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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燕军支援红川城

    楚锦芊走后,太后收起笑容,她看着下面站着的人,咳嗽了一声,一脸严肃。

    “哀家知道你不愿意娶她,但如今局势动荡,哀家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皇帝怕李家外戚专政独权,越来越忌惮李家,你母后和我只能在后宫韬光养晦,虽然有哀家和李家在,那个位子迟早是你的。但你只有得到了丞相的助力,会有更大的胜算,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从屏罩后出现一个人,太子沈寻,他静静的听着眼中浮现一抹不耐烦,不想多待。

    太子沈寻直接打断她的话,眼神急切,“太后,本宫知道太后,母后都是为本宫好,但本宫实在不喜欢丞相之女,长相丑,身材肥胖,琴棋书画,样样拿不出手,粗俗不堪,太子妃之位只会是楚锦宁,将军府也不弱,也可助本宫皇途大业。而且本宫想要的东西自己会亲手拿到,而不会去靠一个女人,你不要随便替我决定,本宫希望没有下次了。”

    太后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不管他的冷漠,继续缓缓的说道:“哀家说过,在皇位面前,所有人都是垫脚石,包括楚锦宁,坐上皇位,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不然你就会有弱点,到时候一败涂地。”

    “是,太后。”

    “南楚挥师红川城,你父皇准备朋日让燕军去支援红川城,太子知道应该怎么做,要想人前显贵,必得去人后受罪。”

    “本宫会请旨和国师一同率军前去。”

    沈寻等她说完,便走了,太后看着他背影,重重的咳了咳,好半天才说话。

    “他还是不喜哀家了,怪哀家多事,可要不是哀家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十多年前,他和他母后又怎会在那个事中活下来,一个封太子,一个封皇后…”

    嬷嬷见状,匆忙忙立马劝慰太后娘娘,看了眼四周。

    “太后娘娘莫要多想,那位已经死了多年,事情已经封尘,太后娘娘莫要在皇帝跟前提这事,特别是九皇子,十皇子。十皇子刚出生一无所知,虽说九皇子八岁,但也是记事的年龄了。太子的事娘娘放宽心,终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太后目光落在手中的血丝,“哀家知道。”

    …

    第二天上朝

    南楚即将攻红川城,红川兵少粮少,已快守不住城,皇帝当着文武百官龙颜大怒,命令燕军大将军楚兰萧为元帅,先前去增援,太子和国师祈宁在京将粮食马粮等其后送往红川城。

    “远在盛京外安平县闹出几条人命,百姓怨声载道,安平县的巡抚说,安平县的县令不作为,但国师说此是有疑点,朕派国师的徒弟楚锦芊去安平县一探究竟。”皇帝说

    她伸手接了旨,埋头叩谢圣恩。“幸皇恩浩荡,幸不辱命。”

    *

    楚锦芊下了朝立刻动身去了燕军军营。

    楚锦芊在河边找到楚兰萧,眼见他不以寻常日,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袋斗后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领带;下穿一支斜皮气跨靴。

    “兄长,多久出发?”

    “今晚。”

    她在军账中已看到三万燕军整装待发。笳鼓旌旗改色,弓刀铠甲增明,攒花簇队马蹄轻,禀听元帅号令,除此之外,每个人还带有一张长弓和马鞍桥上挂着的一柄四米长矛。

    楚锦芊从楚兰萧口中得知西辞所在,去了一处竹林。

    西辞换上了铠甲,遥若高山之独立,身高近七尺,偏瘦,但好像比上些日子晒的黑了点,强壮了些,但他原就白,所以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她语话轩昂,“怎么,几日不见,不认得了。”

    西辞看到她,眸中惊讶,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他原席地而坐,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他身披一副黑色铁叶攒成铠甲,看到楚锦芊立马站起身来勾笑迎她。

    “大人!西辞没想到你会来,十几日不见,大人比上次送我来时瘦了。”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西辞的面庞感染到了楚锦芊。看着他,楚锦芊好似又看到了在苑中,他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的样子。她忽然想,他虚弱的身子,铠甲不适合穿在他身上。

    他修长分明的手不应该是手拿兵器的手,应是舞弄琴弦的。

    楚锦芊微微飘拂,望着军账,望着远外的山,似是感叹,说:“我听兄长说,你们晚上开拨,我只希望世上再无战争消烟,山河犹在,国泰民安,这盛世如百姓所愿。”

    楚兰萧在远处望着,不知何表情,凤青衣站他身旁,说:“他看她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甚至有些贪恋。”

    楚兰萧转身离开,“喜欢是贪念,贪念便是喜欢。”楚兰萧转身离开。

    凤看衣看了眼两人摇一摇头去追楚兰萧。

    西辞听着她的话恍然,不言。

    楚锦芊看着他,“怎么不说话?”

    他闭眼,说,“我阿娘说,分久必何,合久必分,相离相伴,生生不息。”

    “你阿娘?”楚锦芊好奇。

    “她,不在世了。她死于我弟弟出生那天,是个冬天,寒冷刺骨。”

    楚锦芊见小鲛人突然收了笑,布了一层霜。制度森严的皇宫,像是一个冰冷的铁桶,用等级和规矩压制一切逾矩行为,而她像是宫中一团热烈的火焰,对人性的追求,对爱的追求,远远大于礼教的顺从。明明是个绝情的人,偏偏做了最长情的事。

    “弟弟刚出生,她就死了,他是我照顾大的,走路是我教的,说会的第一句话也是哥哥。那时候所有人都对我说照顾好弟弟,和弟弟说乖一点。一条生活在大海里的鱼怎会知鸟儿溺在水里的感觉。”

    “我没有退路没有庇护,每一日都在想能不能撑到明日。”

    “有光的地方就有暗。”

    明明不冷,可楚锦芊却感到一股凉意袭来,他那般清晰可见的泪欲坠,欲言又止,让她多年后仍记江边他笑意凄然。

    “那时,身处深渊退无可退的时候,眼前就只剩向上的一条路,就是活下来。可直到我遇到你,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真诚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西辞不相信正,不相信邪,不相信幸福,但我相信你。”

    “我并不值得任何人相信。”楚锦芊盯着他。

    “如果能回来,我带大人去看故乡的百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