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今晚应该我是主角
叶欣妮没有和母亲住在一起，一则，母亲叶淑娴工作时间不规律，家里人来人往，影响休息，特别是叶欣妮夜班后补休。再则，离上班地点也远。 叶淑娴特地替叶欣妮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房间虽不大，却装修得典雅别致，淡蓝色格调的墙体，一体式的电视墙，三人卧式沙发总是铺着白色长巾，卧室靠着露台，总是亨受最早的一束阳光。 叶欣妮透过宽大的落地玻门，专注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情人节的第一次约会，便见到未来的‘公公婆婆’，虽然叶欣妮忐忑，甚至惶恐，但是，她的心中却洋溢着无比的幸福感，尽管来得太突然。 室外的雨并没有停住的迹象，不时在空气中拉出升腾般的烟气，让她的视线不能看得更远，叶欣妮不免担心起来。 “铃，铃，铃，”手机响了。 热恋中的人最渴望的就是接到心爱之人的电话，叶欣妮心中一惊，“他的电话？”随后激动地几个箭步冲到客厅。 当叶欣妮拿起电话那一瞬，心情便跌入谷底，失望而迷惑，是冷雪。 “喂，冷雪。” 电话那头，冷雪在酒精的麻醉下，明显处于兴奋之中，说话语无伦次。 “欣妮，我反正是拦不住了，他坚持要来找你，我先给你通个气。” 叶欣妮完全摸不着头脑，冷雪这话拦中半腰，半拉子一截，这谁跟谁啊？背心透着一丝凉气，心都急到嗓子眼儿了。 “他怎么了？” “在急救中心输液，”电话那头的语气急促，声音时大时小，感觉电话离得很远，象是用的免提。 这还得了？叶欣妮撂下电话，来不及换装，还是那身湿漉漉的衣服便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路上。 叶欣妮满脑子都是林宗翰，眼前全是大大的问号在正前方乱飞，“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功夫，就在急诊室？出了什么事？” 叶欣妮三步并作二步，紧赶慢赶，迎着风雨穿行，虽然住家到医院不远，但她觉得就象是走了一个世纪。 当叶欣妮赶到医院后，冷雪已在门外等着她，还没等叶欣妮开口，便醉醺醺地走上来，挽着她的手臂憨笑道：“我给你通风报信，让你好有准备，话都没说完，你就挂了，还亲自跑来。” 叶欣妮心中着急，顾不上客套，冲着迷醉中的冷雪急急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喝醉了，正在输高糖，就是不配合，拔了几次管子。” “喝醉了？”叶欣妮满腹狐疑，刚刚都还是好好的，转眼间便喝得这样，也太蹊跷了吧。 叶欣妮站在床榻前定晴一看，差点气得跳起来，惊声尖叫道： “杜齐维？！” 酒未醒，神尚清的冷雪，被叶欣妮这一尖叫声怔住，瞪着大大的眼晴愣愣的眼神，“啊”了一声。 虚惊一场。 气不打一处来的叶欣妮睖了一眼旁边的冷雪，没好气道： “就你酒量大，你看看，怎么回事？” “唉，今天不是情人节吗？杜哥郁闷，陪他喝了两杯，哪知他这猫屎酒量不经喝，一下就这样了。”冷雪还是一口一个‘杜哥’，看样子也好不了哪去，冷雪一张口伴随着浓郁的酒气袭来，叶欣妮不由捂住了口鼻。 “你们在一起喝酒？” “是啊。” “能干得你！”叶欣妮狠狠地瞄了一眼冷雪，伸手把杜齐维的眼皮拉起来看了看。 也许是这一动作的刺激，杜齐维有了反应，本能地挥起手把叶欣妮的手掌扇开，缓缓地睁开眼来，嘴里还喃喃自语。 “我送玫瑰，他居然截…我的…胡，截我的胡，林宗翰。” “这里头还有林宗翰什么事？截什么胡？”，叶欣妮心中疑惑不解，暗自纳闷，随即扭头看了一眼冷雪，她应该清楚的。 也许是醉意袭来，冷雪不知什么时候已卧在床边呼呼睡了起来，叶欣妮不忍打扰她，拉过椅子，在床榻边上默默地坐下来，一脸的无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夜幕下的灯光清晣又明亮。 葡萄糖这玩意儿醒酒就是效果好，一袋液还没输完，杜齐维便已经苏醒过来，当他一转身，看见叶欣妮时，笑眯眯的一双痴情眼盯着心中的这个女神，那种惊喜立即在脸上荡开了花。 这是情人节的惊喜，虽然有点晚，却很温馨，杜齐维心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欣妮，来啦。”杜齐维温柔的声音问道。 杜齐维的苏醒，叶欣妮终于松了口气，说道： “杜老师，醒了就好，以后少喝点酒。” 叶欣妮这关心的话语尤如一股暖流，瞬时便流遍全身，好象把洒精也给分解了，杜齐维一下子清醒了，一屁巔儿坐了起来。 “你甭担心，我没事，” 这一动作，很麻利，叶欣妮也就放宽心来，起身道： “你也没事了，那我走了，”叶欣妮一转身，又叮嘱了一句，“记得多喝水。” 这一幕太快，杜齐维后悔死了，心中狠不得伸出支手来，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他一把拽住叶欣妮，焦急地说道： “欣妮，情人节快乐，玫瑰收到了吗？” 叶欣妮怔住了，暗暗吃惊，“什么？玫瑰？他怎么知道？” 心中太多的疑惑，叶欣妮留住了脚步，又转身回来，又坐在那张椅子上，既然说到这里，她就一定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齐维心中着急归着急，没想到轻轻的一句话，便把已欲转身离去的叶欣妮，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叶欣妮看着喜出望外的杜齐维，对他刚才在睡梦中说的话仍耿耿于怀，忍不住问道： “什么‘你送的玫瑰，林宗翰截的胡？’截什么胡？” 杜齐维一阵紧张，心中一愣，“她知道了？”。 不过，酒醒的杜齐维已恢复了理智，很快，他便平静下来，心中暗暗思忖，“知道也好，不是坏事，况且，我说的也是事实，要不是林宗翰半路演了那么一出，没准儿，今晚应该我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