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一家人

    张楚进门看到迎在那里的岳悦和大公主，礼貌的向大公主打招呼。

    大公主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张楚这个人。

    她看张楚二十多岁的样子，白白的面皮，有点儿瘦弱的身材，一点儿也没有一方霸主的形象，按照草原人的审美标准更与英雄粘不上边，就他这小身板，要是参加摔跤比赛，人家一只手就能将他扔出去。骑马奔驰肯定会被颠散架，射箭的话，能否拉得开弓就是个问题。

    张楚并不知道大公主已将他和弱鸡画上了等号，热情的请大公主进屋子，招呼仆人开饭。一切显得那么和谐自然，如同家里来了普通的客人一般。

    大公主却有些忍不住了，他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蹭一顿饭吃。落座后大公主先开了口：“我们此次来府谷带来了大量的货物，准备与大帅交易，我们两家的关系会越来越密切，我们是诚心与大帅合作的。”

    “诚心合作我看未必。”张楚冷冷的说，原先的热情劲一下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张楚的回答让大公主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有道是顺情说好话，双方刚见面说点儿漂亮话也是应该的，哪有上来就撕破脸的，友谊的翻就翻了呢。大公主当然不甘示弱，反问道：“大帅从什么地方看出我们没有诚意来了？”

    “以你和贵英恰的身份，如果大汗真有诚意与我们合作，是不是应该任命你们为使者，作为他的代表，通过正式的渠道来与保安军接触，现在你所做的是个人行为，还是大汗的意思，能分清楚吗？”张楚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们这次主要是经商，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们所带的物资大部分都是大汗的。没有必要再派什么使者。”大公主辩解道。

    “那咱们两家仅限于相互贸易了，你也不会这样想吧？”张楚追问道。

    “当然是合作越多越好。”大公主不想将路封死。

    “大汗想多合作我相信，要合作就不能瞻前顾后，大汗让你们不隐藏身份和商队一起来到府谷就是有与保安军合作的想法，但又怕我的实力不够强，不想断了与大明朝庭结盟的路，所以才没有派出正式的代表，这种两头下注的作法怎么也不能算有诚意。我说的对吧。”张楚仍旧不依不饶，追问不休。

    此行的目的在离开归化城时林丹汗跟她谈过，打探张楚底细的成分确实要多一些，大汗那里还没有确定要与张楚联合，听张楚这么说只能沉默不说话了。

    “其实双方能做生意也不错，说明双方有共同的利益。这都是合作的基础。”张楚将话语缓和了一些。

    “来先吃饭，有话慢慢谈。”岳悦在旁边劝道。

    “我说话有些直接，请大公主不要太在意，对于来府谷做生意的人我还是欢迎的。”张楚向大公主释放出善意。

    “你还能占据府谷多久？”大公主一点儿也不领情，她决定进行反击。对于陕西的流贼大公主还是有些了解的，既然是流贼，那就是以流为主，根本在一个地方站不住脚，王嘉胤曾四五次占领府谷，可每次都没能待多长时间，保安军要是在府谷待不了多长时间，双方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府谷我会长期待下去的，我明白大公主的意思，保安军与流贼完全不同，流贼是抢完一地吃干净就得跑，不然就会挨饿，只有破坏没有建设。保安军在延长县已经好几年时间就说明问题，我们兴修水利设施对抗干旱，保证了农业的收成，新建的工厂生产出来的大量东西，正在与你们交换马匹、牛羊，我们现在储备的粮食够吃好几年的。不久前我打败了洪承畴的两万大军，官军根本没有力量再来进攻我们，山西王嘉胤拿着我卖给他的武器已经展到二十多万人，他现在才是大明朝庭的心腹大患，朝庭有了兵马也不会先打我，要先对付王嘉胤，你说我有什么必要离开府谷。”张楚来了兴致说起当前形势滔滔不绝。

    “王嘉胤有了二十万人马，就不怕他带兵来抢你的地盘？”大公主寻找着张楚的痛处。

    “这你要问王嘉胤还有没有那个胆量，我修理他也不是一回了，我想近期他不会有胆那么干了。对我构不成威胁。倒是你们察哈尔部要小心了，西迁丢了你们固有的地盘，现在许多蒙古部落投靠了后金，联合起来一起攻打你们，山西的商人很多的与后金搭上线，经张家口与后金做生意，你们获得必须物资的渠道越来越少，大明皇帝穷的自己日子过不下去了，你们别指望从他那得到什么了。”张楚的话说得毫不客气。

    大公主这次没有反驳张楚的话，坐在那里呆呆的思考，察哈尔部的处境确实如张楚所说。怎样从困境中走出来大公主一时却想不出办法。过了许久大公主才轻声对张楚说：“您有什么办法改变察哈尔部落和处境吗？”

    “如果我们只是贸易关系的话，我也没办法，我用粮食、武器换你们的牛羊，谁也不欠谁的。你们被消灭了还可以与其他部落做生意，我不可能为一个生意伙伴与他人拼命。”张楚的话让大公主的心凉了半截，张楚这是不想帮察哈尔部。

    很快大公主反应过来了，张楚说只是贸易关系没办法，开始还说大汗没有诚意，那他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是更紧密的关系，大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来就有办法。那他要什么样的紧密关系呢？不想了，不如直接问他好了，大公主直视着张楚问道：“只是贸易关系你没有办法，要怎么样的关系你才有办法？”

    “要是察哈尔部和保安军成为一家人，我就有办法了。”张楚回答的很干脆。

    大公主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红了，羞涩的低下了头，心想：“说了半天他是想和亲，那样就是一家人了。”很快理智又占领了她的头脑，大公主抬起头来对张楚说：“如果你真有办法让察哈尔部脱离困境，我会求大汗答应你的要求的。”

    张楚看到大公主的神情和话语，心想坏了，对方好象误解了自己的意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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