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学校，出事了
出发前去罗丽莎的学校，威尔和我的心情是一样激动的，已经多少时间没有走出工厂家这两点一线的生活了，而我终于可以在忍受了这么多天出来透透气了，工厂的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根据威尔的说法，学校是整个罪恶之地非常重要的存在，所以会建造在远离城市污染的地方，那里是唯一可以看到美丽星空的地方。 “然姨，我真的很佩服你，我平时装配的零件在你的手上几下就变成了很值钱的处理芯片。你懂的真多，我也好想可以学到这么多的知识。”威尔羡慕地说道。 “你们在学校难道不学么？” “学是学，但是那只有非常少的一部分孩子才可以得到那样的机会，当时我被机器检测出来适合手工活，所以就被安排到了最普通的学区了。” 原来，在罪恶之地的学校内部也是分为不同学区的，根据安然神殿发明的一样检测机器可以方便地检测出这个孩子适合的发展路线是什么。如果有非常高的智商思维以及动手能力，就可以被安排到科学研发组的学区，这个学区是唯一毕业安排工作岗位的，而且有机会去天堂之城。威尔说的其中一个人正是出自这个学区，这让无数的孩子对这个学区趋之若鹜。但是大部分的孩子都是被安排在一般学区，在那里主要就是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情况培养不同的人格特点，然后在毕业的时候可以拍卖个好价钱。 “然姨，你知道么，罗丽莎是被安排在重点学区的，那可是仅次于科学研发学区。”说道这里，威尔的脸上说不出的骄傲。 “那里是干嘛的呢？” “这个倒不知道，但是每年学校都会有一笔费用给家里，听说这是重点学区的孩子才有的。有了这个学区的毕业证，找工作可以打五折！” “这……蛮好的。” 怎么听总觉得怪怪的，除非这个学区的孩子有着非常不同的地方，不然不会白白地给家里钱，一定有着什么说法。 “你有知道从重点学区毕业的人么？” “没有，罗丽莎是我们知道的第一个，整个罪恶之地也就招收没几个孩子进入重点学区，有种说法这重点学区的孩子数量比科学研发小组的孩子还少，还要金贵。” 威尔的话让人觉得不安，真让人不安啊。 “从这里去学校大概有多少路程？” “不远，就两千多公里。要靠近赤道了，所以会热一点。” 两千公里不远！威尔才请了一天的假，这哪里够啊。难道在这里有什么新的科技让交通更为便利么？ 说话间，威尔已经来到了市中心的火车站，外貌跟我那个时代的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买票-安检-等待。只是这等待的时间非常短，大概等了十分钟就可以出发了，可我依然没有看到任何的火车出现在眼前，有的只是一根根管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空管道交通？这类的交通工具在我那个年代还处于试验阶段，听说运行速度可以超过飞机。 “这是管道交通？”我疑惑地问着威尔。 “然姨，终于有一样东西被你说中了。没错，这就是管道交通，听说是大革命前发明的，我们罪恶之地一直用的是这个。”威尔有些兴奋地说着，距离他上次乘坐管道交通已经快两年了。 “那这不是算非常古老的东西了？” “没错啊，这个管道已经用了快八百年了，不过只有像我们这些赶时间的人才会乘坐，听说在天堂之城大家坐着火车，慢慢地看着风景喝着茶进行旅游。那可是非常奢侈的东西，一张火车票可以抵地上我们一年的收入了。”说着，他又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八百年，已经用了这么久的管道交通，确实让我第一次乘坐的心情非常忐忑。 火车，管道交通。在我看来威尔的话是一种大大的嘲讽，曾经我们把火车变得越来越快，从蒸汽机车到内燃机车再到动力火车高铁，后来又研究了管道交通，让看似遥远的距离在一瞬间就可以到达。而在一千年以后，曾经的蒸汽火车已经变成了奢侈品，管道交通变成了最为普通的交通工具。让我想起了当年一位著名小品演员的一句话：“不知道我这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这艘破船。”我似乎就是那张已经存放了一千年的旧船票了，即将登上这科技巅峰时代留下的破船。 话说这管道交通确实坐着不是很舒服，这就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密封子弹型的座舱。座舱里挤着几十号人，被塞的满满的，看似非常破旧的座舱似乎都有些生锈了，闷热。整个乘坐过程机会可以用春运来形容，拥挤，出发，抵达。只是在最开始和快到的时候有比较强烈的加速感，加速完毕后即变成了减速，整个过程让人感觉不怎么舒服。不过速度倒也很快，两千多公里的路程十分钟就到了，确实……很快啊。只是当速度加速到两万公里每小时的时候整个座舱发出了金属挤压的声音，那感觉真的十分恐怖。但是看着威尔那兴奋的眼神，我发现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情。 “然姨，你知道么。这感觉真好玩，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叫做加速度，让人可以变快变慢，就像云霄飞车一样……”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对于威尔来说应该不知道什么叫做云霄飞车。果然，在我跟他解释了半天后他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加速度，什么叫做云霄飞车，什么叫做重力，什么叫做……啊！这孩子完全把我当做了《十万个为什么》啊。 下车后，需要乘坐专门的公交车才能到达学校专区，而要坐上这趟公交可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这个公交的安检比我那个时候坐飞机还严格。”安检人员几乎把威尔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当搜到他的裤腿处威尔显得有些紧张。 “这是什么？” “暗袋，放车票用的。”说着，威尔从暗袋里拿出了公交车的车票。 “哼……” 这安检人员又从威尔的口袋中搜出了一百多的零钱，一翻手拿走了其中的大部分以后催促着威尔赶紧往前走。 “这，这是我……” 还没等威尔说完，一只大手就把他拍的往前踉跄了两步。 “什么你的我的，快走，别耽误别人安检。”看着威尔满脸懊恼地离开，安检员得意地笑了笑。 “幸好罗格告诉过我这个办法，不然我们的全部家当都有可能被他们搜了去。”威尔振振有词地说道。 “难道没人管么？”我忽然觉得在罪恶之地这是一个非常无聊的问题。 “不会管的，这安检员的介绍费差不多要二十万，听说每年都要给什么年检费。他们不拿才怪了，听人说有次一位mama给孩子送东西去，不光钱都被拿了还把送学校的赞助费一起没收了，出门那人就跳河去了……”说到这里威尔唏嘘不已。 “对啊，如果有钱可以直接给学校，让学校给换个学区。”这听起来倒也蛮耳熟的。 如果说安检员已经很牛了，那公交车司机更是牛的一塌糊涂，每一位上车的人都需要跟司机师傅深深地鞠躬，并客气地问候午安。更夸张的是每个人除了上交车票外还要另给司机一个不小的红包，不然司机可以用任何理由让你不上车，就算过了安检还是一样被打回去，所以在最后的这个环节中大家对于公交司机的关系处理上是非常小心的。不过有时候也会中彩，明明十分客气地对待了公交车司机，却被要求下车，理由是看你不顺眼。那时你除了下车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公交车司机可以选择直接击毙你，这是政府给他们的特殊权利，为的保护学校这片孕育金钱的地方。 虽然来到了学区范围，整个环境和空气有了非常大的改观，但是对于一路上遇到的和看到的我的心情依旧不能平复。只是一台人格提取机器却让整个世界变成了这个模样，心中的不安越发严重了，因为…… 由于严格的区域划分，只有通过开车这一种途径进入学校区域，所以这趟公交车的时间是非常长的，几乎用掉了三个多小时才进入了能够看到学校建筑的距离范围。要知道，这里的高速可是直直地通向学校，没有任何的阻拦，感觉车子的速度几乎超过了两百公里每小时。难怪之前威尔抱着辞职的心态来学校看罗丽莎的，按照这样的走法确实会被老板开除。 “你有想好我们晚上住哪里么？” “这里会统一安排住宿的，这个期间会有严密的监控监视我们的行动，为的就是完全保障学校和学生的安全。”威尔点点头说道。 “听起来不错，至少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我怎么没有这样考虑，听然姨这样一说我的心情好多了，不然总觉得有种坐牢的感觉。”威尔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有个伴说话是非常重要的。 真想看看这个叫做罗丽莎的女孩，对于丹丹的思念让我非常急切地像看看其他孩子。在那偌大的城市生活，却在身边没有一个嬉笑跑闹的孩子真是件让人十分难受的事情，缺少了一种城市或者是生活本应该有的色彩和活力。每当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心中都会有一种痛，我想告诉她mama还活着，mama在努力找到回去的路。 “吱……”正当我思绪不断的时候，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只见在公交车的正前方有着士兵模样的人架起了隔离区，正挥手示意停车。 “发生什么事了？”只听公交司机比较客气地问道，对话军人态度决定一切。 “往回走吧，学校被塔拉斯攻占了！”一名士兵上前来，跟司机互递了香烟后说道。 “被塔拉斯攻占了，他们这些家伙真不知道弄这里有啥意思。”司机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看来是让我白跑一趟，这指挥部也不早说！” “这隔离区才弄好，你们还算走的近的了。”士兵打趣道。 司机摆了摆手，打算掉头回去了。 “师傅，您好，请问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忽然一名mama模样的女子客气地问道，声音显得十分好听，细声细气的。 可是司机师傅只是看了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自己的掉头动作。 “不，司机师傅，我需要看到自己的孩子，请你放我下去。”见司机没有反应，那位mama有些着急了。 “滚下去！”突然猛的一个刹车，司机拿起了一旁已经上了樘的来福枪，对着全车的人吼道。 “还要我说第二遍么？都给我滚下去！”说着拿着枪对着每个人指了过去。没办法，整车人没有丝毫怨言迅速地下车去。 当最后一个人被赶下车的时候，司机猛地把门关上一脚油门往回开去。 “就你事多！” “白痴！” “多事鬼！” “去死吧！” ………… 看着远去的公交车，被赶下车的人们都对那位母亲投来了谩骂和白眼。 “然姨，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不知道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威尔显得十分无措。 “塔拉斯是什么地方？” “塔拉斯是这里最大的黑帮组织，控制了罪恶之地大部分的地方。”威尔说道，“向我们那样的工厂基本上都是塔拉斯的底盘，马西斯就是他们的人。” “他们对学校下手？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有得到了更多的信息才能知道。 “我们先在一旁看着吧，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来，到时候就能得到不少信息。放心吧，听你的说法学校的安全系数是非常高的，罗丽莎一定不会有事的。”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发虚，自从在威尔的体内存在了以后他身边已经死了两个人了，难道我是…… “恩，我听然姨的。”忽然从威尔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坚定。 “伟大的安然女神，一定要保佑我的侄女罗丽莎平安无事！”威尔双手合十仰着天空祈祷着。 正当周围的人熙熙攘攘的时候，远处学校的某个地方发生了强烈的爆炸，从这了可以看到一朵黑黑的蘑菇云飞上了天空。 “不！” “天啊！” “我的孩子！” 顿时哭喊声，嚎叫声四起。而一旁警戒的士兵顿时进入了备战状态！一个个神情严肃！ “靠，他们来真的？”只见刚才和司机聊天的士兵脱口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