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神秘中年人
萧旻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情绪平静,道心丝毫不受若旻的影响,淡然一笑,冷冷说了一句话:“乱我心者,杀,乱我兄弟心者,杀无赦。” 短短一句话,包含了坚定的道心,不屈的意志,还有,无穷无尽的杀气。 若旻脸色十分难看,他本想用言语来乱萧旻的心,摧毁萧旻的意志,可没想到,萧旻一眼就看穿他的用意,短短一句话,包含了他话中的千万种意思,是明着警告他,明日,他必杀自己。 “嘎嘎,嘎嘎嘎。”若旻的笑声尖锐又难听,阴冷地说道,“好啊,我等着,看你明天怎么来杀我。” 萧旻懒的理会若旻,对于这种人,说再多的废话也没用,就是要用实实在在的实力,让他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的眸光落在冷墨轩,见他脸色苍白无比,毫无血色,被柳橙带走,始终闭着双眸。 “哎!!!”萧旻的识海世界感受到冷墨轩的气息在变幻不定,这是道心不稳的缘故,这一战,败的不是修为和实力,还有他的道心,他坚持的道,这才是最大的打击。 其余的不过是外伤,外伤再严重,都会有痊愈的一天。可道心和坚持的道出现问题,那是很难修复过来的。 萧旻并不知道,冷墨轩会不会度过这一道关卡,过去了,海阔天空,过不去,此生,再难有大的成就。 今天的比试结束了,冷墨轩输了,彻彻底底输给了若旻,至于若旻,许多精英弟子围着他周围,极力地巴结他,讨好他,拍他马屁。而若舒颜,非常的自傲,好像若旻的取胜,不是他一个人的胜利,是整个家族的胜利,顺带的,他连季风和柳橙都不放在眼里了。 夜晚凉如水,萧旻来到冷墨轩修炼的洞府,见柳橙刚从冷墨轩洞府出来。柳橙见萧旻过来,苦笑一下,叹道:“少宗主,你来了。” “你今天不该上台。”萧旻不想责备柳橙,他也是没办法,若不上台,冷墨轩就会死在若旻的手里。 他想,柳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知道。”柳橙无奈一笑,抬头望向苍穹中的明月,沉默良久,长长叹道,“我若不上去,他必死无疑。少宗主,我宁愿他变成一个废人,也不想看到他没命,你理解我的心情吗?” “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你一上去,就真的毁了他一生。”萧旻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冲柳橙一点头,就走进了冷墨轩的洞府里。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了长河,甘心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我的命。”柳橙说完,人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萧旻走进洞府里,见冷墨轩只是茫然地坐在床边上。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萧旻一眼,呵呵傻笑一下,道:“你来看我笑话吗?” 萧旻摇摇头,走到他面前,拉过一条椅子,坐了下来,笑道:“你觉得自己很好笑吗?” “你说呢?”冷墨轩茫然道,“我输了,是彻彻底底地输了。可笑,我以为我是一个天才,没想到,我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材。” “人这一生,总会有那么几次,怀疑自己的作用,会以为自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材。”萧旻眸中飘过一道忧伤,千万年的坚持,他曾迷茫过,痛苦过,寂寞过,也被伤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时的他,也认为自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哪怕他那个时候,名震诸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算计天下无数强者,成为人人敬畏的存在,可他还是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坚持的道。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个人,一个小女孩,是那个小女孩给了他重新活下去的信心。 只是,美好的东西,终究是短暂的,他是长生的,不死的,可那个小女孩却不能,她死了,是死在他的怀抱里。从那一刻开始,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道,从不乱了自己的道心,因为他知道,他面对的世界,面对的对手,面对的命运,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怀疑。 然而,这一番遭遇,他不能对冷墨轩提起半个字。
萧旻拍了拍冷墨轩的肩膀,道:“有一天,你真正明白自己坚持的是什么,你的道在哪里,再回头看今天的遭遇,你会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你人生的一个点而已,过了这个点,就是更广阔的天地,这些你懂吗?”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萧旻,你不用劝我了,我废了,我已经废了。”冷墨轩痛苦大叫一声,一把推开萧旻的手,跑出了自己的洞府。 萧旻没有动,如石化了般地坐在那里,良久,他站了起来,走到洞府外,见皇浦少华站在外面,一笑,道:“你来了。” 皇浦少华叹道:“你为什么不追过去?” 萧旻无奈道:“追上去又怎么样?该说什么呢?该明白的,他会明白,今天的迷茫,是为今后的强大做基础。他若连这点措施和打击都承受不住,那他才真的被毁了。” 皇浦少华道:“话是这么说,但他还年轻,有些事未必看的开。” “放心,他不会那么懦弱的。”萧旻眸中露出坚定,“他的血脉强大,身体的力量还没被激活,一旦他找到了自己的道,那他就是鲤鱼越龙门,化为翱翔九天的巨龙。” “你啊,就是这么冷静。”皇浦少华笑了笑,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冷墨轩冲到远离宗门核心区域的偏僻山峰上,对着漆黑的夜空痛苦地嚎叫,直到声音完全嘶哑,叫不出半个声音时,他才痛苦地趴着地上,失声痛哭。 良久,冷墨轩识海世界骤然感到身后有两股强悍的气息,一惊,人急忙回头,看到淡淡的月光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女。 中年人身材高大修长,黑发黑眸,相貌堂堂,双眼尤其明亮。穿着一袭的黑衣,一头长长的墨发不做任何扎束,寒风吹来,把他的长发脱出孤独的长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