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严主任也要带周成哥钻小巷子

    最终，曾毅主动把安若和刘燕塞进了周成叫的车里，然后自己再叫了一辆车，吩咐司机赶紧出发后。

    才重新转头来对周成解释：“周医生，安医生可能是今天心情有点不太好，你别多见怪啊。她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可能没表述清楚。”

    曾毅还是颇为护着安若的，毕竟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与安若没一毛钱关系。

    今天的一切，都是蔡东凡为了周成而安排的局，把他叫上也就只是客气客气。

    最后的结果是，丁长乐教授似乎对周成不感兴趣。那周成有点失落地感慨一二，这实在非常正常不过。

    可自己学生不知道突然着魔了似的，就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了起来。

    即便安若所说的一切，都有她的道理，周成的资质很好，讲自己资质不好，是有点另类骄傲的意思。

    可资质好不好这种事，在不同的情况下，那是要辩证地看待的啊！

    “我没事，曾主任！”周成叹了一口气，心里也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但也不会真太往心里去。

    比起安若的突然开口教训，让周成更上心的是，丁长乐为什么会对他没兴趣这件事。模拟副本的时候，模拟的过程，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今天辛苦您和安医生了，谢谢你们。谢谢。”周成继续和曾毅客套。

    曾毅通过周成这客气的话，便晓得了周成还是觉得安若有点莫名其妙。否则真心感谢的话，不会多言于表。

    ……

    在出租车上，刘燕继续安抚着安若，看到安若的情绪渐渐安稳之后，才道：“若若，今天绝对不是燕姐偏心啊，今天是真的你做得不太对哦？”

    “虽然你可以这么认为那个周医生说的话不对，但你也不能这么说出来。”

    安若哼了哼鼻子，心里渐渐平静之后，也有些后悔，但又有些纠结地回说：“燕姐，凭什么不能说？他哪里知道什么才是资质不好？”

    “他根本就不知道，一个资质不好的人，会为了做成一件事，付出多少的努力。我知道一个人。”

    “四岁才能走路，五岁才能开口说话，资质愚笨，在小学的时候就要比别人少睡很久的觉，才能够勉强跟上同学们的进度。”

    “初中读了四年，才能勉强上一个不错的高中，索性那时候初中还可以复读。”

    “高中再读了四年，才能勉强上一个不错的本科，然后……”

    刘燕故意看破却不戳破，并不说其实安若说的是她自己。

    便摸了摸她的手背，点头道：“好，我~知~道~。”

    每一個字的音节都稍微拉长。

    不过，在回答了安若的话后，“若若你讲的，我都知道。”

    “你说完了吗？”刘燕把安若的身子摆正，然后双目与她对视。

    “嗯~~”

    “差不多吧。”安若收拾了下情绪，就感觉自己还是颇为委屈似的。

    刘燕这才说：“那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那我如果现在告诉你，骨科的这个周成，他考了三次研究生，都没得上岸。”

    “你现在又是怎么觉得他所说的话呢？”

    安若突然反应了过来。

    对哦！

    周成是个纳入到社会性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住培医师，还不是研究生。

    而且还不是他没主动去考研究生的。

    安若张了张嘴，顿时如遭雷击。

    这？

    是怎么可能的呢？

    怎么做到的呢……

    嘴角蠕蠕微颤了蛮久，仍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想法，似乎，比起资质不好的人，学习进度慢，但可用时间来堆积便达到目的，周成这种，更加让人难以接受，而且如果要找原因的话，就太敏感但真实了……

    “曾主任，真的不用我送您上楼了吗？您没事吧？”周成主动给曾毅开门后，主动说要送曾毅回家，被拒了。

    曾毅挥手道：“小周你赶紧上车回去，今天这量不多，我也没醉，要你送我做什么？赶紧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周成这才重新坐进了车里，与曾毅道别，然后给师傅重新说了自己的目的地。

    很快到了自己的小区楼下，周成直接按照司机报出来的金额额外多结了账，道谢后就往楼上走去。

    回到了家里，先好好地洗漱了一番，这才躺在了床上，愁眉苦思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现在的实力，都还不够入丁教授的法眼吗？”

