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新式工厂？
经过巴奈特醉酒事件之后，威克汉姆心情就不怎么好，这一状态一直持续到伯特·切尔西的到来。伯特给威克汉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三天之后克朗伯爵家会举办一次盛大的舞会，他已经拖关系搞到了克朗伯爵府上的两张请柬。 当然，伯特的意思可不是带着威克汉姆去跳舞，因为一位和他们切尔西家族有生意往来的纺织业商人，也会出席这次舞会。 “克朗伯爵家的舞会？难道是喜欢举办文学沙龙的那个克朗家？”提到了克朗家族，威克汉姆就想起来那个被自己称之为“英格兰玫瑰”的克朗伯爵夫人。那个女人虽然长相一般，但全身上下充满了的知性的气息，是个气质型的美女。 伯特点了点头，对威克汉姆说道：“因为在法国接受教育的缘故，克朗伯爵夫人也沾染上法国人浮夸的那一套，喜欢举办在巴黎比较流行的文学沙龙。不过她丈夫克朗伯爵是王储殿下的密友，现在在枢密院里供职，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和克朗家保持良好的关系。” 听了伯特的解释，威克汉姆有些明白克朗伯爵夫人为什么热衷于举办文学沙龙了，非常可能就是为了借着文学沙龙这个平台为他丈夫编制关系网。在西方社会，永远都别小看夫人外交团的威力。 “好了，你还是说一说纺织厂的事情吧。”威克汉姆不想再谈论克朗家，他更感兴趣的是将要收购的纺织厂。 “伍德爵士的生意主要集中兰开夏郡的呢绒纺织业上，他名下的这家棉纺织工厂是前几年棉纺织业火爆的时候，伍德家族试水性的投资，所以规模不算大，总投资额在八万英镑左右。而且这家工厂就在伦敦郊外的泰晤士河畔，无论是原料的运输，还是出货都十分方便。” 伯特将对方的情况向威克汉姆简单地介绍了一遍。为了选出适合威克汉姆投资的棉纺织厂，这些天他可花费了不少精力，将切尔西家族的生意伙伴梳理了一遍，这才选出伍德爵士这个比较合适的人出来。 “伯特·切尔西先生，不知道这家工厂的设备怎么样？”出言询问的是一直呆在威克汉姆身边，相当于秘书角色的鲁尔。因为鲁尔之前是汉普顿郡的一个纺织工人，所以对纺织厂的机械设备已经工厂运作十分了解。 威克汉姆准备在收购纺织厂后，就让鲁尔去管理纺织厂的日常运作。鲁尔对威克汉姆的想法已经猜到了一些，所以对这才收购纺织厂的行动十分上心。 伯特神秘地一笑，对威克汉姆说道：“乔治，那家工厂的规模虽然小了点，但里面的设备绝对是目前整个欧洲最先进的设备！工厂里有最新的骡机纺纱机五十台，还有三十台艾德蒙特·卡特莱特牧师发明的动力织布机，动力方面全部采用瓦特20马力蒸汽机提供动力，绝对比曼彻斯特的绝大部分纺织工厂要先进！” “什么？你说伍德爵士的棉纺织厂，竟然是采用蒸汽机提供动力的新式工厂？”威克汉姆突然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放光地向伯特问道。 这不是威克汉姆大惊小怪，因为蒸汽机工厂在心在确实是个稀罕的东西。虽然第一家以蒸汽为动力的纺织厂早在1785年就建成投产了，但这项技术并没有大规模推广开来，水力纺织厂依然是英国纺织工业的主流。这些天来，威克汉姆也打听过伦敦周边待售的纺织厂，但基本上都是水力纺织厂。 没想到伯特这次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好消息，这样的近代化纺织工厂可是可遇不可求啊。如果能顺利买下这家工厂，威克汉姆就能省去对工厂升级换代的周期，让工厂早一日投入生产中去。 伯特没想到威克汉姆会兴奋成这样，便有些奇怪地说道：“乔治，这些设备虽然先进，但是生产成本不见得有多低。首先，蒸汽机的性能并不稳定，基本上是过段时间就要检修一次，其中停工的损失，以及更换零件的费用，都是笔不小的花费。其次，老式水力纺织机使用的水力是免费的，但供应蒸汽机的煤炭，可是要花钱从威尔士买，这些因素你都得考虑在内。” 