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交心一夜
明封情快速地扯下衣袖,将伤口缠裹住,回头看到沧蓝和乌附子去而复返。 乌附子看着他的伤口撇撇嘴,“我还以为你多么厉害可以抵抗我身上的剧毒,原来你自个也是身重剧毒。” 沧蓝也是好奇,重新坐到他对面问道:“看你中得毒比乌附子还霸道啊!” 明封情不答反问:“那姑娘不怕他身上的毒又是为何?” 沧蓝眨巴眨巴眼睛想想道:“看在你从狼嘴里救过我,就告诉你。” 沧蓝面色蓦地严肃起来,看着乌附子,乌附子全身竟有些不自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双手搂搂肩,哀求道:“小姐,你别用这样眼神看我啦!” 沧蓝嘻嘻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转头看明封情:“因为这家伙是我养出来的,我当然不怕啊!” 她说得没头没脑,明封情略微皱皱眉头,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姑娘不愿说就罢了!” “我说得是实话啊!他从小就是我细心照顾,长到这么大了。”沧蓝继续解释道,看他仍旧不相信的模样,有些气愤,心里暗想这人又要问人问题,又不相信人说得话。 语气不自觉地加重,带着怒意:“明王爷不是该在军营里主持大局吗?怎么孤身一人呆野外这么久,难不成全身又要爆炸啦?” 明封情手里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脑海里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 “神神秘秘地。”沧蓝瘪着嘴忽地站起来就走。 明封情突然倒在她后背,将她压在地上,没了动静。 乌附子急得不顾形象地大骂,伸手粗鲁地拉扯拖拽,即便隔着层衣衫都能感受到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灼热。 烧得他的手忍不住要挣脱开。 沧蓝被他压着都快喘不过气来,何况那快要烤熟人的温度,大喊指挥乌附子:“脱不开就拿水来浇啊!” 乌附子果然听从她的话急匆匆往树林外跑,“小姐,你要坚持住啊!我马上就回来,很快的。” 乌附子的声音像风一样地飘不见了。 明封情的胳膊忽地用劲,将她紧紧地勒进怀里。 沧蓝吃力地仰头看他的脸,双目仍旧是紧闭的,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只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可下一秒,明封情将她抱站起来,放置于肩膀上,扛着大步往另一方向而去。 沧蓝的脑袋垂在他的胸口,大声呼喊叫骂,明封情突地飞跃上树,几个起落,听到水声,才稳稳地大跨步前进。 高耸入云的山峰,从半山腰处飞流而下的瀑布,在小塘里汇聚。 明封情直接将她丢扔掷紧水里,沧蓝连连喝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浮出脑袋,又呛住了,猛烈地咳嗽几声。 活这么久,在山上,她苍蓝何曾受过这般对待,双手扒拉下水花要往岸上去。 却看到站到岸上的明封情睁开的双眸里,迸发出淡蓝色的光彩,他的手放置于腰部,开始解腰带。 月光,溪水,岸上脱衣的美人儿。 沧蓝看着非第一次瞧到的躯体,感觉鼻子有些发热,然后一股温流冒出来。 她流鼻血了! “啊!”沧蓝双手捂住眼睛大叫。 只听到扑通一声,沧蓝叉开手指,偷偷地瞄岸上,已经没有了人。 视线收回些,看到明封情在自己侧面,眼睛重新闭上,光溜溜的躯体全部没进水里。 “喂!喂!明封情!”沧蓝小心翼翼地喊道。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沧蓝开始扒拉着往岸上游,这里的水虽然不深,但也能淹死人啊!而且她冷得厉害。 才扒拉了几步远,手臂被人拽着,叫她无法动弹。 沧蓝回头望去,正是明封情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地往自己怀里拽。 明明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似无气息,但手劲却非常大,将她拉得直踉跄,一下子就栽进他怀里。 接触到他光滑的肌肤,明封情双臂合拢,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包围圈里。 湿漉漉的衣服紧贴于身,加之被束缚在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动弹,沧蓝很气愤也很无力。 特别是在这冰冷的水塘里,因为贴在明封情身上,而仿若贴在火炉上,毫无寒冷之意。
不知不觉中,沧蓝竟然陷入了梦乡当中。 梦到了沧溪,他坐在一间充满哀伤的屋里,面对着一张床铺,床上躺着个姑娘,一下子是临水之屋里的姑娘,一下子是个小女孩。 沧溪手里捏着把匕首,突然刺进了自己的心口,又快速地拔出来。 沧蓝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蓦地收缩,剧烈地疼痛,那痛楚叫她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惊醒过来。 明媚阳光当空,她躺在岸上,身上盖着件黑色长袍。 沧蓝坐起来,四周瞧瞧,水塘里平静无波,没有看到明封情的身影,其他方向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即听不到声音也见不到人影。 大声喊了几声明封情的名字,连个回声都没有。 有些沮丧又有些气恼地拿过身上的黑色长袍,里面掉出块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色光彩的玉佩,上面刻有个明字。 沧蓝收好玉佩,将那长袍披在身上,四周查看,寻找出口,心里计较以后见到他一定宰了他。 沧蓝失踪的这几个时辰的功夫,外面发生可与她没有什么关系的翻天覆地变化。 西秦军队夜袭北匈军队成功,北匈军队后退百里,西秦占据北匈门户之城措木城。 在西秦军队欲趁士气大涨之时,西秦皇帝紧急诏令到来,让明封情立马回京,谈两国联姻讲和之事。 乌附子在取水回来,发现沧蓝和明封情都不见了,整个人都发了疯,快将整片树林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踪迹,忽然想起白子那只胖乎乎的黑猫。 白子不仅眼睛厉害,那鼻子也是尤为厉害。 当时白子被遗忘在明封情军营里,和他们失散了,在兵荒马乱中,猫生过得颇为凄惨,没想到窜进一间临水而建的木屋里发现了位温婉的女子,被其好生养了几日后,在某个晒太阳睡懒觉的日子里,脖子突然被人拧起。 一张宛若夜叉般焦躁无比的脸出现在它的视线里,当然脸色更难看得应该是他身后的那个身穿白袍,长得颇为眼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