    周成低声喃喃，感觉今天的事情简直有点莫名其妙。如果丁长乐对他不感兴趣的话，就根本不存在今天的这台手术了。

    那这手术做完了，丁长乐却又不提后面的事情。

    就算不收学生，您也好歹留个话啊，给我个额外的手术授权也好啊。

    就这么走了！

    像极了一种只负责撩、但不负责任的渣男似的。

    今天的事情，让周成的心情稍微有点烦乱，之前秦天柱只是提了一嘴自己要想读研究生和考博士的话，多敬丁长乐几杯酒这种话，直接被丁长乐喷了一脸。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关于未来的规划和模拟的方案设计——

    那就都得做出一定的改变了啊。

    正在周成沉思的时候，忽然手机响起了一阵提示音。

    拿出来一看，赫然是微信界面多了一条未读信息，显示的是一条申请添加好友的通知。

    网名是mananmanan！

    还有备注申请：周医生伱好，我是麻醉科的安若。

    脑壳有点问题的那个妹子？

    犹豫了下，周成还是选择了同意好友的申请，同时回复了备注：周成。

    好友申请通过后，自动跳转到了聊天的界面，周成便看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周医生，你好，我是安若。”

    “今天下午的事情，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非常非常抱歉！”

    “我想请你吃个饭，当面给你道个歉。”安若主动地说。

    周成看完，倒是一愣。

    这妹子平时讲话都是这么直肠子，直来直去的么？

    但还是客气地回：“没事，吃饭就不用了吧？你的道歉我已经收到了。”

    “也没多大事情，我也没往心里去。”

    回复完，周成一个挺子坐了起来，然后双手双顶着拉伸了一下胸腔，自言自语说：“继续设计模拟方案吧！”

    “东方不亮西方亮，总有我周成可选的路。”

    坐在了书桌上，周成看了看桌子前几天前写下的便签条上的字迹：研究生考试报名时间：10/10-10/20！

    今日时间：10/13！

    目标院校：湘南大学附属医院。

    周成看完，把便签撕了下来，然后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默默地打开了电脑的报名页面，把自己的志愿，随机地选成了京都大学附属某医院。

    一路确定了志愿更改的程序后。

    看都没看，然后便直接又关闭了志愿确定界面。

    反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还多去关注干嘛？

    ……

    这般后，周成便再一次地开始了模拟。

    看了看模拟器里面的技能面板。

    【骨折切开复位内固定术（完美级）】

    【骨折闭合复位术（完美--重新定义）】

    【骨折小切口切开复位内固定术（完美）】

    【骨缺损的骨搬运移植术（完美）】

    【关节脱位复位术（完美）】

    【全髋关节置换术（普通）】

    【关节镜镜检术（熟练）（肩关节、腕关节、膝关节）】

    【膝关节镜下胫骨平台髁间脊骨折螺钉内固定术（普通）】

    【腕关节镜下tfcc损伤的修复术（熟练）】

    【肩关节hill-sach、bankart损伤修复术（普通）】

    多出来的技能是昨天通过模拟获得的肩关节镜的镜检术与肩关节中，与骨折相关的hill-sach及bankart损伤的修复术。

    肩袖损伤，属于绝对的运动医学领域的一大热点，虽然在骨折副本中，不太好模拟运动医学的相应技能。

    但是肩袖损伤中的特殊损伤，如hill-sach、bankart损伤，则是实实在在伴随了骨折的诊断。

    本来，今天周成打算模拟的仍然是相应的特殊骨折对应的技能。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今天丁长乐教授并没有答应他说可以读研究生这件事，但是丁教授在与他交流的过程中，提到了这么一个理念——

    骨折并非一定就是完完全全的祸害！

    反而，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因为骨折可以完全愈合这一特性，我们可以通过人为的制造骨折，来治疗一些疾病。

    这个理念，是极为新颖的。虽然不知道丁教授说这话，到底是不是吹牛，还是真的有其事。

    但是，这是周成之前从未想到过的思路。

    是啊？

    谁规定了，骨折就一定是有害的？

    骨折就不能用于治疗了？

    虽然这个论点本身就存在着矛盾，甚至让普通人觉得难以置信。

    把人打骨折了？还能叫治病？

    可医学，本身就是浩瀚无垠的，这是一条思路，可以去好好地研究一下，反正模拟器可以不断试错。

    当然，想要在这个方向进行模拟，还得先搞清楚，骨折到底该怎么用于治疗，以及目前的研究进展，这得稍微好好地收集一下资料。

    这个准备的工作，耗费的时间并不会短。

    所以，很快周成就陷入到了沉浸式的学习之中去了。

    ……

    大概晚上六点左右，周成才被蔡东凡的电话所产生的连续性震动，打断了中途的学习。

    周成接过电话后，蔡东凡说：“周成，你现在已经回到家了吧？”

