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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方慧是地地道道南方人,一点儿辣也不能吃。许寒是北方人,虽然能吃辣,但接受程度也不高,全家就许星一个人嗜辣。 许寒和方慧是在有了许辰五年后意外有的许星,许星从小被娇惯着长大,五岁那年在海边不小心溺水,差点儿没救上来,从那以后,全家更是将许星捧在手心里,生怕磕着碰着。 而许星自小乖巧,这么些年,唯一做过的叛逆的事也只有两年前不顾许寒和方慧的反对执意要嫁给原叶。 服务员端上来一碗蘑菇汤,许星垂眸喝着。她虽然爱吃辣,但肠胃不好,饭前总爱先喝点汤垫垫。 “毕业论文的事忙完了吗?”原叶问。 “嗯。” 许星垂眸没有多说,答辩五月初就结束了,现在都快七月了,眼看着都快毕业典礼了,他才突然想起问两个月之前的事。 明明是住在一起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相互之间的交流却少的可怜,她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些什么,而她在做些什么,他好像也毫不关心。 就像这桌上的菜,一边鲜红一片,一边素色清淡。 泾渭分明。 原叶从来不碰辣椒,丁点儿也不行。 原叶本就是随口一问,见许星低头用餐,没有太多交流的意思,索性也就闭口不语了。 饭后,雨已经停了,许星跟在原叶身后往停车场走去。 上了车,许星刚坐定,腰间突然一紧,到了唇边的惊呼还没发出声,她就被原叶带到了怀里。 许星抬头,撞进了原叶那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怎么这么大了还容易被吓着?嗯?” 许星手抵着他的胸膛,脸颊微红,眼神往车外瞟了瞟,小声说,“......在外边呢。” 原叶用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的白皙的后颈,“自己的车,自己的人,抱抱怎么了?不让?” 许星咬唇,没说话。 他低头凑近,在她耳后轻嗅,嗓音有点儿哑,“用香水了?” “......没,”他温热的吐息打在颈侧有些痒,许星微微偏了偏头,“新换了瓶沐浴露。” “很好闻,适合你。” 甜甜腻腻,饱满多汁。 眼见着他的气息有下滑的趋势,许星连忙躲回了副驾驶,“......走吧,去晚了小五该等着了。” 到底顾忌着在外边儿,原叶没再逗她。车里安静下来,原叶打了左转方向灯,问:“在学校受委屈了?” 许星侧头看他。 原叶淡声道:“看你最近情绪不高。” 许星默了默,心里那些小情绪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只道:“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 原叶嗯了一声,“下次抽空陪你回去看看。” * 到了禾烟坊,林骁已经在等着了,原叶接过鞋递给许星让她换上。 许星下车看到林骁,和他打了声招呼,“林特助。” “夫人。” 许星摸摸鼻子,刚和原叶结婚的那一年,原叶每每有事都是让林骁来处理,她见林骁的次数比见原叶还多,林骁每次见她都是板板正正的叫她“夫人”,明明已经听了那么多次了,但她还是觉得别扭。 原叶倒是没什么表情,若无其事的单手捞过许星纤细的腰肢,拥着她往电梯口走去。 侍者明显认出了原叶,连忙上前,替他们按好楼层按钮,“原总,叶少爷在十四层。” 这禾烟坊是最近几年突然兴起的地儿,据说老板背景很深,许星倒是曾听原叶提起过,好像是他朋友开的。 不过许星这还是第一次来。 走进包间,里边儿人不少,叶子远瞧见他们,上前笑道:“总算来啦,我还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话音刚落,他偏头笑嘻嘻朝着许星喊道:“星星也来啦?” 许星笑笑,“小五长高了不少。” 叶子远在国外待了四年,这些年许星也很少见到他,今天陡然瞧见,都快有原叶高了。 原叶摘下鼻梁上的镜框,推了推越凑越近想要套近乎的人,“叫嫂子。” 叶子远笑:“我比星星还大一岁呢。” 原叶眸光扫过。 叶子远:“……” 得。 叶子远:“二嫂,您这边坐。” 许星摸了摸鼻子,这猛不丁的被比自己还大一岁的人喊嫂子,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原叶拿了杯桃汁给她,问:“还要吃点什么吗?我瞧你刚刚没吃多少。” 许星眸光软了软,原来他都看在眼里。 她往他那边靠了靠,小声说:“不用,我晚上吃的少。” “哟,俩人这出来了还说悄悄话呢?能不能顾忌一下弟弟的心情?”叶子远打趣道。 许星脸颊有些热,她很少和原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不太会处理这样的场面。 原叶:“就你话多。” 包厢里人很多,但许星除了原叶和叶子远一个也不认识。 原叶陪许星坐了一会儿,就被人叫走了。对方是原氏的合作方,他不好推拒,叮嘱叶子远陪着许星才踏步离开。 他一走,叶子远立马凑到许星身旁,“嫂子,你和我二哥结婚时我没回来,你可得补喜糖给我!” “诶,话说你们婚礼是在哪办的呢?我怎么没听我妈说起过啊?” 许星顿了顿,“我们没办婚礼。” “也是,你们结婚那年我二姨和我二姨夫出了车祸,我二哥临危受命,估计也没时间办婚礼。”叶子远说:“没事,现在原氏也踏上正轨了,你们什么时候补办婚礼,我一定参加。” 许星抬眸,原叶正在和一个男人打桌球,他弯腰,腰间衬衫被扯直,薄薄一层衣服贴在肌肉上,他瞄准,手臂向前一顶,球利落的滚进洞里,动作干净利落。 这场子里几乎所有女性的眼神都黏在了他身上。 许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今晚这局原叶和叶子远是主角,叶子远才陪许星说了一会的话,就有好几拨人过来邀请他过去玩儿,都被他给推拒了。 眼见叶子远又推掉一个叫他去打牌的人,许星有些不好意思:“你过去吧。” “没事,”叶子远摆摆手,“他们就瞎闹呢,再说我答应了我二哥守着你,这我要是走了,他不得削了我。” 许星笑:“哪有那么夸张,你去吧,我去找你二哥。” 