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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宝华殿侧殿又传来荀贵太妃发疯的嚎叫,那么刺耳,在这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顾倾情走到侧殿外,看着殿内荀贵太妃那发狂的身影,还有几个被她折磨的宫人在旁边。 一个宫女端着药走到她跟前,样子有点眼熟,“莫大夫,这是太医院给荀贵太妃镇狂的药,奴婢知道你宅心仁厚,太妃娘娘和你关系又挺好,她老人家应该不会伤你,你能不能帮奴婢送进去?” 顾倾情点点头,宫女谢过后,她端着药走了进去,里面的宫人见她来了,终于歇了口气,安心退下。 顾倾情把药箱一起带入,施针给荀贵太妃镇狂,待她缓和过来后,顾倾情把小宫女的药端过来给她喝下。 宫女把药给了顾倾情后,守在门外,不久后听见了荀贵太妃的痛叫,为自己的阴谋得逞而大喜,赶忙赶到了永乐宫禀报李太后,李皇后李若水也在场。 李若水:“母后,我们这就去宝华殿找顾倾情兴师问罪,谋害贵太妃,这罪名,她必难逃一死!宫女们都可以作证,当时殿内只有她和荀贵太妃两人在,旁人问起,就说是顾倾情住宝华殿受不了荀贵太妃发狂的困扰,还曾被太妃咬伤,故而埋怨在下,毒害太妃!” 李太后阴险地点点头,两人由一群宫人的陪同下赶往宝华殿。 顾倾情站在床头,照顾着气若游丝的荀贵太妃,李太后和李皇后突然都来了,她终于确认自己被人陷害。 “大胆莫紫嫣!竟敢毒害荀贵太妃!你可知罪?”李皇后进来便大骂。 而李太后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当着宫人们的面虚情假意地给荀贵太妃哭丧,“荀meimei啊……你怎么这就走了……荀meimei……你生前就命苦!如今还走得这般突然这般急,都不让哀家见你最后一面……” 听着李太后那虚情假意地哭丧,顾倾情感到分外恶心:这就是凤轻尘的生身母亲…… 就在她哭喊间,荀贵太妃突然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李太后和李皇后被吓了一大跳,且且十分尴尬,“你、你是人是鬼?” 李太后和李皇后的宫人也都被吓着了。 “哀家当然是人了,怎么?哀家这还没死呢,jiejie便急着来哭丧了?”荀贵太妃装作不知所以的样子。 坐在床头照顾荀贵太妃的顾倾情终于发话,“太后,太妃娘娘不过是像平常一样的旧疾复发,只需休息一会便可,平常也不见您来探望啊,怎么这次您却大晚上地突然亲自赶来了呢?而且一来就是哭丧。”她说完,忍着没有掩面偷笑。 “你——”李太后张口结舌,却拿她没辙,又碰了一鼻子灰,最终和李皇后拂袖离去。 人都走了后,荀贵太妃才满意地狂笑起来,“嫣儿,幸好是你识出了那妖后的阴谋,来个将计就计,这下我们不仅安然无恙,还让李卮和受了此等大辱,总算让哀家泄泄气!明天啊,宫里定会传开,说李卮和哭丧不成,反受其辱!刚才哀家看着李卮和和李若水那嘴脸,脸都黑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看着太妃娘娘如此高兴,她也勉强笑笑,虽然药里的毒无色无味,但还是被她认出来了,这本就是李太后和李皇后设下的陷阱让她跳,那个送药的宫女不论是神情还是什么,都让她看出来端倪,她们前来,本就是为了给她治罪,在那么多宫人面前,碍于诸多原因,必会先虚情假意地为荀贵太妃哭丧,顾倾情料对了,可这也是完完全全地加深了李氏对她的恨。 很多事情,顾倾情并不想掺和,但有时候实在无法置身事外,李氏要害她就算了,还要用太妃做靶子,她是实在看不下去。 荀贵太妃握着她的手,“孩子,不用怕,有哀家在。” 李卮和回到永乐宫后,气的几乎是一跳三丈高,李若水也急的不知该说什么。 李卮和掌掴着那个送药和报信的宫女,“贱婢!你不是说太妃把药喝了吗!” 那宫女瑟瑟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为了避嫌,奴婢自然不好进去亲睹……奴婢也不知道她是旧疾复发才痛叫啊!太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 “就因为你的疏忽!