    “打车用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周成之前虽然对曾毅说是蔡东凡报销，可周成也没真想过问蔡东凡要打车的钱：“蔡老师，打车的钱，不多，算了吧。您也已经回来了？”

    虽然不少，但也不多。蔡东凡为了帮他的忙，钱包都瘪多少了啊？

    蔡东凡语气坚持：“让你拿着就拿着，哪里这么多事？”

    “刚好到家，就打电话问你回了没。”

    “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也不是我们组的手术日，后天好像是又轮到你来值班了吧？”蔡东凡问。

    “嗯，看排班，应该是这样了。”

    蔡东凡马上说：“那就行，你值班的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把我们的手术日冲掉了。病人能从门诊或者从病房直接送出去，就送出去。”

    “我刚刚和丁教授与秦教授也探讨过了，不管是骨折也好，还是关节脱位也好，优先选择手法复位，是绝对没错的。”

    “你心里有底，和罗云好好沟通，可以稍微把胆子放得更大点。”

    “严主任也不会再多讲你什么了。”

    周成愣了愣，问：“啊？蔡老师，这样合适吗？”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蔡东凡的语气爽朗，大大方方道：

    “丁长乐教授主动给严主任打过了电话，严主任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有什么为难你的了。不管是关节脱位，还是骨折，只要是与骨科相关的保守治疗。”

    “遇到了，能做，有把握就做！”

    “当然，不能的可千万不要逞强和勉强。”蔡东凡还是多交待了一句，就怕周成搞嗨了，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把病人拖到病房就手法复位，再出事情。

    周成马上回复：“好的，蔡老师，我清楚的。我一定会详细地给罗老师和您汇报的。”

    多在临床进行手法复位治疗病人，治疗效果立竿见影，这是比给病人做手术还要更加快地获得感谢值的方法。

    毕竟科室里的iii级手术或以上等级，病人都会自然而然以为是蔡东凡主刀的。周成不可能去主动给病人解释，甚至到了手术室，做手法复位的是周成，大家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蔡东凡。

    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急诊病人就不一样了。

    如此就可以很快地获得足够的感谢值，开启第二个副本了。

    “你做事还是蛮靠谱的，不管是程序这些，你都清楚和明白，我就不多啰嗦了。”

    蔡东凡说到这，又是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周成。”

    “我走之后发生的事情，麻醉科的曾主任给我讲过了。我觉得吧，这种事情我们还是要分开来看。”

    “你是男人，安医生是女孩子，女孩子的情绪一般都是颇为敏感和莫名其妙的，我们男人很难get到那个点。你就稍微大方点，别和她生气，后面也别给人家甩什么脸色。”

    “男人嘛，还是得大度点。”

    周成赶忙说：“没有没有，蔡老师。”

    “我没和她生气，我和她生气什么，这件事我早就忘了。”

    蔡东凡就咕噜咕噜了一阵，后说：“你没和她生气的话，那你好歹回复一下人家信息呀？”

    “晾了好几个小时了，现代的人，哪个不知道手机都是放手边的。”

    “随便多聊点，于你没有坏处的。”蔡东凡提醒道。

    “啊？哦！”

    周成这才突然恍然大悟说：“蔡老师，我刚刚在看书，我习惯看书不带手机。我不是故意不回，我马上回。”

    这真不怪周成，他看书是没把手机放手边习惯，而且习惯性静音。

    前天那是因为知道科室里的急诊病人不少，所以刻意放在了手边，等着科室里的电话，避免要找人的时候，没找到人。

    周成连站起，拿过手机。

    一看，赫然是自己回复了安若之后，安若又过了几分钟就给他发了回信。

    “周医生，不吃饭的话，我订了个咖啡厅座位，请你喝咖啡，当面给你道个歉好不好？”

    二十分钟后。

    “地址。”

    “座位号：17。”

    我次奥！

    周成看完，挠了挠头，赶紧回信：“安医生，那个，你还在咖啡厅吗？”

    “我刚去看书了，如果不是蔡主任给我打电话，我都还不会拿手机。对不起啊？”

