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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参军

    刘恒睁眼一看,却见是何伯掩门钻入进来,“少爷,地方已经找好了。”

    他合上门,才继续往下说道:“也是赶巧了,听闻要开战,城中不少商贾百姓毕竟心里惶惶,纷纷忙着兜售宅院,准备逃往内地躲避兵灾,我趁便宜买了一座两进的宅子。这房子不算多大,但胜在清净,我去看过了,以前是个读书人家住着,所以简素雅致,比咱们以前的老宅子还要好些,也更敞亮。”

    “这种事情,何伯你看着满意就成。”刘恒说道。

    何伯就笑,“成,那咱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刘恒想了想道:“明天吧,咱们等等吕家那边的消息再说。”

    “得嘞!”何伯答应了一声,就盘膝坐到刘衡身边,一边盯着刘衡读书,一边开始修炼起来。

    看着刘衡那苦瓜脸,刘恒只觉莞尔,随后也开始闭目修行起来。

    如今他的武道境界的的确确已经进无可进,无论哪一方面都再难突破,所以如今修行大多是习惯使然,其实早就没了任何作用。不过这段时间,刘恒把重心转到了神魂修行之上,希望从这边找到突破。

    离开百武之后,周围灵气变得正常了,修炼神魂再没有限制,可是真正修行起来,刘恒才发现正常修炼比他想象中还要慢。

    “我这还是有灵体的加持,在神魂修行上天赋一流的了,但这么耐下性子来苦修的话,一年都难以突破一重境界。可见常人修行,只会比我更慢更难,如果没什么奇遇与造化,就算诸事顺利,突破一重境界怕也的三四年时间。”

    想到这里,他难免摇头。

    听说无论什么道,晋升师境之后都会得到天赐寿命,大概一重是一年,这对于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如今的刘恒而言却是弥足珍贵。如今他武道断绝,无法突破,想要多活些日子,只剩下文道突破这条路了。

    可惜如今看来,这条路也没有多少希望。

    魂修士子境有九重境界,细分下来是开窍三重、夜游三重与日游三重。他之前因为种种奇遇,得以跨入神魂日游的境界,可是后来凝练意志,神魂因此大损,如今不过勉强维持日游,他自己估摸着无非日游一重而已。

    当前境界,想要到达士子巅峰估计都得三四年时间,更别提突破大境界时的艰难与桎梏,有些人困境一生,有些人蹉跎半辈子艰难突破,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以此推算下来,他想在有限的时间晋升学士境,实在不容乐观。

    “算了,聊胜于无吧。”刘恒心中喃喃自语,耐下性子来继续修炼神魂,如今看来,只能说尽力就好,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不算平静的一夜,总算过去。

    在这夜里,城中好几次响起喧哗声。遥遥传来的声音,大概是有人夜探军营,或是发现北胡刺探,乃至还有盗贼被错认的,每次都引起不小的sao动。

    临近大战当前,真真是草木皆兵,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惹来各方关注。这种气氛之下,没人能安然入睡,所以等见到第二天清晨敲门到来的吕与器时,他一脸萎靡不振,显然也没有休息好。

    “金兄,何伯伯,昨夜也被惊动了吧?”吕与器苦笑连连,“这一要打起战来,真是到处都不得安宁。”

    抱怨了两句,他总算讲到正事,“在下本以为参军不算什么难事,谁知昨夜我去拜访了家里几位军中故旧,打听来的消息,好像不像咱们来前想得这么容易啊。”

    刘恒目光微闪,“还请小三爷明示。”

    “朝廷的确有扩军之意,却没想到参军之人如此踊跃,如今来的人实在太多,远远超出朝廷定下的数目。”吕与器摇摇头,“等发觉情况不对时也迟了,望月城中扩军的三千名额已经被占了大半,仅剩不足一千,却有不少世家找上门来,都想像咱们一样塞人进去。各大世家人手众多,这**百数哪里够分,于是城尉大人发下话来,除却世家中人,再不准胡乱收人。规矩一定下,在下不会受什么影响,只是二位这里有些难办了。”

    刘恒听明白了,没有说话,就听吕与器果然往下接着道:“在下倒是有个主意,二位不如暂且先挂在我吕家名下,这样我就方便cao作一些,二位以为如何?”

