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猎
人要是有事干的话，时间就过得特别快。马上就到了秋猎的时候了，布尔罕的任务是在秋猎开始前探知兽群的具体方位，为秋猎做足准备。 赤那思卫队现在有八个小队没对110人，分别由扎都罗、童嘎、郭怒、秦放、刚苏和、阿拉坦金、阿拉达尔图、巴音额日乐统领。 “童嘎、郭怒、秦放、阿拉达尔图四人各领所部朝着北方呈扇形搜索，遇到大的兽群立马来报，刚苏和、阿拉坦金、巴音额日乐朝东北方向扇形搜索，扎都罗和我居中汇总情报，都下去准备把。”布尔罕分配完任务后看到扎都罗有些不高兴，大概是因为不让他出去吧，作为哥哥还是不愿意让他冒险，虽说在阿拉善没有什么太大的狼群不过还是小心为妙，年纪大一点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吧！ 为秋猎收集兽群的情报是布尔罕硬从噶丽手中抢过来的任务，他就是要检验一下赤那思卫队的整体实力，半年的训练有没有成果要看实践中怎么样，不是老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发现大型猎物的踪迹，这些年随着合赤惕部人口的壮大，阿拉善的大型野物很少能成群汇集了，也就是每年秋冬季节黄羊迁徙最为重要。夜深了，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布尔罕则汇总了今天的情报，各个小队的斥候都到了，报告他们这些天的收获。虽然没有大型兽群但是零零总总也是不少，布尔罕把收集到的猎物出没地点和数目一一在地图上标注。躺在睡囊里，布尔罕想着，收获不少，黄羊加起来有1000只，马鹿也有200多只。再过几天就回去吧，总不能把所有的动物都围捕一空吧！转身看看了扎都罗，这个家伙是真的生气了，一连几天不和他说话连一向最爱的烤rou也没有吃，只是吃了些奶酪和忽阑偷偷给的玛仁糖，可能再过几天能消气吧？ 清晨，太阳的光芒撕裂地平线照耀在大地上。燃尽的柴灰被风刮散。布尔罕带着众人经营好马匹就给各个小队派出探马，让他们在最晚中午与大队人马汇合，回去像老营的人们报告消息。临近中午，各队人马纷纷回到了出发地点集合，唯有巴音额日乐和刚苏和队还没有回来，可能是搜索的范围较大，回来的会稍晚些吧，阿拉善部没有于合赤惕部为敌的其他蒙古部，布尔罕还是比较放心的，大家就继续等待。慢慢众人的心开始发紧了，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祈求吧，长生天千万莫让他们有危险，布尔罕此时也坐不住了，再不回来，天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要黑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赤那思的军规分明不可能是抗令，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现在我们不能在分开了，各个小队间隔500米呈扇形向东北挺近。” “是”各位队长纷纷离开纠结人马，效率就是赤那思的一大特色。 “大哥，你说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扎都罗怯生生的问道，他害怕大哥生气，同样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免有些慌张。 “没事的，相信大哥，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紧跟大哥脚步知道吗？”布尔罕爱惜的摸着弟弟的头发鼓励他。六队人马迅速启程朝着刚苏和、巴音额日乐搜索方向寻去，草原的天就是这样，夜说来就来，众人打着火把向前搜索。 “大哥，他们究竟走了多远啊！怎么现在了还没有人影呢？”扎都罗有些不耐烦了，可是这是要寻人不耐烦又能怎么样呢？ “三弟，记住了不管怎么样了我们赤那思的人不会丢下一个伙伴的。诸位在加把劲我们的同伴可能就在前方，他们可能有危险正在等待我们的救援。” 听到布尔罕的呼声后，赤那思的狼性爆发了，他们朝着前方疾驰，不一会儿就到达一出水洼，小山坡上明显有亮光，这很有可能是他们。终于找到了，等见到他们一定要打他们的屁股，扎都罗似乎有种要解放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没来得及升华就被一声凄惨的狼嗥打断了。 “不好，看这样的情形他们是遇到狼群了。秦放、郭怒二人带所部从右面迂回，阿拉坦金、阿拉达尔图从左面迂回，其他人随我去看看，童嘎注意保护扎都罗。”简单的布置下就各自出发了，布尔罕害怕他们真的有危险。 狼群不是很大，草原狼的威力还是足够。狼是聪明的，它们见到有如此多的人马也不会轻举妄动。因此，布尔罕他们才能顺利到达小山坡。此时巴音额日乐和刚苏和早已经跪倒在布尔罕的面前。 “说说吧，怎么回事。”布尔罕阴沉的提问让两人心头一震。冷汗不由自主的往外渗。 “启禀大人，我们发现一个大黄羊群，有超过3000只，跟着跟着就发现还有狼群盯上这群猎物，我们害怕有什么闪失就占据山坡点起篝火......”