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偶遇●拆生日礼物
简行回头看了看客厅的布置,抬手敲响了郝重的房门,“郝重,醒了吗?” 过了半分钟,里面才传来郝重的声音,“请进。” “打扰你休息了?”简行把房门开了一条缝挤进去,看到郝重一副刚坐起来的样子,以为他刚才在休息,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饿不饿?要不要起床吃东西?” “你已经热好披萨了吗?”郝重笑着掀开身上的被子,小心的把受伤的那条腿搬下床,自己挪到床边的轮椅上,笑着看向简行,“我好了。” 在这个过程中,简行并没有要过去帮忙的意思,等他说好了,才走过去帮他推轮椅。 ——房间里铺着长毛地毯,他自己不好弄。 “明天我们回老宅那边,正好让人来把地毯换了。”简行推着轮椅慢慢走。 郝重笑了笑,“那我让助理来弄。” “不用,我们明天在去挑地毯,然后回老宅,回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换好了。”简行笑着走过去把门打开。 郝重正想说什么,看到房间外面的场景,顿时目瞪口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堆了一堆礼物盒子,包着各种颜色彩纸的礼物盒子。 “这是……”郝重诧异的回头,看着简行,不确定的问道,“给我的?” 简行笑了一下,她其实不太擅长处理这种状况,有些不熟练的开口道,“过生日怎么可能真的只吃披萨。” “跟你在一起,吃糠咽菜都高兴。”郝重握着简行的手,着急的表明心意。 简行捏了捏他的手指,“怎么。跟着你,就只能吃糠咽菜?” “那不能!”郝重拿出手机打给律师,“林律师,能不能麻烦您尽快来一趟我这里,关于之前委托您的婚前财产公证的细节,我还有些想法……” 简行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去打断郝重的电话,等他打完电话,把他推到礼物堆旁边,“交代完了就先拆礼物吧。” “对,对,要先拆礼物。”郝重有些慌乱的拿起手边的一个盒子,刚要拆,就被简行制止了。 “先拆这个吧。”简行把他手里那个拿走,递给他一个紫色印花纸包着的礼物盒子。 郝重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把包装纸拆开,里面是个小盒子,紫色缎面盒子,郝重的瞳孔微微放大。 盯着手里的盒子,郝重感觉自己呼吸有一点困难。 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就算不打开他也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郝重的声音有些颤抖,抬头,固执的看着简行。 简行伸手想把盒子取过来,但是郝重捏的很紧,她抽不动,“那天,你说我答应过你的求婚,但是我不记得了,所以我回去找了找,找到了这个……” “戒指很好看……但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简行嘴角带着淡笑,眼底却含着几分冷意,“是什么原因呢?” 郝重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简行笑了笑,又拿了一个文件袋大小的礼物,放在郝重手里,“下一个,拆这个吧。” 郝重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里隐约知道这是什么,所以没有着急拆,“这是在给我过生日,还是在给我行刑?” “看你怎么理解吧。”简行端了个椅子放在郝重的轮椅旁边,看他有些紧张,笑了一下,“我是病人,行为有些乖张,你能理解的吧?” “你不是!”郝重把手里的东西扔了,把简行抱住,“你不是病人,你好好的,不准胡思乱想……” 简行靠在郝重肩头,轻笑了一声,“你急什么?” “我……我没有!”郝重赌气似的把简行又搂的紧了一点。 简行轻轻拍了拍,“我没生气,你先松开我。” “我不!”郝重小孩子一样,不肯松手,“我一松手你又要跑了。” 简行哼笑一声,“那你就骗我?” “我……” “你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简行打断他的话,轻笑一声,“我还记得你要求我留下的时候,自信的跟我说,你什么都能处理?” “不包括你要离开。”听出简行说话说得费劲,郝重才后知后觉的松开简行,心疼的问道,“弄疼你了?” 简行摇摇头,“我跟你说过的吧?” “什么?” “我不需要怜悯和同情。”简行冷着脸说出狠心的话。 郝重看了她一会儿才点头,“我知道。” 郝重停顿了一下,笑着继续道,“今天我就三十五岁了,可以说人生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和你纠缠不清,一个人有几个十七年?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或者说,你看看我,一把年纪了,没老婆没孩子,还断了一条腿,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郝重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好像有千金重,砸的简行的头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简行弯腰把郝重刚丢掉的文件袋捡起来拆开,“这些东西,给我个解释。” 里面的文件一份一份摆出来拿给他看,或者说,应该是病例才对。 “这些病例,从我小时候到我出国前的,我都有印象,但我在纽城这八年的病例是怎么回事?”简行指着病例上主治医生签字的位置,皱眉问道,“没看错的话,这里是我老师的签字。” 郝重低头翻了翻病例,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约瑟夫先生是心理康复的权威……” “他更出名的是催眠。”不等郝重说完,简行笑着打断他的话。 郝重愣住,眯了眯眼睛,看着简行,“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下午。”简行笑了一下,“老师给你的邮件,不知道怎么发到了我这里,我找人调取了病例。” “然后还在老宅找到了戒指。”简行定定的看着郝重,“你让人催眠过我?” 郝重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干涩,“是。” “效果怎么样?”简行失笑,端了杯温水给他。 郝重接过水杯,下意识喝了两口,“约瑟夫先生说,你戒备心很强,催眠治疗起到的作用很小,只用过两次,后面就没有再用过了。” 郝重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心虚的偷看简行。 简行了然的点点头,这和她记忆中的某个节点对应上了,“我到纽城差不多半年的时候,你是不是去过纽城,住了半个月?” “是。”郝重闭了闭眼,认命的点头。 简行被气笑了,“所以,你说的爱我,就是催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