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浩大工程之开启
布尔罕被阿妈拽到自家毡房里聊了一夜，蒙力克和扎都罗当然会陪着了！尤其是扎都罗他要再次确定布尔罕回来没带好吃的才肯罢休，不过对于宁夏镇的美景和事物又产生了兴趣，听了布尔罕讲得还嫌不过瘾说道“阿哥讲得不行，总有一天我要亲自去看看去，买许多好吃的。”这个宣言当然被阿妈又教训了一顿，阿妈的想法就是在孩子们没有成年之前休想离开自己。 扎都罗一晚上都在嘟囔着说布尔罕没有带好吃的，布尔罕只能抱歉说下次一定优先考虑扎都罗。这次回来他还真就拿回来不好好东西，他取出背囊从里面掏出用牛皮纸封好的一厚摞东西，扎都罗又以为是美食小吃，奋勇上前撕开一看，再一次失望了。这些东西是布尔罕在宁夏府的街摊上寻的，都是些书籍，布尔罕至今还记得，以前父亲带兵回来战利品里有几部汉人的书籍，可把母亲高兴坏了。这次有幸到汉人的地方当然要给阿妈捎带一些回来啦！母亲看了之后也十分兴奋，她最是喜欢读书了，由于条件受限，她现在的几本早已经破旧不堪了好在布尔罕又为她找来了新的，蒙力克也是爱书之人，和阿妈一样那些夫子的书恐怕还没有自家存数多呢，看着阿哥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份十分高兴，只有扎都罗嘟这嘴，他可不喜欢读书，布尔罕也只能好好安慰他了，并且提前预支了下一次阿里木商队回来的玛仁糖才算完事。 几天，合赤惕部都沉寂在欢乐之中。因为少主人为部族带来了当下最为重要的物资－粮食！按乌力吉的话说：真是一场及时雨啊！部族存粮已经告罄，就连血肠干rou都见底儿了，如果布尔罕再晚回来几天，恐怕就要开始宰杀牲畜度日了。好在，布尔罕及时购得了十万石粮食，这足足够五六万人一年的口粮还富富有余。既然粮食已经到位，那么接下来就是启动这一伟大工程的时候了,也是好好**一下不识趣的丁零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布尔罕起来阿妈早已经准备好早餐，草草吃下就拉着扎都罗离开了。赤那思那边布尔罕已经撒手有好些时日了，问了一下扎都罗的情况后就朝着部族大帐走去。进帐后，布尔罕看到了还在醉酒的父亲，轻轻摇醒父亲。 “啊！是布尔罕啊！这么早就来了？”父亲理了理自己脏乱的头发，很显然没人伺候是一件十分别扭的事情。 “阿爸！回家睡吧！阿妈是不会介意的。对了，粮食已经到位，我想要趁着土地解冻，着手修路的事宜，您看...？”阿勒特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说道“嗯！阿爸是公务繁忙才睡大帐的，不过也不能不着家，那我回去了。至于修路的事情，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就由你来主持吧！”说完就胳夹着被褥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去。 “YES！”布尔罕双拳一沉，显然对于阿勒特的放权十分欣喜，同时狡黠的眼神透露出冷光。 在得到父亲全权委任之后，布尔罕立马行动起来。先是集结赤那思将奴隶押解到一个低洼地，布尔罕目测了一下，最低处可能有20多米吧！这里才适合聚集这么多的奴隶，最后乌力吉给布尔罕的统计结果－－符合劳动范围的奴隶有10897人，那些还能干动活儿的老人也在其中。阿勒特将这修路的任务交给布尔罕，布尔罕除了现世的一些知识什么也不懂，就只有大体的方向吧！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就真的是无头苍蝇了。 “都不要吵吵了闭嘴！”布尔罕的声音不够大，于是拿起一个昨天晚上制作的铁喇叭暂且当成扩音器发号施令。果然还是很有效果的，嘈杂的人群开始平静下来，认真看着这位合赤惕部的贵人，看看他有什么安排。人群中也有明白的人，四处观看者周围的地形，难道合赤惕部要将他们杀掉吗？这群人开始在人群中穿梭，以免被弓箭第一批射杀，有的则开始发抖和哭泣，只不过他们很理性的选择了沉默。 大喇叭有点重了，早告诉冯记让打一个薄的，没想到还是这么沉真是累赘。“好了，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只告诉你们一点，那就是我！...我是合赤惕部首领阿勒特.巴禿儿的儿子布尔罕，现在...你们都归我管。”无奈，布尔罕只能说一会儿就歇一歇，没有扬声器的时代有个大喇叭也不错了，要不然就得像赤那思训话那天四声裂肺的吼叫还没多少人真得听进去。人群中反响还是有的，能认识的人还能谈一谈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是谁？只是大家不知道这个主子的脾性如何，意欲何为？ “没时间和你们蘑菇了，我就简单的说听没听到我就不管了。”人群再此平静下来，有心人开始认真听，或许这将是他们脱籍的好机会，从合赤惕部以往的做事风格上看他们不会杀掉奴隶，如果要杀那干脆不要交易他们也只能等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祈求长生天保佑了！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算正式加入合赤惕部了。”