布尔罕听了十分气愤，瞪了一眼说话的刚苏和。 “派回来的探马难道没有将命令告诉你们吗？” “说了，可是那时候我们发现我们已经被狼群围住了。” “当时有多少只狼？” “有...有大约50只。”巴音额日乐唯唯诺诺的回答，布尔罕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愤怒的看着两人扬起马鞭重重的打在两人身上边打边说。 “才50只狼就让220人的赤那思卫队胆怯不前，才50只狼就让同伴深陷囹圄，才50只狼就折了你们两的勇气。你们看看现在有多少狼？”巴音额日乐和刚苏和看不到，可是听着彼此起伏的狼嗥声也可以判断出来至少不下300只。布尔罕可能是打累了，就扔掉皮鞭对这二人说： “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就给我去守夜去。”布尔罕也想冲出重围杀将出去，可是夜已经黑了，在茫茫草原和300多只狼对峙没有险要是不行的，好在两个蠢货还没有傻掉，选了个小土坡，等天亮在回去吧！ 布尔罕被两人气得不轻，没想到自己幸苦训练的赤那思居然会被50只狼拖住，如果他们早先时候突围50只狼是不敢怎么样的，蒙古人的弯刀和弓箭也不是摆设。 第二天大早，狼群可能感觉无利可图早已散去，布尔罕带领着他们回归大朵列延，阿妈早已在门外瞭望，这是布尔罕第一次独自领军还是些娃娃兵况且还有更小的扎都罗在能不让阿妈担心吗？回来后，把一路上的所得统统汇报给父亲和诸位贵人，最终父亲决定整装一天后出发进行浩大的秋猎行动。而布尔罕也借此机会要重整赤那思卫队同时也要让小家伙们见见血。至于狼群的事也就当成一次有惊无险的经历吧！ 次日，由首领阿勒特率领的众贵人出发了，由于得到了布尔罕提供的确切消息，大家分成三路散开，人们逐渐将猎物驱赶至中央地带然后在进行狩猎。虽然此时还不到正午，猎物基本上被聚集起来了，蒙古人的围猎和满清不一样，满清的围猎还要用到篱笆或布制造“围栏”而蒙古人不用，空旷的原野上，蒙古游骑在数平方公里的草原上驰骋不让猎物跑掉，然后才有专门负责射杀的“哲别”对它们进行人道宰杀。围猎的目的要是平时则是为了部落生存猎杀吃rou，而合赤惕部的最终目的是锻炼军队不让他们失去活性。所以，屠杀不是目的，合赤惕部的人们知道该怎么做。首先被围进场的群3－400只的黄羊群，这东西在阿拉善草原上十分常见，以前大旱年的时候，依靠他们没少养活合赤惕部，可是那些年合赤惕部生活不易，草原上那种动不动就大几千上万的黄羊群不见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小群落。今天也该到它们倒霉，刚迁徙至此就要遭此劫难，不过合赤惕部这些年对这些家伙没有需求，也就只是将老弱病残从族群中分离开来，然后交给哲别就可以了，只有部族中的神射手才能尽可能不伤害皮子，这样才能卖到好价钱。 哲别就位了，噶丽将军和郭威将军带着首领卫队和部分牧民开始分化黄羊群里的老弱病残了，牧民手拿木棒挥舞着，看着就挺吓人的，黄羊群被这些牧民惊吓这四处蹦跑，那些老弱病残的在速度上和整体协调上怎么能和青壮相比，甚至连幼崽都不如。兜了圈这样的现象越发明显，然后郭威和噶丽的部队就开始冲锋将它们分开，再把幼崽和母子区别开来，这也是十分繁琐的，反正有得是时间。虽然费点事不过却保留了物种，最近两年合赤惕部深深的认识到大自然的厉害，人们不能索求无度，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的东西是免费的，就像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只是我们不知道以后要还多少，以及偿还者谁！存在就有必要。 被分开的那些对这个族群意义不大的黄羊就是神射手“哲别”们的rou靶。只见一名神射手抽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正中一只年迈的黄羊的左眼，黄羊抽搐了几下就没有动静了，周围的神射手们也纷纷向着黄羊射出死神之箭。有的黄羊已经放弃抵抗了，干脆站着不动了，真是有种早死早超生的意味。 一伙黄羊猎杀完了，合赤惕部的部民就再放一伙进入狩猎带，如此往复，几个黄羊群就这样被消灭光了，当然是那些老弱病残的。期间还穿插了几头马鹿，忽然一群猎手高兴的欢呼了起来，只见伊拉贡拖着一只雪豹的尸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雪豹是头部中箭。布尔罕也着实羡慕了一把，伊拉贡今天才九岁就能猎杀一头雪豹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独立完成的，不过也当真是为猛士啊！布尔罕身旁的忽阑此时更是抱着布尔罕的胳膊高兴的欢腾着。 向着人群炫耀着的伊拉贡，看到meimei抱着布尔罕的胳膊，气哼哼的一把将马背上的雪豹尸体甩了下去，回到父亲乌日昭的阵营。布尔罕看到了，伊拉贡向他射来的恶毒的眼神，摇了摇头，还是个孩子啊！自己和他的meimei在一起怎么了，现世身为独身子女的他又怎么能明白哥哥对meimei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