    他还生怕三人拒绝,赶忙解释道:“二位不要多想,我吕家绝无乘人之危的意思,等二位入伍以后,我吕家绝不会以此限制二位,只当这事情不存在就行,无非是行个方便罢了。”

    刘恒定定看着眼前故作真挚的吕与器,心里终是晒然失笑。

    如果没有提前问清楚白十四,今天说不定刘恒就答应了,偏偏昨夜知道了这是白十四的手笔,再来看吕与器的装模作样,自然觉得可笑。

    想必白十四吩咐下来,不会想到吕家听命的同时,还打起了小心思,想要把刘恒和何伯真的网罗麾下。而吕家把事情交代给吕与器,恐怕也没想到吕与器一样有了自己的打算,想把他们二人拉拢为自己的手下,甚或显出自己的功劳。

    这么一层层下来,其实使得事情早就变了模样,尤其到吕与器这里后,再不是吕家想要的结果,更不是白十四的本意了。

    否则以白十四的想法,本就是想让刘恒承他一份人情,哪里会在这里故作刁难。再者哪怕以吕家来说,应该更多还是想交好刘恒,同样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城尉大人定下规矩,这无非是唬弄外人的话罢了,根本不可能难得住吕家这种世家。真要想cao作的话,单凭吕家的情面,想要塞进刘恒和何伯二人只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刘恒皱起眉头,“要是如此难办,就不必麻烦吕家和小三爷了,我们先自己去打探一下望月城的说法,实在不行,索性不在这望月城参军就是。”

    旁边何伯听音知意,配合着冷哼一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就不信以我等的本事,还空有报国之心无处收留了!”

    “行,那咱们就收拾收拾,先去军营那边看看,不行就走吧。”刘恒一点不拖泥带水,当即做出要收拾行李的模样。

    他就想看看真把自己三人逼走了,他吕与器怎么和吕家交代,吕家又怎么和白十四交代!

    眼见这一幕,吕与器果然慌乱起来,急忙阻拦道:“金兄且慢!”

    “怎么了?”刘恒一脸疑惑。

    “金兄这性子,真是风风火火,也太过急躁了。”吕与器努力挤出笑来,“这无非是想行个方便罢了,若是金兄不愿直说就是,我吕家拼了卖几分人情,总能把这事办妥当。”

    刘恒闻言连连摇头,“岂能让吕家与小三爷如此作难,算了,我等多跑些地方就是。”

    “不为难不为难!”吕与器真急了,“家里吩咐下来的事,我要是不办好,岂非叫家里认为我无能,金兄你们如果真走了,这才是为难在下!”

    “这样啊……”

    刘恒摩挲下巴,“会不会太麻烦吕家和小三爷了?如此盛情,我等乡野村夫怕是偿还不起……”

    吕与器马上一脸郑重,“金兄说的什么话,咱们也算同生共死过的交情了,要是这点事都还要多计较,刘兄岂非太和我见外了?”

    刘恒皱眉,还想要再说什么,吕与器哪里还敢他多说,赶忙把他按住,“这样,烦请金兄和何伯伯安坐此处,多给我点时间,容我再去跑一趟,保管把这事给你们办妥了就是。”

    “这次会不会又生出什么意外?”刘恒为难地问道。

    “不会了不会了,这次两位放心等着吧!”吕与器大声应诺,却是匆匆掩门而去。

    眼见他离去仓皇得如若逃窜,刘衡噗哧笑出声来,“这叫不叫自讨苦吃?”