威克汉姆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和提高了五六倍的生产效率相比，那些耗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可以拿跟你打赌，出不了二十年，整个不列颠都会遍布安装了蒸汽机的工厂，你信不信？” 伯特撇了撇嘴，嘟哝道：“我可不敢跟你打赌，谁不知道你乔治·威克汉姆做出的预言基本都会实现。要不是你是纯正的盎格鲁·萨克逊人，有些时候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擅长占扑的吉普赛人了。” 听到伯特的抱怨声，威克汉姆顿时吓得一身冷汗，看来以后可不能在干些类似预言这种装逼的事了，不然其他人一定会将自己当成个怪物。 伯特突然想到什么，十分八卦地凑了过来，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印度碰到的那个亨利·萨里奥少校吧？人家这回可是真发达了，不仅军衔连跳两级升到了上校，还迎娶了康沃利斯侯爵家最疼爱的孙女黛西·康沃利斯，那可是个真正的美人啊！听说亨利这个家伙，这次会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参加这次舞会。” 伯特对威克汉姆和黛西·康沃利斯之间曾经的暧昧并不清楚，所以才把这件事情当成上流社会的一个普通的八卦，说给威克汉姆听。 威克汉姆心中有些不舒服，但脸上还是不懂声色地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伯特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巴，用夸张的语气说道：“乔治，你难道不会不知道巴奈特那家伙一直在暗恋现任的萨里奥夫人吧？可惜呀可惜，趁着巴奈特去清国的空隙，黛西这朵康沃利斯家族的粉玫瑰，算是被亨利·萨里奥那个鼻涕虫给糟蹋了。要不我们想个办法，给巴奈特出出气？” 自从回到伦敦之后，伯特一直就在想着如何在伦敦的纨绔圈里，重整自己切尔西少爷的名头，现在可算是找到个机会了。虽然萨里奥家族是贵族，但早就没落了，就算是狠狠地踩两脚，以切尔西家族的实力也不怕被人找麻烦。 对此威克汉姆绝对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给亨利·萨里奥这个小子找麻烦，他可是乐见其成，算是为他在印度遭的难收点利息：“废话，巴奈特几天前还因为这事大醉了一场呢，我们可是巴奈特的好朋友，我们不给他出气，谁给他出气？” 伯特抓了抓脑袋，惊讶道：“巴奈特还为这事喝醉了？要不，我们在东区找几个恶棍，等舞会散了就去袭击亨利·萨里奥的马车，把这家伙揪出来暴揍一顿？” 威克汉姆有种捂脸的冲动，伦敦大名鼎鼎的切尔西少爷，出的就是这种烂主意？看来还是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想了想，威克汉姆脸上挂着坏笑凑到伯特的耳朵旁，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等威克汉姆说完之后，伯特惊喜地向他翘了个大拇指，说道：“乔治，我感觉这些年来我算是白混了，你这计谋也太毒了吧。不过，我喜欢，嘿嘿……乔治，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件事给办好了。”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发出了一阵猥琐的笑声。 ………… 克朗伯爵家在伯爵夫人的经营之下，在伦敦的人脉十分深厚，所以他们家举办的舞会，上流社会的贵族和新贵们，都乐意来捧场。这一点，从停靠在克朗伯爵家门外密密麻麻的马车上可以看出来。 威克汉姆从自家的马车上走了下来，就看到了在伯爵府外张头张脑的伯特，这小子身上穿着sao包的酒红色礼服，在以黑色系和蓝色系礼服为主的男士中间，十分显眼。 伯特看到威克汉姆后，便带着身边的女伴走了过来：“乔治，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啊，我可是在这等了好大一会了。