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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营帐的李永为方才之事甚是气愤,又因下属失职让刺客闯入而被都督怪其管理不周,他全数压抑在心里不曾发泄。 而李永的部将陈明则是一入营帐便一跳三丈高,甚是不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莫紫嫣。 “军师!你看那莫紫嫣窝藏刺客还和靖王一唱一和地把咱们整成这样!你倒是说句话啊!”陈明怒吼。 李永坐在那,啜了口茶,对陈明的一连串话不予理会。心想,靖王为何要帮莫紫嫣打掩护?那刺客又是何来历,他和莫紫嫣到底什么关系。 “罢了,陈明,靖王既然趟这趟浑水,你就别管了,得罪了靖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李永道。 ○○○○○ 都督营帐内,凤轻尘拿着现场刺客掉落的一枚通杀令,“这下连钟离都搅进来了,有意思。”他冷哼。 韩飞蹙眉,“都督说的可是江湖六大高手之一的钟离?幽国的镇国大将军,此人为何会想到对都督下手,他和影子又是什么关系?” 凤轻尘点点头,“江湖恩怨,影子前来刺杀本王便是接下钟离的通杀令,影子虽武功远在本王之下,却擅长暗杀,受钟离之托来刺杀本王,想来不过只是江湖交易。”原来凤轻尘早已看出刺客的身份。 韩飞:“影子?那刺客是影子?末将早有听闻,此人武功虽在都督之下,其暗杀的本事却是不容小觑。” ○○○○○ 顾倾情回到寝帐后,韩飞便亲自前来给她送了一盒点心。 “方才军营里出现刺客,紫嫣可有收到惊吓?”韩飞关心地问。 她摇摇头,“紫嫣没事,让韩将军担心了。” 他把点心放在案上,“没事就好,这是我差人从帝都青城送来的点心,请紫嫣尝尝。” 顾倾情想来李永并非小人,而陈明在她看来本就面目可憎,必是阴险狡诈之人,他随李永一同搜营,因未能抓住刺客而吃了三十军杖,必定对她心怀怨恨,以后必得多多提防此人。 夜里,顾倾情被一群萤火虫吸引前往军营后山,越走越深,只觉这片树林阴森森的,正想回去,却听到树林深处传来两个男人的谈话声,其中一个声音竟是陈明!而另一个黑衣人竟是北漠口音!三更半夜在这种地方必是商议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顾倾情想着便好奇地稍微走近了些。 “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是我们北漠的迷魂散,只需打开瓶塞放在众人前便可,一般人觉察不出来。”黑衣人交给李永一瓶迷魂散。 “到时我把巡逻兵调走,把暗牢里的元厷先救出来。”这是陈明的声音。 “如此甚好!乎必勒元帅计划就在五天后,陈明一切小心!” 顾倾情突然感觉到,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顺手飞来一根银针刚好扎在她手臂上,她伸手拔掉,强忍剧痛,刚好她躲藏的地方窜出一只猫。 “喵~” “原来是只猫啊。”两人放松警惕便一起离开了。 顾倾情捂住伤口,在他们走后不久悄悄走回军营,而陈明似乎早已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早在后山的出口等着她,她却正好被巡逻的韩飞所救。 顾倾情看着自己的伤口溢出黑血,银针上居然有毒!她顷刻失去知觉,倒在韩飞怀里。 顾倾情深知知道了陈明通敌叛国等一切计划那么大的秘密,他必定会找机会杀自己灭口,可此刻自己却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在她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感觉长轩和韩飞陆续来探望过自己。 凤轻尘安排自己身边的人亲自照料顾倾情,并时不时前来探望。 “她还没醒吗?”看着昏迷不醒的顾倾情,凤轻尘竟有些愁绪。 “没有,军医说毒已经解了,大概明日便会醒。”李骞说。 帐外的陈明听着,心里惴惴不安,心想:莫紫嫣要是醒了告密的话那他的计划可就完了,通敌叛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行,绝不能让她醒过来,莫紫嫣,你必须死! 就在帐内无人之时,陈明悄悄进入,欲对顾倾情下手。 “莫紫嫣,别怪我,怪只怪你太精明了,精明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如今靖王肯掩护你,他日恐怕你会成为他的弱点,我为的不仅是如今的计划,更为靖王,为大局,所以你必须死!”陈明对着昏迷中的顾倾情说。 他抽出匕首,正准备下手之时,李骞走了进来,他慌忙地把匕首藏入袖中。 “陈明!你在这干什么!?都督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李骞大喝。 “李中尉,属下……只是入错了营……不知道这躺着的竟然是莫姑娘,属下先行告退……”陈明做贼心虚,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翌日,顾倾情醒来的时候,一阵头昏脑涨,听李骞说她已经昏迷了四天,她问这些天都有谁来过,李骞一一明说。 顾倾情觉得奇怪,陈明居然没找到机会杀她。 “莫姑娘,这是靖王三天前托我给你的东西。”李骞把一封信交给了她。 她打开信函,心中默念上面的字:长轩虽与姑娘相识不过几日,却十分投缘,一见如故,甚喜帝姬的才识谋略以及胆识,早已视帝姬如知己,近日江城频闹灾荒,皇上令我前去赈灾,长轩深知帝姬为人所害,中毒昏迷,愿帝姬一切安好,他日定接帝姬前去江城住上几日,深知帝姬亦是诗情画意之人,他日定一同把酒言欢,吟诗抚琴,长轩笔。 顾倾情看着长轩写给她的信,嘴角微微上扬,想想自己也挺期待那一天的。 