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嘴硬心软玉瑽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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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妖都可以随便吃,我吃了就阻经脉呀?师父,你不要瞒我,该说的都跟我说说,你不教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就像那黑水河,我就不知道防着它的魔气。”我偷偷听到师父和凌颜仙子的对话,知道自己的本体是世间难得的灵药,所以缠着师父刨根问底,怎么也要弄明白我这“灵药”究竟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师父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是该和你说说了。你未开智时师父给你浇错了水,把生衍泉的泉水当成了自家山脚下的……” “师父!”我怒目瞪着师父,“你刚刚和凌颜仙子的谈话我听到了。”这时候还想瞒着我,不跟他发些脾气师父是不会认真交代了。 “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罚你面壁三年!”师父佯装发怒,我却不以为然。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刚说要罚我,转眼就忘了这回事。我知道师父是疼我,不舍得罚,所以在他面前更加没大没小。 “师父快说吧,我现在头还晕着呢,不定一会儿又昏过去了。” “别装了,我刚为你吸完魔气,六个时辰之内你是不会再有事的了。” “好师父,快说吧,你总不能一直瞒着我。”撒谎不成改成撒娇。果然,我不适合撒谎。又想起阿书对我说过的话,心里一抽一抽的痛。“阿书,你再等等,等我养好了身子,法力恢复,就去救你”在心里默默想着,忽而又想:“如何救?救什么?救尸骨吗?”其实我何尝不知阿书九成九是回不来了,不过是骗骗自己,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少些内疚与伤痛罢了。 师父道:“你已知自己由来,我就不费口舌了。至于你为何不能吃凡间食物,那是因为你本身乃是至纯至净的灵药仙草,吃了凡物,凡物之中的晦涩之气进入体内,与你本身的药性相冲突,不仅会令你日渐消弱,还会令你修为日减。” “那我以后就不能吃东西了?”我问。凡间食物太好吃,实在难以割舍。 师父伸手轻弹我的脑门儿,“我不是说了,只是不能吃凡食,仙灵之物还是可以吃的。等你以后修炼到一定程度,也许少吃些凡物也不是不可。” “那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呢?” “不知道,没有先例可循。” 这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凌颜仙子道:“进来吧。”一抹白色身影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这堕冰崖上只有寥寥几人,穿白衣的却只有一只兔子。我见到她就是生气,别过脸去不看她。 凌颜问:“紫君呢?” “紫君被青藤吓到了,不敢进来,自己在冰窟玩呢。”兔子说。我回头向兔子递了一个白眼,自己反倒担心是不是真的吓到了紫君。我那个时候也不知发什么疯,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兔子见我瞪她,也不恼,反而轻笑一声,走过来说:“醒了?来,把这药喝了吧。” 我不理,师父端过药碗,说:“快喝了吧,喝了药我们回云榕山。” 我与兔子同时看向师父。 我说:“师父,能不能多呆几天?我有个朋友掉进了黑水河,我想去救他。” 兔子说:“上仙多住些时日有何妨?青藤体内的魔气还不稳定,需要静养。” 师父道:“堕冰崖与云榕山相去不远,我催动法器相助,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这是说给兔子听的,接着又对我说,表情甚是严肃,“你说的那个凡人凌颜仙子已经告诉为师了,青藤,为师的教导你都抛在脑后了吗?那个人掉进黑水河已经两日有余,早已无命生还,你还救什么?不要执迷不悟!” “我……师父。”我的泪再一次落下,“师父,我就是想着尽力一试,就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把握,也不能轻易放弃一个人的生命。师父,撇开别的不说,你不是也常这样教导徒儿的吗?” 师父看着我涕泪满面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实在不忍心,拿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道:“为师替你去找找看,若是没有,明日我们就回山。”叹了口气,又说:“你还小,儿女情长的事初初涉足,总会牵扯不断,一时放不下也情有可原。这次回山,我要你静心熟读书架上的所有书籍,每日卯时与山下村民一起劳作,为期十年,你答不答应?” 我止泪垂首,应道:“是。”知道师父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对我的惩罚也不似以前那样的玩笑。 凌颜仙子道:“好了,青藤魔气入体,不宜情绪波动,不然又像昨日那样心魔陡生,执念泛滥,销蚀仙根,那可大大不妙。” 