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谁不配
“毅勇伯?册封我?怎么可能?我在牢底呆了不知道多少天,并且我什么都没有做,册封我做什么?”陆铭不屑的说道,现在对于陆铭来说如果可以选择陆铭希望父母还活着,陆敏自己还能看到他们的笑容,哪怕是他们发怒的样子,陆铭都会无比的开心,可是现在给了一个册封,陆铭真的不屑。 “这次的册封是赵平原王的恩典,主要是为了你父亲和马匪天王英勇作战牺牲并且击杀全部的马匪八天王。”陆战进平静地对陆铭说道。 “我明明看见那个马匪削去了我父亲的头,怎么可能没死?难道,我父亲是假死的?是不是进叔,我父亲没死,那时候死的不是我父亲?”陆铭紧紧地抓住陆战进的衣服不停的摇晃,问着陆战涛是不是没有死。 可是,陆战进神情悲伤的摇了摇头:“铭儿,你知道你父亲已经死了。只不过这次是城主府上报的请功,所以赵平原王降下特别的恩典,册封你父亲为二等毅勇伯,加封云骑尉,袭爵三世,恩赐毅勇伯府。” “什么毅勇伯我不要,我要我父亲和母亲,赵平原王能给我们,这种恩典我不要。”陆铭甩开了陆战进的衣服袖子,迈着自己的小步子,走向了下山的方向。 “走了,全老,回去给你换件好衣服。”陆铭头也不会的走了,因为他知道林全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自己在听完他的故事就知道了。再说林全也自己的控制下,可比其他的人更加可靠,自己和林全半开玩笑的说话也不会让他生气。 没错就在陆铭走向下山路的时候,林全就跟了上去,林全做了一辈子的奴仆自然知道为奴的道理,自己也知道一点不客气和自己说话的少爷,心地绝对要比那些外边光鲜亮丽的人好出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一个衣服脏脏的像小乞丐一样的五岁小男童在前面带着路;一个头发乱糟糟地,衣服破旧更像老乞丐的老头走在后面;还有一个二十六七的汉子走在边上,看着四周会不会有野兽接近,就这样的三个人组成了一副三人下血溪山的画卷。 一艘行驶在江上的小船马上就要离开了大赵江,进入伊路那图江。小船一旦进入伊路那图江,那么哪怕还有人追来,也不需要担心了。因为伊路那图江属于大金国,大金国和大顺国建国的伊始就是世代的敌人,人们都忘记了到底是什么引发了两个国家的冲突,也许是两个国家的理念不同,一个尚武,一个尚文;也许是建立大顺国和大金国的第一代皇帝有什么恩怨。恐怕只有在国家内部最深的秘密档案中能找到之言片语吧。 白冰还在深睡,那是因为宫全给白冰扎了一针睡针。如果宫全不给白冰扎一针睡针,宫全可以想象白冰跳下江水和自己的兄弟共赴黄泉了。如果白冰真的跳下了江水,不说自己能不能救白冰,估计自己最后的一份信念也会被击毁。 脸上伤疤的老者看着眉头皱在一起的宫全,老者已经从宫全的眉宇间看到了那种对世界的不再留恋,哪怕就是一个小小的打击就会击毁宫全最后的一丝信念。那种打击不是在身体上的,而是在心灵中的最深处。 老者知道以前的自己也是像宫全此时这样,一个只在乎自己面貌的人脸上出现了一道永远去不掉的伤疤,那种痛苦真的就是像剜开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割。 “不要在意了,你不是还有没完成的使命么?就像我一样等了你们二十年,我以为二十年前你们会来,没想到你们却在二十年后来了。当初约定的是八个人,今天却变成了两个人。我已经放下了,你才刚刚拿起,诶。”伤疤老者好像对着宫全说道,又好像自顾自的说道,没有人知道他对谁说,也许只有宫全和伤疤老者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在山路的三个人,就这样的走着,哪怕山间偶然蹦出的一只兔子,陆铭都会觉得有趣,可是满山遍野,没有一个活物的存在,山还是绿色的,只不过失去了它应该有的生机。 夜色渐渐地暗淡了下来,三个人没有走出这座山,不是走不出去,只不过一个没有活人的空山比外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的世界安全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这样三个人停了下来,坐在篝火的前面一言不发。 林全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陆铭的仆人,哪怕这个仆人永远不会叛变,但是仆人就是仆人。林全以前就习惯了别人说话自己听着,就像以前玄峰少爷和月婉小姐聊天自己为他们放哨一样,只需要保持安静就好了。 