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这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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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却比绝大多数决定都要更加艰难。 只因身上的打火机竟然不合时宜地没油了。 这也难怪,自死斗之夜开始,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分崩离析,根本没有时间去便利店,而大姐头似乎又没有抽烟的习惯,纵使账户上多了一百万,却始终没花出去一分,所谓有钱没命使,正在此理。时至今日冷原的城市运作已几近瘫痪,人们不是缩在家里就是聚在一起游荡,军队兀自进行着不可告人的研究,冷原人的死活,根本没人在意。 吴凌烟只迈出几步,就发现自己已身处瓮中,本就狭窄的通道前后俱被黏液所阻,看起来,倒跟先前肆虐冷原的黑水相似,但黑水乃垂死之神愤怒的诅咒,神的亡骸明明已烟消云散,千年的怨念亦被巫女所破,又怎会还残有黑水? 正待闭目等死,一支通体黑红的羽箭贯穿了前后两端的黏液,轨迹在空气中燃起道道升腾的烈焰,两滩黏液顷刻间烧成灰烬,通道就此肃清。 方珏仍保持着挽弓瞄准的动作,直至确认墙缝里再也渗不出黏液,不得不承认,她弯弓搭箭的样子飒爽中仍不失优雅,比自己那半吊子的猎杀技巧强得不止一星半点,如果在学校里就发现这一点的话,大概他也就不会不自量力地向她表白吧。 她只淡淡地瞥了吴凌烟“新生”的左手一眼,便转而去看墙上符号。 鸟巢赐予她的不仅仅是一张金弓,更宝贵的,是血质的变化。 通过将血液洒在空气中,与大量的氧气发生剧烈化学反应,引起燃烧。 虽然不是秘法,但只要血质够优秀,便有可能能制造出不逊于秘法的火焰,因此方才那一箭所划出的轨迹,才会那般绚丽,那般夺目,一如地底世界盛放的红莲,纵使无人欣赏永不见天日,亦凌然自开。 这些符号图形,的确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地区的文字,甚至不属于已知任何一种文明,但方珏却并不觉得陌生,因为她费尽心思弄来的《死灵之书》真本和《蠕虫的秘密》里,都记载了颇多类似的符号,尽管一时无法解读,但刻录在墙上、如此庞大的规模,往往是古代文明用于礼敬上天的叙事诗,而外面倒挂在天顶上的尸体,极有可能就是献给神的祭品,由于某种原因,原本辉煌的文明躲入地下,将部族过往的荣光镌刻于壁,万世传颂。 嗯,这很合理。 方珏伸手抚过石壁,把所有符号尽皆收入手机。不知为何,上一次来此时看到的鲜血和蛆虫都已消失无踪,如果不是她眼睛出了问题,就一定是有人清理了它们。 会是谁?湖里的强光又代表什么? 神虽已故去,冷原的秘密仍深埋地底,静静等待着智勇双全者戳破朦胧的面纱,将真理握在手中。 “你有什么想法?”吴凌烟问。 “嘘——别吵。”方珏头也不回,沿着通道继续深入。越往里走,符号就越密集,而且变得大开大合,笔画粗犷至极,最后简直成了某位疯狂画家的个人画展,线条凌乱地交错在墙体,一团又一团涂黑的线团宛如一只只圆睁的巨眼,令人莫名地感到不适。 方珏满怀虔敬地看着散乱的线条,就像欣赏着件件惊世的艺术品,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厌恶,仿佛全身心都与它们融为一体。 仿佛她本人,也成了那疯狂的线条。 “喂喂,你没事吧?”察觉到她神态有异,吴凌烟先是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只得伸手搭在方珏肩头,用力晃了晃。 “我——这是哪儿?”方珏头痛欲裂,大脑突然变得一片混乱,禁忌的知识排山倒海地爆发,虽是天才,方珏的大脑却仍属于人类的范畴,仍然有其脆弱、疲惫的一面,无法理解的知识积郁过多,受壁上图案刺激,便如定时引爆的炸弹,对这位女孩造成了极大的精神损伤,一时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洞xue,还记得吗?净化者炸开的洞xue!” “噢……对。” 是有这么回事。 这些鬼画符……有问题。 那为什么吴凌烟没受到影响? 刚刚她的确看到了,一个古老的人形挥舞着手中的画笔,在石壁上刻下道道印记,直至被汹涌的血海吞没。 所谓画笔,实质上是一根尖锐的白骨,而那个人形明显属于现代人类,并非如她设想般的猿人。 这到底是虚假的幻象,还是往事的重现?是她的大脑过于活跃了吗?方珏无法确定。
自视觉“进化”后,她便经常头痛,推测为视神经突变后产生的副作用,这种头痛还会伴随着视线的模糊,看东西很吃力,幸而持续时间不长,像今天这种程度的,还属首次。如果真是往事重现,那就说明这些符号,并非来自远古文明。 总之继续前行吧。 倒要看看,鬼画符的尽头有什么。 她并没有失望。 有时候一些东西,科学实在难以解释,例如会记录声音的墙壁、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乃至所谓的阴兵借道。这些怪异现象与方珏看到的血虫和人形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专家的说法,是磁场和潜意识作祟,然而真相为何,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而通道的尽头,更是如此。 呈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个望不到底的巨坑,如大海般广阔无际的巨坑。 作为立足之地的通道诡异地悬浮在空中,放眼望去尽是飘荡的灰云,空间无限地延伸出去,仿佛到了世界的尽头,任何限制和束缚都在此化为尘土,头顶是一片雾气缭绕的天空,寂寥、孤寂、毫无生气,看不见太阳。 石壁上的线条最终变成了一个个向下的箭头,指引着有幸到此的勇敢者跳入无底深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凌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任何城市的地下都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景象,这既不是人为也绝不是自然所能形成,难道他们平日里居住、生活、猎杀、幸存的冷原,一直以来竟高悬天际? 开什么玩笑! 他把打火机扔了下去,看着它顷刻间消失在云端,心中无比恐惧。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就赶快醒来吧。 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