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善伯的财富四十一
想定,善伯身体慢慢地往后倾靠住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胸腹之前,面色从容地望着南北那双凌厉而冰冷的眼睛。 “呵呵” 善伯在两人的眼神于虚空中交锋了数合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极其无奈地笑道:“我所说的,你若认为不对,你尽可反驳、尽可指正,我完全接受,毕竟谁又能保证他所说的都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可你若要说我别有用心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我就完全不能接受了,因为,关于劝你们进入黑帮这件事,我开宗明义就已经讲了,所以这怎能叫别有用心呢?而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更无从说起了,我的目的很明确啊,在车站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不是白帮你们的,我会向你们要的很多、很多,难道你忘记了吗?至于,这个‘很多、很多’是什么,我接下来自然会讲,你们听了要是答应了,那么我们将合作下去,你们要是不答应,那么我也就言尽于今晚,明天早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绝不会纠缠你们,这样会对你们造成什么损失呢?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好,这事就先说到这里,接下来我就回应一下关于我胡说八道的部分,也就是你质疑我的,我们黑帮与毒贩之间的关系是否如我所说的那样。不过,在回应你之前我必须先说明一下,我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所以你对我的质疑是片面的,不完全的。” “首先,我先回应你,你问黑帮里面难道就霍收最有勇气,就我最有智慧,对于这个问题,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黑帮里面虽然不多,但我认为还是有些人是要比霍收更有勇气,比我更有智慧,而也正是因为他们比我和霍收更有智慧更有勇气所以他们才没有在现在学霍收那样和毒贩们正面对抗,代价太大了,并且时机还不成熟。而且,诚如你质疑的那样,毒贩虽凶残,但我们黑帮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黑帮若真的像霍收那样下定决心,毒贩的确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这样做值得吗?这也就是我刚才接下来要说的,毒贩难对付的第二个复杂的原因。” “二,公权力很大程度地制约住了黑帮,让黑帮难以下决心全力去对付毒贩。这种制约内在的表现为,由于公权力对于黑帮一贯就是不信任的,并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立的,因此使得双方长期互相猜忌,彼此提防,从而难以真正的合作起来。你们想,假如黑帮,就以我来说吧,假如我如果真下定决心,开始准备和毒贩们正面对抗了,而且是全无保留不计代价的,可是在这个时候谁能给我担保,那帮政客们不会上房抽梯、过河拆桥,到时给我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我这边和毒贩拼的头破血流,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却在背后手一挥,把我和毒贩给一勺烩了呢?如真如此,到那时我去哪里喊冤啊!所以,在这种不确定之下,像就我这样反对黑帮贩毒的人也只好对毒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这么说你们不要以为我这是在找借口或是在推脱,因为毕竟有一个现实你们应该也是承认的,公权力的实力是要大大的强过黑帮的,而在强弱合作中,一定是要强的一方先释出善意,先退让一些,弱的一方才好跟进,否则就难以建立信任的基础。当然了,造成这种状况,除了内在公权力对于黑帮一贯不信任和对立以外,还有一个外在的原因,那就是他们的形象问题。不是有一个词叫‘黑白共治’嘛,这个词好坏对错我不予评论,但这个词是没有一个政治人物愿意沾染上的,任何一个政治人物沾染上了这个词都将会对他以后的仕途造成重大的影响,因此也就没有一个政治人物愿意冒风险,给予黑帮任何一个书面上的承诺,哪怕小小的一个免责的承诺都不会!” “关于这个免责承诺我这么说你们可能没有概念,这样,我稍微解释一下,你们就知道我们的要求是多么的卑微了。我相信你们都知道,在和毒贩对抗的过程中肯定是要有死伤的,对于公权力来说,不论是警察还是其他缉毒部门,他们若是发生死伤,国家是要予以抚恤,予以赡养的,并且他们都将成为英雄。可是我们若是要发生了死伤,我们能得到什么?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不说抚恤与赡养了,就连最基本的肯定都不会有,当然这也没什么,毕竟出发点是不同的,他们是为了国家而我们是为了自己,虽说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但......这还是可以理解的,可唯有一点是我最为介怀的,最不能接受的,那就是我们发生了死伤我们自己认这没有问题,但我们要是造成了死伤哪该怎么办呢既然对抗那么死伤肯定是相互的,警察他们杀死、杀伤了毒贩这是为国除害,没有任何问题,那我们呢?我们在这个过程中杀死了毒贩的人算不算杀人,打伤毒贩的人算不算伤人,我们这是不是犯罪呢?不用想,肯定是嘛!所以呐,我们黑帮如果连免责这点最起码的保障都不能得到的话,哪你让我们黑帮如何有动力和毒贩去做直接的对抗呢?哎!这也就是我所说的,面对这种状况我们真的很无奈啊!不是我们不想,而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只得如你所说的那样和毒贩们‘狼狈为jian,沆瀣一气了’,不然又能怎样呢?而且,虽然因为毒贩的存在透支了我们未来的利润,但毒贩的存在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因为他们的存在分担了部分公权力对于我们的注意力,从而减轻了对我们的打击力度,让我们存在回旋的空间变得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