哀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拉下去,杖毙。”李太后扬了扬手。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那个宫女在被拉下去的时候,仍在负隅顽抗般挣扎。 李若水走上前,“母后,依臣媳看来,荀贵太妃不但没有喝药,也没有旧疾复发,而是被那顾倾情看出来了,她给太妃镇狂后故而来个将计就计,如今看来,这个顾倾情真的不容小觑,无色无味的毒她都能认出来!此刻,她和那荀贱人定是在宝华殿正高兴着呢!” 李卮和恼羞成怒,却又有着对顾倾情的欣赏,“哀家叱咤后宫近四十年,无人能敌!无人敢犯,如今居然被这个十八岁的丫头给耍了!” “母后莫要生气。” 李卮和怒目一瞪,“敢跟哀家斗,也不先掂量掂量,哀家可是在这深宫斗了近四十年的最终胜者,以天下第一绝色著称的祁国帝姬,不过是那位轮两朝的木贱人和祁国亡国之君的野种!哀家倒要看看,是哀家这个皇太后厉害,还是她这个四品女官有本事!” 翌日,李太后到宝华殿为荀贵太妃“哭丧不成,反受其辱”之事全宫上下传的沸沸扬扬。 走在御花园长廊上的凤轻狂正好听见几个扫地的宫女围在一起议论,凤轻狂怒斥,“放肆!” 宫女们战战兢兢,上前跪下,“皇上饶命……” “竟敢在宫中散播此等风言风语,拉下去,仗责二十!”凤轻狂语罢,拂袖离去。 “谢皇上不杀之恩!” 凤轻狂刚走远不久,前来行刑的宫人刚到,李若水便走了出来,“大胆奴婢!竟敢对太后娘娘不敬!皇上不杀尔等,不代表本宫会轻饶!”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李皇后的狠毒可是在宫里出了名的。 “娘娘想如何处置?”行刑的宫人问。
李若水云淡风轻地道了句,“赐死。” 随着宫女们不绝于耳的求饶声,凤轻狂却站在长廊一头并未走远,亲眼看着李若水那不改以往的毒辣。 长清殿内,凤长轩正为李太后受辱之事心中甚快,顾倾情亦在一旁。 凤长轩:“嫣儿,你这招将计就计做得好啊!” 顾倾情:“不过,我也因此彻底得罪了李氏。” 凤长轩:“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我呢!” 两人在暮雪院内诗词歌赋了半天,顾倾情正要回宝华殿,刚出院子便遇到凤轻尘。 “定淮王,偷听是很不道德的。”她轻轻瞥了他一眼,转身正要离去,不想多做理会。 凤轻尘却不慌不慢地伸手挡她去路。 “有话请讲。”顾倾情不悦地道了句。 “你和靖王是发展到哪一步了?”凤轻尘冷冷地问。 “与你无关!”说完又正要走,依旧被拦住。 “本王跟你赌一把,你和靖王,没有结果。” “那也轮不到你管!” “得罪了太后和李若水,与你何益?你惹了我本王的母后和皇嫂,这事本王管得着吧?” “那你是想怎样?” 凤轻尘轻蔑一笑,“不想怎样,只是帝姬别忘了,一个月前你逃往江城那天,影子落到了本王手上,要他活命,就对本王客气点。”他说要便闪身走入暮风院。 ○○○○○ 永乐宫 “母后!昨晚的事宫里现在闹得沸沸扬扬……都说母后您……” 正在梳妆的李卮和气得随手一掀妆台上的众多物品,一旁伺候的宫女们惶恐不安地拾起。 “若水,传令下去,若有再敢提及此事者,一律当场割舌正法!” “是,母后。可是……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这个顾倾情竟敢挑战母后您的权威!”李若水眉头一皱。 “若水有何想法但说。”李卮和整妆完毕。 李若水思忖,道,“这个顾倾情确实不简单,又有靖王护着,荀贵太妃帮着,还有木雨琪和凤长星,皇上对其赏识有加,官封四品,而且就连轻尘……恐怕这小妮子来头不简单……亡祁公主,居然和我西齐诸多皇室中人有这等渊源,我们恐不能过于公然挑衅了。” 李卮和想了想,“哀家知道,经昨夜之事,恐更会有人说哀家特意报复,说哀家贵为太后,却无半点容人之量。” “母后,臣媳想到一法子,正好给顾倾情和凤长轩一痛击!”李若水附耳告知。 李卮和听完,一脸阴险,满是狡黠,“哀家倒要看看,是她这个二品女官厉害,还是哀家这个皇太后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