翻一翻的很是吓人。 所以当他向我伸出手,咧着嘴说,“来,叫爸爸。”时我吓得把头深深埋在母亲的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禁湿了母亲的衣衫。 那天中午,小院子里有很多人,围在一起热闹的吃饭喝酒。他给母亲的简朴的婚礼。从今以后,她便是他的妻。 我站得远远的,愤怒看着这一切。熙攘的人群,人群中耀眼的母亲。母亲穿了一身红色衣服,长发挽起别上几朵艳丽的花,和怪眼男人一起在人群中挨个敬着酒。 这一幕就此定格,定格在我四岁,尚是记忆模糊陆离的脑海里。成为我多年以后都不曾忘却的清晰画面。 融乐欢闹的场景,灿烂明媚的笑容,于我愤怒不安的表情形成巨大反差,我嘟着小嘴,心里很不舒服。我讨厌那个怪眼男人,他夺走了我的母亲。
我转身跑出大门,蹲在门旁槐树底下嘤嘤的哭。四岁的孩子,面对眼前这陌生一切,连哭都变得恐惧,只是害怕的小声抽泣。 “奶奶让我带你去玩儿。”稚嫩的声音在头顶悠悠传来,抬起头我看见一个小男孩正站在面前安静地看着我,他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如若朗星如钻璀璨。 “你不要哭,也不要害怕,我叫木洛,奶奶说今后我们是一家人。”木洛伸出沾有泥巴的小手为我拭去脸上的泪。见我疑虑他又弓着腰凑到我耳边,“你mama嫁的那个人也就是你的新爸爸是我舅舅。” 新爸爸?事实证明我对这个词是极度反感的。 所以当木洛说出口时我腾地跳起来冲他大喊,“他不是我爸爸,他不是,他是抢走我mama的坏人。” 木洛歪着脑袋看我歇斯底里的吼,漂亮眼眸里划过一丝委屈,“可以后他就是你爸爸呀!” 我急得直想上去咬他一口,我甩着泪花比他更加委屈,“他不是,不是,就不是。”喊着喊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所有人全都不会明白,我小小心里有多么害怕,他们所说的新爸爸让我感到无边恐慌,让我觉得我所唯一拥有的mama都将不再属于我。 “对不起,你别哭。”木洛小心翼翼的拽拽我的衣角,声音里充满歉意,“我们去整小泥人、整大炮、整坦克好吗?” 我才不打算理睬他,趁机向他手上抹一把鼻涕,背过身去,狠狠地吸着鼻子。 可木洛是个十足的小人,他一面满脸悔悟加真诚的凑近我跟前,一面又不动声色的将鼻涕偷偷蹭到我的衣服上。 最后他拉着我一路小跑到弯弯小溪旁,溪水很浅很清,都可以看见溪底的小石子还有嫩嫩水草。微风拂柳清润掠过,水面盈盈荡起一圈又一圈儿的涟漪。 小溪周围栽满了成行成列错落有序的杨树,这片小树林要比人们居住的地方低很多,像是一个大大的洼坑。洼坑东面住着小于湾的村民,洼坑西面是小于湾人们的菜园农田,而洼坑本身则成了很多小孩玩耍游戏的乐园。 “我经常来这里挖泥巴玩。”木洛指着前面岩壁底的小水汪,“以前只有我自己,以后,我可以带上你。”他说着很酷的赏赐我一眼神儿,俨然黑社会大哥带领小弟般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