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胃疼
这天下真是越来越乱了,局势也复杂不明。 秦慕青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她不过是想赚些功德值,护住侯府,怎么就这么难。 马车到了城门口,秦慕青丝毫不吝啬地用她权贵身份的特权,再加上她与父亲在城中皆有些声望,士兵没有盘查,直接放行了。 “快来看啊,西域进来的胭脂水粉——” “包子,刚出笼的包子——” “咕——” “嗯?”秦慕青看向方才咕咕哒声音来源。 “本王子饿了,还不好好招待你的盟友。” 呼尔南被看的有些窘迫,原本有些灰白的脸都带了点红润,有些尴尬地转开脸,声音不自在地高了两度。 被他这么一提,秦慕青也感觉到饿,如今都快到酉时了,虽说巳时在茶楼吃了些点心,但如今已经过去三个多时辰,早该饿了。 秦慕青敲了敲车厢,马车前坐着的青桑立刻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让人去买些吃食来,先垫一垫肚子。” 毕竟从这到府中也得大半个时辰。 “我的人也要。”呼尔南又补充道。 “多买些,所有人都有份,另外,你再买几个带着兜帽的披风。”秦慕青看到呼尔南衣服上的血说道。 他们几个身上都有血迹,还有明显的外族长相,都得稍微遮掩一下,不然到时不好解释。 片刻,青桑便拿了四个包子,一碗馄饨,一碗面,垫了几块油纸放到马车上。 因为是租的镇子上的马车,车上也没什么小案几可以放。 秦慕青便拿起一个油纸包着的包子,白白胖胖的,咬了一口,里面肉馅不少,因为刚出笼,汤汁有些烫口,便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呼尔南见此也拿了一个拿出大口吃烤肉的姿态吃了起来,原本意外秦慕青是装斯文小口吃。 结果,一大口下去—— “嘶——烫啊,呼呼——”呼尔南烫的眼里都噙着点水光,他感觉他的舌头已经烫的麻木没知觉,估计都秃噜皮了。 秦慕青轻笑出声,将手里咬了口的包子捏着,看着咬过的口子往外飘着白汽。 “你慢些吃,小心烫。” “呼——,你现在说有什么用,马后炮!”呼尔南张着嘴,哈着气,忿忿道。 “方才忘了提醒你了。”秦慕青眨了眨眼,她是真的忘了,她也有些饿,吃起来就忘了。 “呵——”呼尔南不信她,并就这呼气呵了一声。 “别气了,剩下的面跟馄饨你随便挑,都吃了也可以。”秦慕青看他真被烫的不轻,好言好语哄道。 “你淮安侯府是不是很穷,只能请我吃这种东西?” 话虽这么说,最后吃了俩包子的呼尔南还是抱着碗,摊在马车上吃了半碗面和半碗馄饨。 吃饱喝足后继续启程回府,因为有伤员怕颠婆,所以一路上速度都不快,终于在酉时五刻到了。 此刻太阳将将落山,霞光布满在整个天际,橙红色的光挥洒在气势恢宏的府门前。 大概是因为一起在马车里吃过饭的原因,呼尔南现在对秦慕青态度很随意,不再那么谨慎的跟个刺猬一样扎人。 呼尔南往秦慕青身旁靠了靠,借着腿伤的缘故,让秦慕青扶着他进去。 担心府里其他院落不如她的安全,便将人都安排在她那边的厢房。 宁昱承接到延清的消息,说秦慕青回来了,便放下手头上的事过来瞧瞧。 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一身锦袍的温润贵公子,搀扶着一位受伤腿脚不灵便戴着兜帽的女子。 贵(秦慕青)公子低头担忧地看向身旁的姑(呼尔南)娘,那姑娘有几缕长发从兜帽中掉落出来,垂着脑袋,虽然看不见表情,但看上去好似娇羞的不敢抬眼看身旁的情郎一般。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 宁昱承不自觉的将手中的宝石捏着咔咔作响,眼中带着些怒火,整个瞧着都无端危险了几分。 延清在一旁看着无端生起起来的主子,瑟缩着偷偷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远处进了房门的几人。 嗯,应当是主子那不服输处处要求最好的性子,见不到自己朋友比自己早些有了妻房。 看到延清这副样子,宁昱承突然意识到他不应该生气,他生什么气? 事实上,有些时候眼见不一定不为实,更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臆断完全不一样。 “嘶——”呼尔南突然痛呼一声。 “怎么了?” 见他没回答,秦慕青凑近些,又问了遍:“你怎么了?” “我,方才在马车上吃的急了,现在有些胃疼。” 呼尔南感觉有些丢他身为王子的脸,说完便低下头,防止被秦慕青看到他难为情的样子。 宁昱承看了会便又回了芝兰轩,写了两幅字。 “延清,去请世子过来,本王与她有事相谈。” 刚刚安顿下几人,延清便过来传话,秦慕青看了看沾着点泥斑的袍底,决定让延清等会,转身进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殿下。”秦慕青朝着宁昱承作揖行礼道。 “不知殿下找在下有何要事商谈?” “怎么,不是要是就不能谈了吗?”宁昱承看向来秦慕青,发现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锦袍。 莫不是遮掩身上的脂粉味,怕他发现她碰女人了。 想到这心中更是烦躁不安,面上一片森然。 “不是这个意思。” 话虽这么说,但秦慕青看着宁昱承冷着一张脸,心中暗自腹诽。 没什么要事,那为何都快歇息了的点还叫她来,存心折腾她么? 宁昱承瞧着她这副对任何人都一样温和有礼的表情,就是不顺眼,总想撕开这面具,看看隐藏在最里面的情绪。 “世子如今年岁多少?” “十七多些。” 宁昱承冷哼一声。 “年纪不大,倒是欲.望不小。小小年纪便离不开女人,恐怕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秦慕青听着这话,一阵懵。 她总感觉他今爷说的话都没头没脑的。 莫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弦了。 “多谢殿下挂碍,在下向来洁身自好,不会出现殿下所言之事。” “是吗?” “是。”秦慕青斩钉截铁的回道,毕竟她这身份就没打算娶妻生子。 秦慕青感觉她一说完,这人身上阴森的气息少了些,但心情还是不佳,有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