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那个人是谁
这天晚上，送姗姗回家后，我直接去月坛找王浩。 因为这些天经常来月坛，所以我前几天晚上在家没事干的时候在百度上查了查资料；原来月坛在80年代之前，一直就是出痞子，流氓大哥的地方，那时候很多中学的有名气的混子经常会在月坛公园里面聚众打架。 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人不叫混子，而是叫玩主和老炮儿。 在过去北京老百姓的口中，老炮儿指的就是性格暴烈，行为上混蛋的混混，在那个时期，老炮儿的前身一般称为顽主和佛爷。 但顽主和佛爷是不一样的，顽主指的是不务正业，拉帮结伙，整天瞎混的小混混，顽主最重要的是把玩儿当成正经事儿，得玩儿出花样，得玩儿得兢兢业业。 佛爷想必大家都知道，就是小偷。 而再往前说，60年代的时候，曾经名震四海，北京黑道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公认的南北城统一众望所归的领袖；周长利，最有名气的一战，就是在月坛。 那一战；周长利他们三个人，拿着苏式武装带，来一个打翻一个，七八十人愣是没能把他们三个人拿下。 曾经有过这么一段“辉煌”的历史，我就想；怪不得王浩这么能打，也许是因为骨子里继承了前辈们的传统吧。 当然，时代变更，岁月的长河早已经把如烟的往事一一抹去了，我在照片上看到的古朴而幽静的月坛，现在早已经的高楼大厦林立的现在化都市的一角了。 我见到王浩的时候，他刚刚吃过了饭下楼来，看到我来了，他随口问我吃过了饭没有，我当然不能说我没吃啊，于是他就带着我一路溜达着去了月坛公园。 在公园里，王浩继续教我打架的技巧，原来我一直以为打架就是比力气，比胆量，比手黑，这些天跟他学下来才知道，这里面居然真的大有门道。 我不得不承认王浩是个好师傅，他手把手的一点儿点儿教我，而且亲自给我示范，和我过招，和他学习的这几天，我已经对打架的技巧越学越上瘾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开始不再惧怕王浩了，甚至在内心里已经把他当做我的朋友了，很多时候我甚至敢没大没小的和他胡乱开些玩笑。 本来在学校里看到他的那些小弟横行霸道，整天到处装B的样子，我一直以为王浩肯定更好不到哪儿去，谁知和他真的接触下来，他居然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很安静的，不怎么爱说话，而且很多时候还表现得很有礼貌，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是我们学校里面的老大。 我也曾经试探着问他学校里他的那些兄弟的事儿，每次他要么沉默不语，要么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并不想说那些，于是我也就不再打听了。 和他学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对我摆着手说；“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咱们出去随便溜达溜达。” 跟着他一起走出公园，我们俩沿着灯火通明的马路一路走去，现在正是晚上九点钟，路上还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 有很多的情侣嬉笑着和我们擦肩而过，看到他们甜蜜的样子，我不由得想我家姗姗了。 本来想和王浩随便聊儿点儿什么的，不过我看到王浩的脸上好象突然变得很忧伤，很落寞，我又把张开的嘴闭上了，奇怪，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默默的走了好久，王浩突然问我；“你怎么不说话？” 我靠，大哥啊，你脸上这副德行，我怎么和你说话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没有，我看你好象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所以没敢和你说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 “哦，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而已。” 王浩说完这句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突然心里一动，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浩哥，你怎么了？” 我忍不住好奇，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他。 王浩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突然问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非要逼你做我的小弟？” 靠，这问题问的太直接了，我顿时觉得好尴尬。 “我承认刚开始是为了让你把赵康写的那份儿交代给我，但是后来他和陈茜都进了局子了，那份儿东西就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是为什么？” 这次我是真的好奇了。 “因为我后来答应了一个人，要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 王浩这话说的我更糊涂了。 “帮你保护好你那个小媳妇儿。” 尼玛！王浩这话是什么鬼？他收我当小弟关我家姗姗什么事儿？难道他在打我家姗姗的主意！也不对啊，他要是打姗姗的主意，又怎么可能当着我面儿把这话说出来。 “呵呵，放心，我没打你家那个妞儿的主意。” “没有，我没那么想……”我心虚的说。 奇怪，谁会要求他帮我保护姗姗？这个人显然既认识我也认识姗姗，这件事儿好诡异啊！难道是吴曦？不可能啊，吴曦根本就不知道姗姗的存在啊。 我脑子里胡乱猜想着，却半点儿头绪都没有。 没想到王浩说了个开头，却就此打住不说了，整得我百爪挠心，这叫一个着急。 “好了，今天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去吧。” 王浩显然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靠，大哥啊，要不要这么整我啊！你要不然就干脆什么都不说，要不然就把话说清楚了啊。 “老大，我能不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啊？” 我还是想问明白，不然这个困惑会始终盘踞在我心里的，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有机会吧，也许哪天你不问我我也会告诉你的。” 王浩对我笑了笑，挥了挥手转身径直走了，把我一个人傻傻的扔在了原地。 郁闷的回到了家里，先给姗姗发了信息，因为知道今天晚上要和王浩在一起，所以我们俩说好了晚上互相不发信息，等我到了家再告诉她。 姗姗立刻就给我回了信息，本来想和她说这件事儿的。但是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两个人郁闷还不如我一个人郁闷呢，我自己纠结就够了，何必再搭上姗姗。 和姗姗聊儿了一会儿，互相说了晚安，刚下手机，突然觉得饿了，这才想起我晚上还没有吃饭呢。 偷偷溜到厨房，还好，今天的饭菜还有剩下的，我自己热了下，胡乱对付着填饱了肚子，吃饭的时候老妈出来看了我好几次，看我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也就没问我什么。 结果这一宿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久都无法入睡，王浩的话一遍遍的回响在我的脑海里，这损色，这不是故意整我么，不行，我无论如何得想办法从他嘴里问出真相来，不然我会寝食难安的。 自从做了王浩的小弟后，我发现高二的男生们开始变得爱和我套近乎了，有时候走在楼道里，校园里，经常会有从来没说过话的别的班的高二的学生和我点头打招呼。 甚至还有几个女生也开始和我说话了，而且各个摆出一副自来熟儿的样子，弄得我好无语。 不过我大多数情况下和这些女生只是礼貌性的客气一下，尽量不和她们有什么交谈，因为我怕姗姗不高兴，唉，王浩的弟媳妇儿我惹不起啊，哈哈。 现在姗姗在学校里的名气比我大多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学校里的校花，我和她去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经常看到很多学生对她行注目礼，而且还会有女生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姗姗到是很淡定的看待这样的变化，用她的话说；只要我安全了，不再受人欺负了，这学校老大的弟媳妇儿的头衔挂就挂了。 不过这样也给我带来了一个莫大的好处，我不用担心有人和我抢姗姗了，就算不把我放在眼里，王浩还在那儿摆着哪，我相信在我们学校里，还没有谁敢挑衅王浩的实力的。 而另外一个变化最大的就是赵康了，这个以前在学校里到处惹事儿，横行霸道得谁欺负谁的主儿，现在变得特别老实了，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默默的从楼道里走过。 那些以前天天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家伙儿们，现在一个都不在他身边了。 俗话说；不作就不会死，赵康这次算是作到头了，以前他绝对算是我们学校除了王浩以外的另一个比较出名的混子，而现在，他已经狗B都不是了。 王浩的那些兄弟们对我依然是一种不理不睬的态度，我知道，上次王浩给我拉的仇恨太大了，不过也无所谓，我本身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他们有什么交往，只要他们从此以后不再找我和姗姗的麻烦，那就阿弥陀佛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寒风肆虐的日子。 这是我最讨厌的季节，一是我本身从小就怕冷，二是因为这个季节里，出去玩儿什么的太遭罪，我和姗姗放学以后一起逛街的次数已经开始明显的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