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极尽羞辱

    历史上，面对李自成的强攻，吴三桂连半日也没坚持住，就不得不出关乞求多尔衮支援。

    如今在朱友健的指挥下，先是伏杀了李过2万骑兵，又坚守了一天一夜，同时还消耗了闯军至少3万兵力。

    看到闯军潮水般退去，朱友健很是自豪。

    看到闯军退回的李自成，面色灰暗，看谁都像是奸细，惹得中军帐内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

    “明日一早，再次猛攻，额就不信，攻不下小小的山海关。”李自成气急败坏。

    牛金星出列，道：“陛下不必着急，山海关号称天下第一关，一天攻不下来很正常。”

    李岩也说道：“此次攻城不在一朝一夕，我听攻城的弟兄说，明军还没动用大炮和鸟铳，说明他们还有余力。我建议休整一日。”

    李自成虎目撑圆，高声道：“李岩，你少讲这种扰乱军心之辞！”

    李岩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李过大军没有依计行事，八成是真的全军覆没了。

    如今刘帅昏迷不醒，我十万大军真正有战力的不足5万，后军粮草被烧，大军斗志已失，军心不稳。

    臣冒死建议，退守通州，日后再行进攻。”

    “放你娘的屁！来人，把妖言惑众的李岩捆了，投进牛车。”李自成咆哮。

    众将都上前规劝，奈何李自成根本不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李岩被捆走，不敢再提议撤退。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士兵送来吴三桂的信。

    李自成看过，仰天长啸，“天助我也！”

    牛金星连忙上前去看，原来是吴三桂的战书，要求明天两军于山海关外的旷野一决胜负。

    “这吴三桂疯了不成！”牛金星实在不知道其中有何玄机。

    李自成哈哈大笑，道：“定是今日猛攻之下，山海关内守城物资已尽，已经守无可守，觉得我军剩余5万人马都是疲惫之师，既无粮草又无军心，想要凭借关宁骑兵一鼓作气吃下我军。”

    哼，他既然要放弃关隘，我自然乐的奉陪，我本营骑兵可不是吃素的。

    给他回信，明日辰时，两军阵前厮杀！”

    李自成说罢，竟然不与众人继续商议，自顾自的回了帐，睡觉去了。

    众人相视无言，只好各自回帐。

    ……

    关外的建虏大营内，多尔衮赞叹道：

    “吴三桂只有5万守军，分散在十几里长的城墙上，竟然能挡住李自成10万人一天一夜的猛攻，真是个将才！”

    “我大清得此猛将，定能拿下中原。”多铎附和道。

    “哼，我大清众多亲王贝勒，哪个不比吴三桂强！”豪格不屑的开口。

    吴三桂是多尔衮招降的，越有能力，多尔衮功劳越大，豪格越是生气。

    多尔衮压根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我料定，明天吴三桂必亲自来求援！”

    “哼！”豪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次日，卯时一刻，黎玉田、高第各自带兵15000人，走出关门，依次列阵。

    至卯时三刻，三军列队完毕，杀杀杀声不绝于耳。

    李自成也将五万人马列于阵前，自信满满的看着前方的关宁铁骑。

    那可是大明最精锐的骑兵，如果今天能败在自己手上，今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军队可以阻挡自己了。

    想到这里，李自成瞬间豪情万丈，仿佛关宁铁骑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突然，关宁军中冲出一队人马，拉着二十辆大车，高举一个巨大的白旗，缓缓走来。

    “这是投降了？”牛金星疑惑。

    “不能这么虎头蛇尾吧，刚才还杀声震天，都到了这架势了，投降？”谷英觉得不可能。

    但是，敌方来人确实是举着白旗的。闯营中人看了都是一头雾水。

    等30多官兵赶着马车到了闯军阵前100步，便停下脚步。

    他们举起喇叭花一样的古怪物件，放在嘴上，大声喊道：“我家将军送来二十车最宝贵的东西，请闯军笑纳。”

    话落，官兵猛地拍马，二十辆马车奔向闯营。

    这些人，是朱友健特意挑选的嗓门大的士兵，用上木质喇叭，声音可以再次放大，传出去很远。

    牛金星怕车里藏有炸药，忙派人前去拦阻。

    谁知不等阻拦，这些马车在离阵30步的地方突然转向，分别向两边跑去。

    而马车车厢被颠下多块木板，所拉之物稀稀拉拉的散落出来。

    在地上滚来滚去。

    官兵见状再次大喊：“这是一只猫李过下辖两万骑兵的人头，我家将军不忍他们流落荒野，被豺狼吃了，特送来，以入土为安。”

    闯军中顿时大惊，原来谣言是真的，李将军真的全军覆没了。

    “这杆白旗是田文秀投降时候举的，现在还给你们，别浪费了，做个床单也好。”官兵又喊。

    李自成等人大怒，马上遣百人出列，欲杀了来人。

    “闯贼元帅已死、粮草已烧，众士兵快快散了吧……”三十官兵见敌军杀了，匆匆喊了最后一句，掉头就跑。

    笑话，我只是嗓门大，不是武艺高，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李自成气极。

    原本这两天刘宗敏不能露面，就已经引得谣言四起。昨夜粮草尽毁，更是动摇了军心。

    谁料今日还没开战，就被吴三桂来了这么一出。

    气的心率骤高的李自成直接命人押出吴襄。

    吴三桂在城头看到贼军押出一人，行至阵前，顿时睚眦欲裂。

    贼兵将吴襄掷于地上，不断用马鞭抽打，大营中更是高喊：“打狗！打狗！打狗！”

    吴三桂拳头攥的发白，一眼不发，慢慢闭上了眼睛。

    李自成见官军毫无动作，下了杀令。

    贼兵手起刀落，将吴襄人头砍下，系在长杆上，高高举起。在阵前来回奔驰。

    敌营高喊：“杀狗！杀狗！杀狗！”

    黎玉田见状，带一万骑兵，猛地就冲了上去。朝着贼军右翼冲去。

    一阵乱箭后，冲击了三次。

    可是敌阵盾墙高竖，长枪森然，难以破入。

    又调头回来，对了中军和左翼猛冲几次。心中对敌营实力了解了大概，纵马而回。

    李自成见黎玉田撤回，知道刚才只是先期试探，守方并不急着开战，遂下令进攻。

    吴三桂满眼通红，心中恨极，悄悄退下城头，径直出了山海关，纵马朝建虏大营而去。

    不想多尔衮早就立在营门，恭候多时。

    “哈哈，本王猜对了吧，我大清的平西王来了！”多尔衮哈哈大笑。

    吴三桂只身前来，驰到营门不远处翻身下马，行了跪拜大礼，高声喊道：“摄政王，助我报杀父之仇！”

    建虏众勋贵见到此景，像是早已料到，一点也不惊讶。

    多尔衮身后迅速走出十几人，手捧剃刀和官服、官印，列了一排。

    “平西王，上前听封！”

    吴三桂一愣，迅速站起身来，向前十步，再次跪下。

    随即就有人走到吴三桂面前，除去了他明朝官帽，剃去了满头乌发，仅留下脑后一缕，穿过铜钱，系了起来。

    吴三桂面上悲中带喜，再三叩头。

    而后起身，由人服侍着更衣，换上了大清郡王官袍。

    多尔衮大声道：“肃亲王、豫亲王，速点本部15000骑兵，准备兵出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