    刘恒和何伯也是相视失笑。

    这次等了个把时辰,等吕与器再回来已是满头热汗,气喘吁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再没了文雅的风度,“总算不负厚望,二位待会拿着这张字条去军营,自然有人会带二位加入军中。”

    接过他递来的字条一看,上面只写着“入籍二人”四个字,末尾还留了个名字,“花荣”,正是望月城城尉的名姓,字字劲道苍雄,杀伐之气直透纸面,叫人一见难忘。

    收起字条,刘恒朝他抱拳道:“劳烦吕家和小三爷为我等之事奔走cao劳,实在感激不尽。”

    吕与器露出笑来,只觉心头苦闷消去不少,“早说了你我的交情,金兄不必谢来谢去的矫情了。我已经打听到,这次望月城独立一卫,由城尉花大人领军,却是编入东北一路。上面交代下来的军令,新近入伍的全部打散,重新编队。我吕家在这上面也没什么优待,所以入军之后,咱们很难再凑到一处,却是无法再和二位共处了。”

    “不过二位不必过多担忧,若是有什么麻烦,只管报出我吕家的名来,想必无论谁来都得卖我们吕家几分情面。”

    他洋洋自得,很是为吕家自豪。

    “这真是……算了,正如小三爷所说,咱们之间再谢来谢去,太过矫情了,这份情面我牢记在心。”刘恒很是郑重地说道:“如此,干脆现在就和小三爷告辞吧。”

    吕与器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这又怎么了?”

    刘恒一脸无奈,瞥了眼刘衡,“还不是这小子,我等参军以后怕是很难顾得上他,让他住在客栈总是难以安心。所以昨天我们去看好了宅院,正好现在和小三爷辞行,把他安置到自家院里,我等才好安心入伍。”

    “这!”

    吕与器真真呆住了,“金兄何不早说,我吕家昨天也去购置宅院了,金小弟跟着家里人去新院子,一来图个热闹,而来上上下下有人打理,也能让金小弟安心读书,岂不更好?”

    刘恒闻言就叹气,“是啊,早知道就没这许多麻烦了,可如今宅院买都买了,一时也难以脱手,索性只能先这样了吧。”

    见吕与器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刘恒拿起行礼,又说道:“行了,小三爷不必多想,咱们的交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来日方长吧。”

    言罢,任由吕与器连连挽留,他和何伯带着刘衡还是坚决辞行,就此赶着自家马车出了客栈。

    吕与器呆呆看着马车缓缓远去,脸色终是越来越难看,“好一个来日方长,好好好,咱们就来日方长,走着瞧吧!”

    这边厢三人赶着马车行走在望月城中,但见路上行人都是行色匆匆,或者有身着兵刃与奇异器物的人物在街上大步过市,或者有官府或军伍中人巡街,拦路盘查,都引得百姓急忙避让。

    任是谁到了这种地方,都能感受到那种异乎寻常的紧张气氛。

    他们沿途不仅见到几处寻衅滋事的热闹,也受到了好几次盘查,这才来到城墙下一条小巷之中。

    “就是这里了。”

    听何伯说话,刘恒抬头一看这扇朱红大门,两侧竖立齐腰高的石狮子,威武肃穆,门匾正书“霍府”二字,也是苍劲有力,不愧是曾经的书香门第。

    “昨天我就差人去定了新门匾,等送来就把这门匾换了。”

    何伯一面说着话,下车来开了大门,三人就赶着马车踏入门去,但见门里影壁勾画山水,也是写意非常。影壁之后是天井,正堂两侧是厢房,还有过道能进第二重院子,一样是四四方方的格局,两侧也栽着些梅竹,中间还有一方莲池,果然素雅精致,叫人看着就喜欢。

    听何伯说话,刘恒抬头一看这扇朱红大门,两侧竖立齐腰高的石狮子,威武肃穆,门匾正书“霍府”二字,也是苍劲有力,不愧是曾经的书香门第。

    “昨天我就差人去定了新门匾,等送来就把这门匾换了。”

    何伯一面说着话,下车来开了大门,三人就赶着马车踏入门去,但见门里影壁勾画山水,也是写意非常。影壁之后是天井,正堂两侧是厢房,还有过道能进第二重院子,一样是四四方方的格局,两侧也栽着些梅竹,中间还有一方莲池,果然素雅精致,叫人看着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