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祸不单行
乔笙将雷漫拉到了一边,说道:“我看你还是回去背一背员工手册吧,别说四个月,就算一个月,一个星期,一天,都不可能预支,这是规定,懂吗?”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现在被人追债呢!火烧眉毛了!”雷漫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乔司梵的眼色,见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仿佛雷漫是透明的。 叮!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软的不吃,来硬的,如何? “乔司梵,你还记得那天在海边发生的事情吧?那可是你主动的。”雷漫说完,饶有兴致的打量乔司梵,果然,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 “什么事儿?总裁主动?”乔笙的八卦细胞瞬间被激活,瞪大眼睛期待的看着雷漫。 “对呀,很主动,非常主动。”雷漫慢悠悠地说着,同时看着乔司梵脸色越来越白。 雷漫心道有戏,就等着乔司梵一拍桌子,说出“同意”两个字。 可乔司梵却迟迟没有上钩,过了五分钟,慢悠悠地说道:“我主动?但你也在热情回应,而且显然很享受。你如果觉得这件事很光荣,就去散播好了。” 雷漫心里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乔司梵果然是个软硬不吃的人。 乔笙的脑洞已经开到外太空,听着两个人的一问一答,邪恶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雷漫刚想和他解释自己的清白,却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你好。”雷漫接起电话。 “你好,雷漫小姐,这里是青山精神病院护理站,现在紧急通知你,马上到医院来一趟,你舅舅出事了。” “什么?”雷漫一惊,急急问道:“我舅舅出了什么事?” “他……因为精神一直不稳定,就在刚才……他挣脱了束缚带……跳楼了……受了重伤,正在抢救。” 雷漫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乔笙扶住雷漫,问道:“出了什么事?” 雷漫让自己尽量镇定下来,对着电话说道:“我马上就到,请你们一定不要放弃抢救。” 说完,她连招呼也来不及打,迅速奔出了乔司梵的办公室。 乔笙和乔司梵对视了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那医药费……她可没钱……要不……我先借给她点?” 乔司梵冷冷的看着乔笙,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你什么时候成为他的主人了。” 乔笙一愣,转身要走,却听乔司梵咳嗽了一声。 转过身,桌面上多了一张银行卡,乔笙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但也不敢夸他仗义,怕自己的一句话就会让他瞬间反悔。 乔笙拿了卡,快步追上了雷漫,一同往青山精神病院而去。 …… 从青山精神病院,到附近的急诊,再转院到市人民医院,雷漫一路上提心吊胆,心力交瘁。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她才终于听到医生的通知:李山和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雷漫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医院长廊冰冷的椅子上。 此时,她应该大哭一场,可是,却根本没有哭的力气。 乔笙拿着一堆票据坐在了雷漫的旁边,说道:“总裁虽然没预支你工资,但给了这张没有限额的卡,可见他对你非同一般。” 雷漫没有心情去感激乔司梵,只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喂,现在你舅舅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也不必着急了,不如,你把总裁在海边主动的事情和我说说。” 雷漫闻言,瞪了一眼乔笙,说道:“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你如果实在好奇,去问乔司梵好了。还有,我不会继续欠他钱的,一码归一码,我舅舅的住院钱我会自己解决。” 乔笙自讨没趣,说道:“就你这小身子骨,还自己解决?这次是卖什么?还是肾?” 雷漫垂下头去,想着乔笙的挖苦也并非没有道理,自己如果有钱,也不会轻易卖掉那本书的版权了,现在,版权被退回来,又欠了一笔钱。 雷漫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自己唯一可以变卖的值钱的东西——那个和舅舅住了二十年的阁楼。 说时迟那时快,雷漫一想到,立即拔腿奔出了医院,连乔笙都没等,直接拦了出租车往老城区的筒子楼而去…… …… 这个破败的家,她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 一打开房门,里面是熟悉的潮湿发霉的气味。 雷漫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曾经她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可是,想到舅舅在这里“自杀”,她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变得阴森而冰冷。
雷漫来到放着各类票据的电视柜,快速的翻找着房产证,虽然这阁楼又小又破,但离着一个小学不远,也算是学区房,只要挂出去,三五天肯定能出手,换来二十几万没有问题。 雷漫很快找到了房产证,刚要起身,却被红光闪了一下眼睛。 雷漫心里咯噔一声,俯身下去,将头往电视柜的空档一探,忽然发现了一个椭圆形的装置,上面有一个极其微弱的红灯,正在缓慢的有节奏的闪烁。 雷漫瞬间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但联系到之前发生的种种,就可以断定,这是一个监听器。 李山和只是一个普通的保洁员,雷漫只是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谁会在他们的家里按监听器? 除了那个一而再再而三向李山和下手的凶手外,还会有谁? “mama?你在听吗?我是雷漫!你在听,对不对?” 雷漫豁出去了,歇斯底里的冲着那个监听器吼着。 “你为什么要对我舅舅下毒手?他是你的亲哥哥!你抛弃了我,是舅舅一手把我养大的!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如果想杀,杀我好了!抢走澜星项链的也是你,对吗?你为什么要伤害家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雷漫哭喊着,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在脸上肆意流淌。 她不知道mama能不能听到这些话,却忍不住发泄出心底的怨恨和愤怒。 不知道喊了多久,她瘫坐在了地上,慢慢的抹干了眼泪,站起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穿过巷子,耳边回荡起李淑和离开她时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石板路上的那种声音,总会让她不寒而栗。 以前舅舅曾经骗她,说mama已经死了,让她不要再思念她了。 每一次,她都会因为这个跟舅舅大吵一架。 可现在,生平第一次,她希望mama是真的死了,而不是变成了一个没有心肝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