呼啦一下人群似乎爆炸了一般，加入合赤惕部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要加入整个河套蒙古中最强大富裕的部族，以后再也不用为食物而发愁，也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发卖为奴了，想一想几年前的奴隶，如今哪个不是牛马成群，子嗣成堆？加入合赤惕部就是生活的保证啊！人们的兴奋快要冲破身体了，可是布尔罕的话让他们的眼神再次黯淡。 “但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的身份还是奴隶！”“不过！合赤惕部向来是一个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只要你们好好干那么就有脱去奴籍的可能，还会有女人和牲畜。如果有不听话的懒惰的蓄意闹事的我布尔罕的弯刀也是开刃的，有谁想试试就尽管来。”杀戮是世界上解决问题最直接的办法，但却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省事的，只能说是冲动和威慑！而布尔罕的刀锋这次只对准了那些丁零人。 “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由于合赤惕部没有太多营生需要这么多奴隶，而你们又是我们的财产不能浪费，部族决定要你们修建一条路，像达拉沁一样的路。只要路修成了我承诺你们中的大部分人会成为合赤惕部真正的部民是自由民而不是奴隶。”布尔罕说得够明白了，低洼地的人群又恢复了嘈杂，突然有人跳出来大声喊道“大家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合赤惕部最是阴险比之豺狼还要狠毒。他们要我们修路就是要累死我们，因为他们冬季消耗太多粮食，而我们死的越多最后他们就有越多粮食供养自己的部族，我们要反抗哪怕是死。”这个哥们说得倒是大义凛然，说完就往人群里窜。对于这样的投机者野心家布尔罕从不手软，他一挥手，山岗上的赤那思就朝着那人的方向放箭，顿时他周围的几十号人全部被射倒，人群本能的退后，可能他的话在他死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响应－－同学，你的头脑太过发达。大多数被射到的人没有死亡，此时长矛手进场将他们一个个全部刺死，那个场面连没吃早饭的布尔罕都觉得过于残忍而转过头去，旁边注视的赤那思的小家伙有的已经开始大吐起来。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自己去领鞭子。”扎都罗看着呕吐的人没好气的骂道，他仰起头看着大哥，似乎脸色有点苍白呀！ “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宋老先生来给你看看？” “不用，大哥没事。完事了就负责把他们押走。” 布尔罕看着长矛手将一个个人挑死，再把他们扎在长矛上狠狠的插在土里，就这样百十斤rou体挂在长矛上，流血的手臂随风摇曳，很多人还睁着眼血红的血丝布满脸颊，眼睛无神的看着远处...一个个看着就很暴力，活像一座人体森林阴森恐怖！环境真的是能将人改变，现世的乖宝宝连杀鸡都不敢而如今如轻而易举的一个手势就能决定近百人的生死，真是造化弄人。 “做奴隶就要有做奴隶的本份。还有人有异议吗？如果没有那么明天就启程吧！”布尔罕实在是不想再多待了，如果是杀人场景让布尔罕达到极限，那么那些赤那思的呕吐物就是打破极限的关键，交给扎都罗是必须的，因为他此刻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吐一番。 杀鸡骇猴的把戏震慑力可以持续很长时间，这些天奴隶都很卖力的行进，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从紫泥湖到吉兰泰的一路上都是半荒漠草原连戈壁也不算，没有足够的石头和沙粒去修路，普通的夯筑路面又是布尔罕不喜的。不仅仅是因为费时费力还因为一下雨路面泥泞不堪，实在不是一条高速便捷的大道。布尔罕喜欢德国式的一次性投资：据说德国的公路预计施工6年实际施工8年，预计使用30年实际使用50年，而中国预计施工6年实际施工2年，预计使用30年实际使用10年，然后一个改扩建就搞定了。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布尔罕没有验证过，不过也从侧面印证中国在这方面的投入和收益有着极为巨大的利益关系，现世中国每年都有大工程同样每年也有豆腐渣。布尔罕不喜欢这样，他更喜欢阿妈所讲秦驰道和直道的建设，历经两千年当年的痕迹依然清晰，有的还在贡献着力量。 修建一条石灰路面是布尔罕的理想，工程已经开始，石灰匠人也已经就位，没有石料就是一个最大的麻烦！为了找寻石料工程队必须抵达贺兰山麓才可以，为了节约成本就需要修一条由贺兰山直通吉兰泰的要道。反正明廷也没有大规模骑兵不敢找合赤惕部的麻烦何不直修到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