这时,又有几个人喊他,听见许星要去找原叶,他才犹豫道:“那我去了?” 许星点头,“去吧,回头有空来家里吃饭。” 叶子远走后,许星独自坐了一会儿,周围时不时投来一些暗自打量的视线,她喝了口桃汁,装作没看见,直到瞧见原叶那场结束,她才起身。 原叶瞧见她过来,搂住她,漫不经心的半倚在台球桌边,“无聊了?小五呢?不是让他陪着你么?” 许星将下巴抵在他肩上,“他刚刚回国,陪我有什么意思。” 原叶捏了捏她葱白的指段,“是不是没意思?嗯?我躲还来不及,就你还天天吵着要跟我出来。” 许星:“看到你就不会觉得没意思。” 原叶低笑,亲了亲她的指尖,“真乖。” 他站直,将外套递给她,抬手虚扶了下镜框,“去外边儿等我,我去打声招呼,我们回家。” 外边冷气开的有点足,许星披上原叶的外套。外套很大,她穿上身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淡淡沉水香满满沁入她周围,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 许星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这是原叶今天让林骁送来的高跟鞋,是她喜欢的款式。 想起刚刚叶子远说的话,原叶现在是没有原来这么忙了,婚礼……是不是可以开始计划了? 想到婚礼会有的场景,许星心里就甜滋滋的,一缕缕糖丝儿仿佛都融化在心间。 没过一会儿原叶就出来了,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我让林骁去开车了,你——” “原总,巧啊,在这也能碰见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许星抬头,眼前男人单手插腰,腕间衣袖挽起,一头棕发,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许星正纳闷这人是谁,就发现原叶牵着她的手,松开了。 原叶侧头,镜片泛起冷光,他看向来人,淡声打招呼:“顾总。” 顾丞誉笑道:“这大晚上的,原总好兴致啊。”他偏头看向披着原叶衣服的许星:“这位是?” 原叶不着痕迹的挡了挡许星,“家里一妹妹,”他随即移开话题:“顾总这么晚还出来应酬?” 顾丞誉扫了眼脸色有些白的许星,笑了笑,没有多问,只说:“和刘总他们聊聊最近矿石的消息,原总要不要上去坐坐?” 原叶淡声拒绝:“小孩在,不太方便。” 顾丞誉显然也不是真心想邀请原叶,他笑:“看来今天不巧,那原总,我就先走一步了?” “顾总请便。” 顾丞誉走后,原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查查顾丞誉最近有什么动作。” 等他挂了电话,才发现身边的许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原叶上了车,发现许星已经坐在另一头的车窗边,他的外套被扔在座位上。他顿了顿,拿起外套,看向许星:“怎么出来了也不说一声?” 许星没吭声。 原叶拉过她的手:“我的错,我刚光顾着打电话了,没瞧见你什么时候走的。” “乖,别气了,嗯?”他低声哄道。 原叶很少哄她,每次他一用这种语气哄她,她心里都甜滋滋的,哪里会和他说半个不字。但不知为何,这会儿许星只觉得茫然。 她觉得好像有哪里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她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原叶哄了半天也没见许星有什么反应,他索性也不哄了。小孩子心性,估计过一会自己就好了。 他半倚着座椅,捏了捏眉心闭眼假寐,琢磨起刚刚遇见顾丞誉的事。 顾氏最近暗地里动作不少,听说到处在国外找矿场。原石行业总共就这么一块市场,顾丞誉想半路分一杯羹,那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车里安静的出奇,许星见原叶没有半分想解释的样子,眼眶里的泪水没忍住委屈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放缓呼吸,生怕忍不住在他面前崩溃大哭。 她知道原叶从来不愿主动和别人说起她,但是她也从没想过被他当着面否认的时候竟然会这么难受。 怪不得他应酬从来不肯带她出去,他说她还小,过度曝光不好,她就信了。却不去深思,她明明都快要毕业了,马上就要踏入社会了,哪里还小呢? 他只不过是从来就不愿意承认她罢了。 是了,他明明早就说过了,明明这一切都是她默认的。 他说过就算结婚也不会喜欢她。 他并没有变。 是她忘了,她贪心了,想要的变多了,竟还妄想办婚礼,真是想想就可笑。 想到今晚那些人暗自打量她的眼神,许星就浑身发冷,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被保护的很好,但圈子里的事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原叶从没有承认过她的地位,也从没有对外说过自己有女朋友,像她这种跟在男人身后,没被赋予任何身份的女人,在他们眼里,还能是什么人呢? 许星突然想起两年前她执意要嫁给原叶的那天晚上,许寒和方慧劝了她一晚上她都固执己见,油盐不进。 她和原叶领证的那个清晨,她兴奋的整晚睡不着,早早起床,下楼发现许寒和方慧已经起来了。 许寒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方慧最后还是把户口本放进了许星的手心,她只说了一句话。 “不要委屈了自己。” 许星心口疼的厉害,现在想来,那天清晨,许寒和方慧到底是比她这个兴奋到整夜失眠的人起的还要早,还是担心的一晚上压根就没睡? 而她这两年做的这一切,若是被许寒和方慧知道了,那就是等同于在剜他们的心。 这一刻,许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与不确定。她就像漂浮在高空中的旅人,周围迷雾缭绕,看不清前路,却又不甘心后退,她找不到方向,虚空没有真实感,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