陆战进先开口了,因为这次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他必须要把那些能对陆铭说的东西全部告诉陆铭,至于那些不能说的陆战进希望陆铭一辈子也不要知道。 “铭儿,你父母都不在了,以后谁来保护你呢?这次赵平原王的恩典可是天大的机会,如果把握住了,以后你将是陆家的骄傲。”陆战进苦口婆心的劝着陆铭。 可是陆铭还是老样子,一边把树枝扔到火堆中,一边望着燃烧的火焰,但是就是不去搭理陆战进。急的陆战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战进看着不说话的陆铭只好不停的说道:“铭儿,你要知道虽然大顺国文武之道都可以受人敬仰,可是总会有人去想要抢夺别人的荣耀,就像你的爵位,无数的人在看着,如果你不去,不单会白白丢了一个爵位,还会让陆家在赵江府无法生存下去,你愿意看着陆家就此破落下去么?你愿意看着你长大的地方化作尘埃么?铭儿,不要忘了,你的爵位可是你父亲用生命为你换来的,你就忍心让他的苦心浪费。还有你的母亲...” “铭儿,不要忘了,你的爵位可是你父亲用生命为你换来的,你的爵位可是你父亲用生命为你换来的,生命换来的。”陆战进的话不断地重复再陆铭的脑海中,陆铭打断了陆战进的话:“你别说了进叔,我心中有数。” 陆铭侧着身子装着睡觉的样子躺下,看到陆铭答应了,陆战进就不再说了,因为他可以看到一个孩子骨子里的倔强,只是为了自己的那一句“生命换来的爵位。” 林全看着陆铭假装的睡了,他也躺下了,只不过他没有闭上眼睛,他睁眼看着月亮,林全真的好久没有看到了月亮了。
看着躺下的两个人,陆战进也躺下了,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陆铭发现了一切会怎么样,自己不知道,陆战进是迷茫地,他希望陆铭发现真相,也不希望陆铭发现真相。如果一定要陆铭知道的话,自己希望是好久好久的以后。 就这样三个都在装睡的人等到了篝火熄灭,等到了旭日东升,三个人还是没有睡。但是只有陆铭的眼睛周围是微微红的,可能是昨夜中陆铭哭了。 陆战进还在路上给陆铭讲着:“一定不要说自己被囚在马匪的囚牢中,就说被林全救了。还有为什么没有马上回家,就说林全为了自己的安全不让走。”就这样陆战进和陆铭说了很多其他人可能问的东西,当陆铭问陆战进问什么要这么说,陆战进没有回答只是让陆铭记下。陆铭没有在说什么,说道记下了,不是为了其他只是为了“父亲和母亲的生命换来的东西谁也拿不走,至于母亲的事情自己有机会也一定要弄个明白。” 怀玉城的人头嘈杂,大家都在议论到底今天需要册封的人是什么的样子,听说是一个少年。只是知道内幕的人明白,要册封的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童,同时也只是刚刚开启武魂的武徒。审不风就是一个知道一点内幕的人。 审不风站在人群中听到傍边的人谈论爵位的归属,马上插了一句:“一个头为自己儿子换来的爵位有什么可庆祝的,人最后还不是死了。”酸溜溜的话只有是个正常的人都能听出来,可是审不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言论会不会伤害到其他人,尤其是站在审不风身后的陆铭。 “你在说谁?”陆铭高声怒视着喊道。 审不风没有一丝的收敛,回头看了看,只看到了一个小乞丐和一个老乞丐站在自己的身后,却直接的忽视了站在陆铭身后的陆战进,只以为是一个看热闹的人。 审不风接着嘲讽的说:“要不是我审家的人赶到,估计连一个人的尸体都带不回来,不要说爵位了。估计你这样的乞丐一辈子都不配封爵,哈哈。”说完之后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指着陆铭大笑了起来。 “全老要他知道,到底谁不配。”陆铭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人看到到底是谁出手的,只知道刚刚说话嘲讽陆家的审不风跪在了地上,双手捧着带血的三十多颗牙齿,哆哆索索的,呜呜。 “我现在还想知道,到底谁不配?”陆铭的高声怒气的反问,一下子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人们记住了一个,小乞丐。一个可以站在刚刚还在嘲讽自己,现在却跪在他面前的一个小乞丐,一个问着“谁不配的?”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