    同时心里嘀咕，姑娘啊，你咋这么直肠子啊，好歹转下弯咯！

    说一出是一出，讲等就等，做事这么雷厉风行，好吗？

    安若回复说：“我还在呀，我心里的打算是等到九点。如果你还没来的话，我就自己回去了。”

    “那是不是打扰到你学习了啊？”安若接着很认真地回复。

    “没有，你先在咖啡厅里等着我吧？我马上过来。”周成连忙换下睡衣，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门。

    直接打车就往咖啡厅的方向赶去。

    六点多，接近七点，咖啡厅里的人不少，而且周成进到咖啡厅后，看到了安若的时候，还看到了有不少‘优雅’的男士在和安若搭讪着，安若完全置之不理，显得颇为高冷。

    周成走近后，直接坐到了安若的对面，开口就说：“不好意思啊，安医生，让你久等了。”

    周成坐下后，看了一眼旁边正和安若聊天的一个四眼青年，他打量了一下周成的脸和身高体型后，顿时嘴里嘟囔了一句：渣男！

    但马上动作很利索地就走开了，似乎生怕被周成揍一顿似的。

    安若看了看周成，问：“周医生，你先点单看看想要喝点什么。”

    周成扫了一下二维码，飞快地找到了自己要喝的位置，并且把桌上的账都给结了，说：“我点好了，一般喝的都是这个，摩卡，加冰。”

    接着便歉意问：“安医生，你是刚发了信息就出发了吗？然后一直就在这里等吧？”

    “也怪我没说清楚，没给你讲我去看书的事情，我习惯看书的时候不放手机在手边。只放在能接到紧急电话的位置。”

    安若则笑了笑道：“是我自己没问清楚，我平时看书也是差不多有这习惯的。”

    “所以，这是我再一次地打扰到你看书了咯？是不是还得给你多道歉一次啊？”

    周成则说：“安医生还真会开玩笑，其实咱们都是年轻人，有误会在微信上聊着说开了就行。”

    “哪里需要那么多的礼节啊。况且我也真没觉得下午的误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都没往心里去，这才大大咧咧地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倒是让安医生你上了心，在这里干等了如此之久。”

    “实在是汗颜，如果非要道歉，也该是我。”

    说话，周成是会讲的，跟着蔡东凡学了一两年，那是真的学到了一点真功夫的。

    安若听了就说：“你这么些话，都是跟着蔡主任学来的吧？”

    “我感觉這風格和下午蔡主任與丁教授他们讲话的风格，十分类似。”

    周成也不尴尬地回道：“耳濡目染，耳濡目染，只学到了蔡老师的皮毛。但心意是真实的，我其实也不是个喜欢装腔作势和故意说假话的人。”

    安若再次微笑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折到了去问了一句周成以前为什么考研究生没考过的事情。

    周成只是随意笑了笑，对安若开玩笑说：“安医生，我是该说实力不济了，还是该讲运气不行呢？”

    “不过好像按照下午的遭遇，只能说运气不行了。”

    安若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去，显然也是颇觉得下午自己做的事情，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个疯子行为。

    不过安若有错就改，在周成的咖啡到了后，以咖啡代酒，敬了周成一杯……

    安若和周成两个人是分开打车回去了，周成提意要送，安若拒绝了，周成也不强求。

    ……

    回到家，周成认真地模拟了三次之后，虽然准备周全，也并没有意外的收获，仍然只是获得了马赛克植骨术（普通）等级的技能！

    于是周成便沉沉睡了去。

    翌日大早。

    周成仍然早早地来到了科室里，才七点二十，时间还蛮早蛮早。

    正好张正权没到，周成觉得自己还有一个位置，赶紧去休息室换了工作服，准备去办公室看病历资料时，忽然从主任办公室，走过来一个人，然后迎面周成而来。

    笑呵呵地主动说：“那个？小周啊？有空吗？找你聊聊。”

    “啊~？”周成惊讶，这不是严骇涵吗？他找我聊什么？

    “不方便吗？”严骇涵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方便，严主任。”周成马上点头。

    随着严骇涵走进了主任办公室旁邊通往步行梯的通道里……

    张正权这时正好扒着墙壁，伸出个头，打了个冷颤，低声喃喃自语说：“我嘞个拐拐啊，严主任也要拉周成哥进小巷子！”

    “周成哥这业务范围到底有多广多勤啊？”

    “他就不知道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