突然才想起陈明的事,她大惊,“李骞!都督呢?” “都督今晚和韩将军领兵一同突袭北漠军营去了。” 她突然想起来,现在可是亥时了,陈明和那黑衣人说的五天后,而她已昏迷了四天,糟糕!她慌忙下床往外跑。 没想到刚跑到营外不远,一时后脖子一痛,晕了过去。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她缓缓地醒了过来,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竟发现自己在军营的暗牢里,牢内的大锁被打开,所有镇守暗牢的士兵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她大惊失色,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剑。 脑海里闪过陈明那张阴险的脸,他仿佛在对她说:莫紫嫣,杀不了你,就只好拿你做替死鬼了,哈哈哈哈哈!他那张可憎的脸得瑟地对着她笑。 顾倾情想想他这招栽赃嫁祸,够狠毒的。 她想,以凤轻尘的性子,肯定会杀了她的,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毫无人情味可言,她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陈明和李永带兵前来,陈明一口咬定是顾倾情杀人劫狱,李永和她也算的过节,凶器在自己手上,凤轻尘生性多疑,本就不信任自己,顾倾情知道自己已是百口莫辩,元厷,北漠的亲王,那天晚上陈明和黑衣人便是谋划着要救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想,此时自己需要冷静,不能慌,还是想着该如何跟凤轻尘那小恶魔交代,让自己全身而退。 李永不分青红皂白便叫士兵们把顾倾情绑起来,却被李骞拦住,“此事容都督回来再议!不可对莫姑娘无礼!” 子时三刻,凤轻尘和韩飞带兵风尘仆仆地策马|凯旋归来,斩杀敌军、烧毁粮草无数,战甲上沾满了敌军的鲜血。
凤轻尘刚下马,陈明便迫不及待地将莫紫嫣杀人劫狱的事禀报给了他,并把凶器呈上,还让在场的将士们作证,把一系列罪名嫁祸于她。 一旁的韩飞听了,怒斥,“不可能!紫嫣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陈明!你休要胡言!” 陈明阴笑,“韩将军,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不要被莫紫嫣那狐媚子给迷住了。” 韩飞大怒,“以紫嫣的本事,如何杀得了暗牢里的众多守卫!” “呵,她当然杀不了,如果是这个呢?”陈明说着拿出一瓶残剩的迷魂药,“这是在她寝帐搜出来的!她本就擅制药,韩将军,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女子可是你带回来的!她献药等一切苦rou计,目的就是为了取得都督的信任!” 凤轻尘闭目长叹,心中大失所望:她真的是个细作吗?莫紫嫣,你太让本王失望了。“她在哪?” 顾倾情浑身是血地走到他面前。他把刚脱下的甲胄重重地往地上一甩,一身白雪皑皑地站在她面前,他手里的剑还在滴血,上面沾着的敌军的鲜血似乎还是烫的,他眼里杀气腾腾,杀了她的心都有。 她心想:凤轻尘,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他拿着剑向她走来,只见寒光一闪,剑已经架在她脖子上。“莫紫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顾倾情看着他,感觉到他好像希望自己解释。 她却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紫嫣没有证据证明不是自己杀的,无话可说。要杀便杀。” “好你个视死如归的细作!来人,把莫紫嫣押入地牢,明日军法处置!”他冷笑。 顾倾情客气地向他欠身,抬眸对上了陈明那阴险的眼神,“都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陈明此人阴险狡诈,通敌叛国,卖主求荣,唯利是图,望都督多多提防。”她说完后明眸一笑。 陈明恼羞成怒,“莫紫嫣!死到临头了还想兴风作浪!都督,前几天晚上的刺客便是她派来的,属下和李永军师搜到靖王营帐内她不但让靖王帮她打掩护还出言威胁属下,碍于靖王我和军师最终敢怒不敢言!可是到如今属下不得不说!” 顾倾情怒目而视,“你的意思是靖王窝藏刺客了?陈明,你放肆!竟敢污蔑靖王!” 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大家都戒备起来,黑衣人和士兵们交手之时,都督似是冷眼旁观,为首的影子带着顾倾情腾空而起。 如此一来,事实足以证明她窝藏刺客,陈明心中暗喜,“都督,都督,我没有说错吧,那就是那天晚上的刺客,他们是一伙的!哈哈!” 凤轻尘一时心中若有所失,他把剑重重地摔在地上,铁青着脸,语气生硬道,“逸尘天雷!” “属下听令!”两个杀手从天而降,恭敬跪于凤轻尘面前待命。皆是二十五左右的年龄,面容清秀,神华内敛,神情冷酷。 “速给本王把莫紫嫣和影子抓来!李骞!你也一起去,记住要留莫紫嫣性命!交由本王军法处置!”凤轻尘铁青着脸,眸露寒光,生硬地说出这句话。 李骞、逸尘、天雷齐声,“属下领命!” 陈明又是趁机挑事,“都督!莫紫嫣可是敌国细作!不仅刺杀您而且还杀人劫狱,本就不是我军中人怎可军法处置,依属下看,格杀勿论!” 凤轻尘本就盛怒的脸听了这话更为恼怒,陈明的为人他岂会不知,他一向喜欢搬弄是非,推卸责任。 凤轻尘伸脚便重重地把陈明踹倒在地,“你还敢说!”拂袖回营。陈明受此重击,狼狈地从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