兔子附言道:“是啊,可别又躺在地上打滚,我可不想再打晕你一次了。”我抬眼见她笑意盈盈的眉眼,又低下头不做声。现在实在没心情与这兔子斗嘴。 这时我才知道,前日和昨日心情郁结非常,头痛欲裂,原来是吸入魔气的原因。想起昨日我竟差点怪罪紫君,那样坏的心思真让人不寒而栗。这黑水河的水让人失去本心,当真厉害。 凌颜仙子身上突然冒出紫光,师父问:“什么事?” 凌颜道:“山下结界有异,有外人误闯。瑽瑢(cong一声rong二声),去把紫君叫回来,别叫他乱跑。” 兔子应了一声,出去了。 哦,原来她叫瑽瑢。说来惭愧,我与她结怨几百年,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记得狸力叫她小玉,想来她当日嘲笑我名字简单,她自己的名字定不会如此平凡吧,“小玉”应该是她于哥哥处的小名(狸力是她义兄)。 凌颜下山查看,师父留下来陪我。我将药喝了,又躺下打算再睡。并无困意,只是无颜面对师父。这次入世,不仅害得自己一身的病,还忤逆师父教诲,与凡人私交,落得这个下场。我想对师父说句对不起,可是又说不出口。,只好装睡。师父坐在石凳上,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屋外忽然变得嘈杂,有很多人在商讨着什么。瑽瑢推开门说:“上仙,凌jiejie说请你过去。”我听到师父起身时衣物摩擦的声音,估摸着师父已走到门外。 师父忽然回过头对瑽瑢说:“我与狸力、凌颜是结拜兄妹,你唤他们哥哥、jiejie,怎么单单唤我上仙?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云大哥。若是让狸力知道你称我上仙,只怕要找上门来说我以大欺小,不把他当兄弟了。”说完师父就走了。 我听着声音,知道瑽瑢还没走,屋里却没半点声音,装睡这么半天,半边身子都压麻了,假装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眯着眼从睫毛缝里露出一点视线,那兔子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咧着嘴傻笑呢。我越看越觉得渗人,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从头蔓延到脚。
兔子这时候回过神来,她倒是好眼力,我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她也能看出来。问我:“醒了?要不要下来活动活动?也不能总躺着。”话说间还带着笑,我越看那笑容越是不寒而栗。这家伙五百多年前就一副阴险狠辣的性子,笑里藏刀是她的专长。更何况我俩有宿仇旧怨,这关心的话从她嘴里出来总觉得阴谋重重,未免这“笑面兔”趁我病重借着“活动活动”的名义把我领到无人之地暗下毒手,我果断继续装睡。 那兔子见状冷哼一声,说了句:“装吧!”就走出了房门。看吧看吧,这兔子多讨厌,多矫情。 兔子走后,房里更安静了。我窝在被子里,手脚却是冰凉。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爱胡思乱想。先是想其实瑽瑢也不是坏人,至少除了五百多年前咬我那口,我还没见过她哪里坏。我生病昏迷,她也悉心照顾,只不过嘴上毒些,唇舌不饶人也就算了,偏偏她毒舌的时候还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她早吃定你、损定你,让人没办法不生气,更没办法把她往好人堆儿里去想。然后我又想师父去干嘛了,堕冰崖这地界不归师父管啊,怎么有事还要找师父商量吗?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发了会呆,突然又开始想念阿书。黑水河的水夺人理智,夺人性命,应该夺不了魂魄吧,那么就算阿书已经魂归故里,几十几百年后,没准又会投胎去了,只要我有心去找,应该能找到投胎后的他。 可是……我还要去找他吗?不管几十几百年后我是妖是仙,终究不能与凡人有过深的瓜葛。我叹口气,仰躺在床上,盯着床边的流苏发呆。我总是这样,一有想不通或是不想去想的事就以发呆来逃避,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就算要强制自己忽略问题也该另找事情来打发时间,而不应该在发呆中浪费时间。虽然这个办法也是在消极逃避,但也总好过前一个。 想清楚了,我也不再呆在床上,我要找个地方打坐疗伤,伤要好得快,光吃药可不行。作为草木类妖精,最好的疗伤修炼地就是灵气充足的土地。把根扎下去,吸取甘美的地下泉水,享受大地母亲最温暖的怀抱。 不愧是洞天福地,堕冰崖上处处灵气充足。绕过冰柱,穿过回廊,一路上倒不似山下那般荒芜,各种奇花异草鲜嫩嫩的长在冰里,冒着丝丝寒气,仿佛它们比冰还冷。 刚迈出回廊的尽头,视野立刻开阔,这应该是后天僻出来的空地,能开除对面冰壁上劈凿的痕迹。空地上有平滑如镜的冰面,还有碎玉般的冰块,上面都种着花草,种的人很用心,僻出来的花圃一块一块很整齐。我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化出本形,扎根冰下的土壤,便开始专心修炼了。 修炼起来是不会有时间观念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一大波仙气波动,出于警惕,我立刻支起了耳朵。本来冲动地想放出神识的,还好关键时候止住了,释放神识确实更方便些,只是很容易被人察觉,一不小心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