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欠你一世情缘 第602章 狡辩
这么简单的词句,冰凝竟然敢说从来没有学到过,得到她如此肯定的认输答复,更是令王爷如坠五里云雾,禁不住问道: “认输可是要接受处罚的?你这是打算就这么认罚了?” “是啊,愿赌服输嘛!况且爷刚才可是为妾身树立了一个绝佳的典范,爷从来不会反悔,那么妾身更不可能反悔耍赖!那,妾身这就去受罚。” 说完,冰凝一个侧身就下了罗汉榻,然后朝着大门的方向快步走过去。她这是要干什么?临阵逃脱吗?她那么柔弱如柳之人,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心掌心?三下两下还不就将她捉拿归案了? 冰凝哪里是临阵逃脱之人!与他斗智斗勇,她是乐在其中,乐此不疲,怎么会不战而败,当一个可耻的逃兵呢? 就是王爷惊诧不已,不知道冰凝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之际,只见她拎起刚刚进屋的时候脱下的那件浅紫色的羽纱披风,一边将披风的带子系好,一边又朝他走了回来,重新坐在了罗汉榻上。冰凝的这一系列的举动,更是将他看得目瞪口呆,既没有了从前的故作矜持,更没有了一贯的得意洋洋,完完全全地不明所以: “你?你不是认输了吗?” “对啊!妾身当然是认输了啊!” “那,那你怎么不脱衣裳,反倒是穿起披风来了?” “爷啊,刚刚您自己说过的话,全都忘记了吗?当时妾身问您,这个衣令如何行法?您说,酒令怎么行,这衣令就怎么行,这行衣令和行酒令一样啊!听您这么一解释,妾身立即就明白了。行酒令的时候,如果答不上来题目,失败的一方就要多喝一杯酒,来接受处罚。既然行衣令与行酒令是一样的,那么现在妾身答不上来诗句,可不是要多穿上一件衣裳,来接受处罚吗?” 面对冰凝如此天衣无缝的狡辩之语,王爷当即如五雷轰顶一般!他确实说过,行衣令与行酒令一样,怎么行酒令就怎么行衣令,可是,照她这么一个说法,这行衣令哪里是什么处罚措施,还有什么可好玩、可捉弄她的呢?但是冰凝刚刚所说的一番话,又令他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气急败坏之下,他还在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可是,可是……爷可是脱的衣裳啊!” “您从一开始说的就是‘行衣令’,而没有说‘行脱衣令’!至于您自己没有严格执行处罚措施,妾身都没有计较和追究,您怎么反倒责问起妾身来了?” 面对冰凝步步为营的严防死守,王爷完全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找不出任何的薄弱环节可以撕破她的防线。眼看着吃了哑巴亏,大获全败,再也不能输掉了阵势,他只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好,好,爷再出题:鼓鼙惊破霓裳,海棠亭北多风雨。” “爷啊!您怎么净出这么难的题目呢!难道说您真的想要当妾身的师傅吗?可是古人亦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若是再这么考下去,让妾身都为难不好办了呢。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个了,既然妾身认输了,这就认罚去。” 说完,冰凝再次径自下了罗汉榻,走到书案附近,将那条雪白的狐狸毛围巾围到了脖颈上。刚刚进门的时候,她急于想知道他在写什么字,因此急急忙忙之间,连围巾都没有解下就走到了书案前。后来被他要求临帖,冰凝专心致志之间,围巾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现在她万分庆幸这条围巾不知不觉间掉在了地上,让她又多出来一件可以穿戴上的东西。 直到此时,他也算是完全看出来了,不管他出什么题目,不管这题目有多么的简单,她一律都说不会,甘愿认罚,然后自顾自地捣鼓她那一身行头。果然,他刚出完一道题目,还不待话音落下,冰凝就将她那顶雪帽戴上,他再出下一道题目,冰凝竟然将门边的那只鹿皮靴穿上了,再下一题说完,另一只鹿皮靴也穿在了她的脚上。 看着穿戴整齐,一副只差跟他说一句“妾身告退”表情的冰凝,他真是无可奈何,生怕自己再出一道题,她就真的开口说出那句告退的话,于是他哪里还敢再出什么难题,而是赶快下了罗汉榻,冲到房门前,不由分说,一只胳膊揽着她的双腿,一只胳膊拖住她的腰身,一下子就将她抱离了地面,抱到了自己的胸前:
“你呀你,让爷说你什么好呢?爷本来是想跟你赏雪、品茗的,你怎么这么煞风景?说走就走?” “爷,不是妾身煞风景,而是妾身闻所未闻呀!您到是说说,哪个人会在赏雪、品茗的时候一件一件地脱衣裳,最后脱得就只剩下一件中衣了?” 他今天约她到朗吟阁来,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与她共赏雪景,只是事情在发展过程中没有按照他既定的轨道行驶。一方面,直到现在,雪花只是星星点点地飘落,并没有随着彤云而演变成燕山雪花大如席。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如当初预想的那样只是赏雪品茗,而是随着这个临时发生的对诗而鬼使神差地忘记了自己的赏雪的初衷,最终竟然变成了他将穿戴整齐的冰凝从门口抱回到罗汉榻上,一口气儿地将她那些披风、雪帽、围巾、鹿皮靴一件件统统地除掉,防止她说出“妾身告退”这句话。 可是当这些户外行装全部除去,有效地阻止了她的临阵脱逃行为之后,他的手仍是没有能够停止下来,仿佛是顺理成章那般,外衣,夹衣,中衣……一件一件地落入他的手中,随着里里外外的衣裳们纷纷跌落在榻边的毯子上,他仍是气恨不平地暗自骂道: 看你还怎么告退!你怎么就这么多的鬼心眼子呢! 刚开始被他脱去那些披风、雪帽的时候,冰凝并没有注意到异样,只当他是气恼了她这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行为。可是当他开始解除她脖颈上罩衣扣子的时候,她才蓦然惊觉,大事不妙!他这是要干什么?他自己脱得只剩中衣,那是因为他自己愿意行“脱衣令”,他自己愿赌服输的结果,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认可他这个所谓的行“脱衣令”,她从来都认为行衣令就是行“穿衣令”!她凭什么要跟他陪绑一起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