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食肉啖血

    7人被带到府衙，直接被送去一间卧房。

    不久，一个郎中进来给范永斗号脉诊治，特地挑了几处穴位，施了银针，将装病的范大掌柜疼醒，悠然而去。

    就此，再没人理会几人。

    在忐忑不安中，七人迎来金鸡报晓，天色渐渐亮起来。

    在忐忑不安中，七人听到府外锣声大响，有人高声大喊，但是听不清在喊些什么。

    在忐忑不安中，七人听到府外似乎人声鼎沸。

    突然，门开了，7个掌柜连忙站起，见是最晚那看似颇为和气的将领后，连忙行礼。

    “诸位掌柜，高阁老有请！”

    七人一头雾水，心惊胆战，随着那将领亦步亦趋的行出府衙，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只见府衙外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将正中一个高台围住。

    高台上，有一人被绑在正中。高第站在一侧，周围有数十士卒把守。

    七人被士卒领到高台，颤颤巍巍的站定。

    高第高声道：“诸位掌柜，看看此人可是靳良玉？”

    众人上前，只见前方木柱子上所捆之人，浑身是伤，披头散发。

    范永斗上前，小心拨开那人头发，仔细大量半晌，高声道：“此人确是靳良玉。”

    听到掌柜们确认，一个士卒高呼：“经靳良玉妻妾和7位掌柜验过正身，台上之人确是靳良玉！”

    台下百姓顿时议论一阵，片刻后，被士卒喝止。

    高第温言道：“劳烦诸位看看这上面的供词，可有人能给个旁证。当然，能与不能，都没有关系。”

    众人听了，又宽了些心，拿起供词，细细看去。

    不多会，个个呼吸急促，心惊肉跳。

    这时，高第见几人脸色，哈哈一笑：“诸位都是我大明义商，想来看到靳良玉种种劣迹，都义愤填膺了吧！”

    范永斗第一个反应过来，强作镇定，连忙道：“想不到，靳良玉竟然私通建虏，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损害朝廷的事！我辈……我辈定当……”

    他看着纸上的事情，哪一件自己没干过，实在说不出太恶毒的话。

    王大宇挺身而出，大喝：“此等汉奸，我等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

    其他几位晋商听了缩缩脖子，你王掌柜可真敢喊啊！

    高第早已经将靳良玉罪行公布出去，百姓听了王掌柜的话，顿时被煽动起来，纷纷一起大喊：“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

    范永斗就像吞下了冰窟，通体冰冷。

    百姓喊了好一会，又被士兵止住。

    高第又拿出多份供词，分给七人：

    “诸位掌柜，看看这7份供词。你等若是知晓，就当众认错，你等若是不知晓，本官定当惩治靳良玉！”

    七人接过供词，心道：“认个错就行，看来不是大事，今天这关，八成过去了！”

    等他们稍稍看了一会，顿时惊得双腿酸软，险些跪下。

    各人手中供词上，都与自己商号有关，主犯虽然都是靳良玉，但是所有事，都是自己干的。

    只要给主犯换上自己名字，甚至可以说，这就是自己这些年来的工作日志了！

    另外，供词上，帮助靳良玉私通建虏的人，都是自己的家丁，那些仓库和藏银所在，也都是自己的商铺和地产。

    现在如果否认供词，那就是说自己参与了，自己也是建虏细作。

    如果不承认，自己的家产，就是靳良玉和自己家丁串通好了，私通建虏所得。

    高第看看几人神情，心里乐开了花，心道，“你们是要钱还是要命？”

    王大宇率先撑不住了，“开口道，“草民实在想不到，靳良玉这个人渣，不仅自己私通建虏，还拉我家丁、伙计下水，简直丧心病狂！高大人，此事，草民丝毫不知！”

    见王大宇如此说了，其他几人只好一一上前，言明不知此事，定当配合朝廷办案。

    高第哈哈大笑，“诸位果然是义商，一心为了朝廷。”

    “靳良玉！你可之罪！”高第大喝。

    靳良玉缓缓抬起头，目光失落至极，道：“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是我不断拉人下水，私通建虏。”

    百姓听了，顿时激愤不已，挥舞着拳头，纷纷要冲上台去，将范永斗等人吓得面无血色。

    士卒快速拦住，大声呵斥，才维持住秩序。

    高第朝着士卒大喝：“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靳良玉为了一己私利，亡故朝廷安慰和百姓生死，私通建虏，最终导致山西屠城惨案，按律当刮！”

    哄……

    台下百姓炸了，纷纷叫好，喝彩声一阵盖过一阵。

    良久，喝彩声渐渐平息，高第又道：

    “中军听令，速速依照供词地址，前往太原城及周边村镇，仔细搜查，抄没赃款和货物！”

    话落，士卒迅速四散而去，台上的七人，相互搀扶，终于没有摔倒。

    当天，太原城像是糟了土匪了，但凡叫上名的商铺，莫不被翻了个底朝天。

    但凡平日里吆五喝六的，莫不被拿下了大狱。

    先前被收入府衙“学习”，进而提高觉悟供出各种线索晋商子弟，也被放回家去，说是等待录取通知。

    第二日一早，府衙再次敲响铜锣，百姓听了，来的比昨天更快，仅仅半刻钟，便人满为患。

    几个大嗓门的士卒站了一排，提田守信传话。

    “皇上有旨，今日午时，凌迟靳良玉！”

    哄……

    台下人声鼎沸，莫不拍手称快，消息迅速传出，引得更多的人来围观。

    不到午时，全城百姓出动，不仅是台前空地，连周围大树、房顶，都爬满了人，

    靳良玉跪在高台，一言不发，为了子孙，他认下所有罪过，此时一旦反悔，必定是诛灭九族。

    午时一到，高第喝令，开始行刑。

    乌泱泱的人群顿时安静，他们想到建虏屠城，个个咬牙切齿，不能手刃鞑子，见到汉奸遭屠，也是一大快事。

    刽子手每割掉靳良玉一块肉，就会引起他们一大片欢呼，有些人还跑向前抢着人肉生食。

    整整两个时辰，四肢已经漏出骨头，刽子手再开膛出五脏，截寸而刮。

    但凡抛出碎肉，百姓莫不群起挣抢，生生吞下，唾骂不已。最后剩下骨头，剃下来扔出，百姓以刀斧剁碎，仍与狗食。

    晋商产业尽皆被抄，一颗心本就如崩如溃，见到了如此可怖的场面，一天下来有三人吓晕。

    傍晚，高第那些部分清单，来到崇祯面前，“皇上，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