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人为制造的命运
无妄老人第一时间摆明态度，神化兽的帝皇们并不吃惊，它们早就知道忘忧神宵那些‘闲散人’的习惯。杜南听着却很惊讶，这不是因为无妄老人‘旁观不动’的态度，而是杜南感觉无妄老人对混沌遗骸也一样没有兴趣。不，无妄老人对混沌遗骸有兴趣，但没有一点点‘争夺’的意思。 如同无妄老人所言：他只动眼睛，绝不动手！ 这种态度仿佛不止是一种态度，还是一种绝对中立的立场！ 又或者。 他这一类人对争斗完全没有兴趣，不管实力强弱，他们永远是旁观者。 这时候。 无妄老人刚刚退到一旁。 神化兽的帝皇们马上坐不住了，第一时间瞬移闪身，刹那间包围了杜南这个唯一的敌人。其中一头最强的神化兽帝皇又奋力爪撕，试图将挡在混沌遗骸之前的透明墙壁一爪撕碎。 这样的动作，杜南和无妄老人都微微意外。 最强一兽不针对杜南这个大敌，反而针对混沌遗骸这件奇珍……看起来，神化兽的帝皇们对‘混沌遗骸’的兴趣不是一般的高。隐隐能够感觉，相比杀掉杜南这个死敌，抢得混沌遗骸的重要性更高几倍。这种反应，这种举动，百分之一百是神化兽尊主的意思。 放在一般帝皇心目中，杀掉杜南，争夺太古神器是绝对最重要的事。 爪撕。 爪碎。 一群帝皇中最强的帝皇出手，结果只是徒劳无功。 看到这情况，其余的帝皇都震惊了。 “雷神杜南……”伤了手爪的帝皇也不再试第二次，直接转身飞到杜南的面前。 “嗯，有事？” “交出开启这个空间门的方法，我们饶你一命。”对方很直接，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听起来，为了得到混沌的遗骸，它真的可以作主放杜南一马。呃，当然只是这一次放过，不代表以后都不找麻烦。双方是死敌，杜南又是尊主必除的存在，不可能永久放过。 “留下标记讯息的是我，故意将你们引来的也是我，你说呢？”杜南一副看白痴的样子。 “原来是你留下的……呵呵，我明白你想打什么主意了。就凭你？区区一个下位神祖就想对付我们这么多人？” “我不是给你们一队三十号人留的，是所有的神化兽。”杜南补充完整。 “给我们所有？呵，这不可能。”身为一团的总领，它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杜南拥有足够的人手传送讯息，其它帝皇知道后也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自己没有收到消息，显然，大家还没有知道。杜南人手再多本事再大，他也不可能在一天半天就通知了所有的神化兽。 在拟类虚空世界的混沌祖墓里，神化兽的数量太多了。别说普通的兽王或者大君，光是中位神祖级别的太古兽，九首神宵就派出了大大数千的战力。 加上幽天和冥渊的，数量几近万计。 这些小团小组分散各地，差不多散布整个混沌祖墓，所以杜南不可能短时间通知所有人。如果他一开始就通知了，那自己也早能够收到消息了。好一些神化兽都是双生体，通知远方的另一半太简单不过。 所以，它肯定杜南在说谎。 杜南知道对方不相信，只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无所谓，这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你们，顶多算是一份开胃菜。” “呵，好狂妄。”神化兽的帝皇们压根底不相信，也没当杜南是一回事。 它们是虚空世界的强者。 再怎么样，也没理由害怕心层神祖之地的小角色。 这时候，无妄老人开口了：“小伙子，老夫心里也很好奇。按照一般状况，你不可能在‘短时间’通知所有神化兽吧？其实别说短时间，就算花费一年两年，你也未必能够全部传达讯息。小伙子，能不能说说你怎么办到的？” 敌对双方，要‘通知’而不‘面会’可不容易。 只留下讯息的话……那得留多少份啊？又如何保证其它种族的强者不会看到。 杜南轻笑，慢慢说道：“当然可以说，无妄大祖，这不是什么重要秘密。给所有神化兽留讯，我是用两种太古神威做到的。一种叫做命运轮盘，它是由命运之轮，命运之线和命运之轴组成，拥有类似‘预言’和不受命运法理影响的功能。” 无妄老人微讶：“呃，老夫很久以前就听过命运轮盘，倒是没有想到，世上居然真有人能够‘集全’它。” 杜南又说：“世上总有第一个尝试者，不是吗，无妄大祖。继续话题，我用的第二种太古神威叫做‘超凡启示’。它是一种真正拥有预言能力的太古神威，甚至，可以窥见未来的一角。它源于神意奇缘树，具体是怎么诞生的我不想说明。我只能说，预言只等于预见，不代表绝对的真实。” 无妄老人皱眉……他没有听过‘超凡启示’这种太古神威。 他自认知识渊博。 没想到。 