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伴克莱门德夫人。宝贝，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乔治·威克汉姆，目前在陆军部供职。” 威克汉姆这才注意到了伯特身边的这位女人，并不是上次他在切尔西航运公司遇到的歌剧女演员，看来伯特身边又换了新女人了。威克汉姆在心里暗自嘀咕道，伯特这个该死的花花公子，换女人简直比换衣服还快，还让不让他这个苦行僧活了？ 威克汉姆暗自打量着克莱门德夫人，只见她身上穿着米色系的希腊式长裙，头发上有一个镶嵌着粉色钻石的发卡，和粉嫩的脸蛋交相辉映。可以看得出，这是个懂得利用自己优点的聪明女人。 “你好，克莱门德夫人，不得不说，你的美丽让今天晚上舞会上的小姐夫人们都黯淡无光。”威克汉姆礼貌地赞美了一句，反正说两句好话又不会掉块rou，何乐而不为。 克莱门德夫人仿佛被威克汉姆俊俏的脸蛋迷住了，娇笑着说道：“你真会讨女孩子的喜欢，威克汉姆先生。” 伯特见身边的女伴快要被威克汉姆给勾走了，连忙插话道：“乔治，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可是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二十分钟，对于你这个刻板的家伙来说可真是少见哪。” 对于伯特的紧张，威克汉姆暗自感到有些好笑，不过那位克莱门德夫人一看就是精于露水情缘的老手，这样的女人他可没有兴趣。 既然伯特要转移话题，威克汉姆便也配合道：“我还得在家陪着meimei吃完晚餐，我不在小丫头又不会好好吃饭了。” 爱丽丝这个小丫头在圣玛格丽特女校待了两年，也沾染了一些贵族少女的不良习气，不如说为了纤细的腰肢而故意节食，有些时候还会用紧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紧身衣来塑形。 一想到这威克汉姆就有些头大，他理解小丫头追求美的心理，毕竟她已经十四岁了，但要是以身体健康为代价的美，威克汉姆是绝对不同意。为了能让爱丽丝每天乖乖吃饭，威克汉姆便尽量保证每次都在家吃饭，以监督小丫头吃下足够的食物。 伯特一拍脑袋，有些无语：“乔治，你到底是一个哥哥，还是一个忠心的仆人？没听说哪家的小姐要哥哥的陪伴，才会老老实实地就餐！”伯特其实也有几个meimei，但是关系却不亲密，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的在客套，这让伯特特别羡慕这对兄妹间深厚的感情。 “威克汉姆先生，你和你meimei的感情，很是让人羡慕呢。”克莱门德夫人娇笑着朝威克汉姆这边靠了靠，胸前的一对凶器随着上下起伏的胸口波涛汹涌着，看得威克汉姆差点流了鼻血。 威克汉姆连忙拉开了和克莱门德夫人的距离，敷衍地说道：“嗯，家里只有一个meimei，不宠她还能宠谁？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威克汉姆心想这位少妇也太彪悍了，也不知道伯特怎么会勾搭上装这种女人。 克莱门德夫人见威克汉姆对自己不怎么感兴趣，便有些兴趣缺缺地往里面走去，想要到舞会上看看有没有更优秀的年轻人可以勾搭。 趁着这个机会，威克汉姆故意慢了几步，低声对伯特说道：“上次那个歌剧女演员被你踹了？你小子最近口味都变了，喜欢上人妻了？” 伯特低声回道：“克莱门德夫人是个寡妇，算不上人妻。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不用太在意。我看她对你比较有兴趣，要不今天晚上……放心，我不会生气的，前提是你得介绍我和伯纳子爵家的那位小姐给我认识。” 威克汉姆瞪了这家伙一眼，冷声说道：“在我踢爆你的屁股之前，赶紧在我面前消失！” 伯特被威克汉姆一瞪，顿时想起了那段被威克汉姆暴揍的时光，身体一紧，连忙快步上前追克莱门德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