今天居然连一个有名有姓的太古神威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杜南最后说道：“我用这两种太古神威预留了讯息，留给所有的神化兽。浅白一点说，这是一种类似‘命运启示’的讯息，其它任何‘非神化兽’的强者都不可能接收到，唯独神化兽才可以接收这些留言。无妄大祖，如果你无法理解，就想象我让所有神化兽都做了同一个梦，这个梦都讲述了同一件事：混沌遗骸在哪里。” 无妄老人听着笑了：“命运吗？看来，它们想不来都不成。” 杜南也笑了：“未必，也有人不相信命运的。如果有人看到眼前掉落一份太古神器，他能够忍住不捡，那他一定不会被这份讯息吸引。可惜，貌似没有一头神化兽能够否决了这段讯息，它们都自愿接收了。现在在好几个地方，它们正在汇聚集中，看起来是想一块联手杀来。眼前这三十个倒是特殊例子，因为它们距离这里最近，看到有便宜可沾，连想都不想就冲过来了。” 一众帝皇听着，脸色微变。 它们确实在附近游荡，寻找尊主需要的情报和奇珍。没想到，脑内一泛的灵光居然是‘人造’的，自己被骗了。 “即使这样，你也没有本事一个人击倒我们全部。哪怕你手段，我们想离开也……咦？”总领团长正反驳，忽然间，它感觉有些不对劲。此时包括其它帝皇也一样，刚刚动了‘离开’的念头，马上感觉自己有些不妙了。说不上是什么，只是一种‘逃离’就亏了什么的感觉。 “哼，雷神杜南，你做了什么？”帝皇们纷纷祭现真祖原型，这是免疫一切效果的战体。 有了这个，再多诡计也不怕。 令人意外的。 下一秒它们马上傻眼了。 真祖原型免疫一切效果性技法，这一点自然不变。但是在祭现的一刹那，它们先一刹那被‘命运’转移了。命运轮盘是一种没有攻击的太古神威，不代表它完全无法用于实战。此时，周围的空间变成了三大层：最内，混沌遗骸的存放处；中间，三十位帝皇的站立处。最外，杜南和无妄老人的站立处。 也可以说。 这片空间额外增多了一层，介于混沌遗骸和混沌祖墓的中间层。 “命运轮盘是一个赌桌，你们下的注就是命运。”杜南轻笑，伸手贴触在中间层的透明墙壁，慢慢融没进去，又一边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真祖原型能免疫一切吗？刚才你们祭现的一瞬间，脑海应该有一个‘可以穿行空间墙壁’的提示吧？不好意思，那是假的。你们心里一定认为可以穿入那边，双手触及混沌的遗骸是吗？可惜，不是，我早在透明墙壁的中间多增加一层，懂了吗？” 一众帝皇无语了。 它们有点理不清，但可以肯定：自己脑海的‘灵光一闪’和‘灵光二闪’都是伪造的，眼前这家伙伪造的。 杜南大大方方走进中间层，来到三十位帝皇的面前：“果然啊，贪婪可以让人暂失理智。你们明明被命运戏耍了一次，居然马上又吃第二次亏……呵呵，还是三十人一个不剩全部中招，这真是一个不幸的巧合呢。现在我进来了，可以动手了。杀了我，这一切自然解除。相信我，我也在这个命运轮盘上跳舞，不一定就是赢到最后的人。” 这一刻，三十位帝皇都拼命催谷力量。 它们已经不管杜南说什么了。他现在进来了，进来了同一空间层，那就代表可以动手格杀了。 杀了杜南死能不能解除，它们不敢肯定。 但是，这家伙必杀不饶。 无妄老人正一脸有趣地看着这一幕，他相信杜南的话：命运没有平白无敌的赐予。既然接收了消息，有定需要报偿。也许，命运轮盘将‘消息’和‘奖品’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收了消息就要收取奖品，只要消息不要奖品绝对不行。拿了消息就想跑的，自然就关进入奖品区……不管你想不想拿奖品，反正必须两者一块接收。 命运可不比太古神器的血界舞台，命运没有赖帐的可能。 大战骤起。 无妄老人相信‘胜利者’可以将消息和混沌遗骸这份奖品一块接收。如果说命运轮盘只是一个赌桌，那一边坐着下注的杜南，另一边则是所有接收了消息的神化兽……一人，对战无数的神化兽！ 消息是命运的开始。 战斗是命运的过程。 奖品是命运的结果。 正常来说，神化兽在这场命运豪赌中占了无与伦比的优势。以数量接近万员的中位神祖对付一个下位神祖，还有数不清的兽王同级联手，这一场以‘战斗’为赌术的较量，神化兽一方可以说占了99.9%的优势。无论怎么看，它们都是必胜的一方。 命运有天平，却并未公平公正！ 然而。 无论自信的三十位帝皇还是无妄老人，他们都发现：命运天平的倾斜，未必就在神化兽的一边。 “劫类力量？雷霆的力量……这是雷劫吗？”看到杜南平安退出，中间层空间墙消失，无妄老人不禁问话。堂堂三十位中位神祖级别的太古兽联手拼死，居然连对手一分伤损都做不到。 这是……何等差距啊！ 这算开胃菜？ 嗯！ 看来，真真正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