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硫皇的决心
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武者能够修练晋至下位神祖，他的心态便会大大不同。自我凝炼支点创印，以一已之力创建一个全新的位面宇宙，这等无量功德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媲美。全新的位面，全新的宇宙，全新的生命体系，全新的亿万种族，全新的历史文明，全新的天地法则……下位神祖被称为‘位面之祖’，其意义就是一个位面所有集成物的始祖。 在这个位面中。 财富，权利，力量，知识，法则，下位神祖就是所有一切的发源者，也是所有一切的拥有者。 同样的，在这个位面之中他也是不可超越的唯一至高顶点。 因此修练晋长至下位神祖的人物，他本人已经品尝过‘拥有一切’和‘凌驾一切’的滋味。甚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永远独享这一切，直至永远的永远。理论上到了这种程度个人已经没有追求，他已经‘完美圆满’了。 为什么还有长老位庭？ 为什么还有竞争战斗？ 这不是因为中位神祖和上位神祖的更高级别。孤独隐修在一个位面宇宙的人也可能晋升中位神祖和上位神祖，因为他的时间无限，成功机率也是无限。这也不是因为下位神祖的内心不满足，还有意气之争。他们在某个位面宇宙已经是‘不可超越的顶点’了，不可能还需要跟别人争名夺望。 真正的理由是……支点创印的可易换性。 浅白一点说。 有些人是自己努力凝炼支点创印，晋升到了下位神祖之境。但……有些人则是白白获得支点创印，不经任何努力就晋升下位神祖的。 这些不经努力就晋升的人物，他们的心态跟正常成长的神祖远远不同。 如果说正常修练提升的神祖是一个‘白手兴家’的富豪，那么，借助别人死亡遗留的支点创印晋升，不经努力成为神祖的人物就是富豪的儿子……后者可能知道财富是什么，但是绝对没有白手兴家那一位理解那么深刻。这些‘不劳而获’的人，心里仍然嗜迷财富权利力量等等东西。 三大位庭的中位神祖对权力丝毫不感兴趣。 神化们的一方，帝皇们却一直牢牢控制自己的部曲，不让任何兽王有机会夺走自己的权力。 两者有什么不同？ 前者是一心修练的武者。 后者，只需要不断‘融合’就可以迅速变强的神化兽。 如果说神祖之地是一个游戏，神化兽就相当于开着‘作弊器’的玩家，你能指望它们对这个游戏有什么深刻体会？ 事实上，杜南拥有比任何人都逆天的‘作弊器’……神术，无限星空！ 但是，杜南在修练上几乎禁绝开启这个作弊器，最多只是用于位面之主的修炼。自己本尊这个位面之祖绝对不走歧路，百分之一百是一步一个脚印，一点一滴地累积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说，杜南获得了源点创印，随时可以登上中位神祖之境。他也没有这样做，只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做到，而且是完美达成所有效果。 这就是杜南和神化兽帝皇的不同。 撇去杜南长期积累的战斗经验，收集的超神器和太古神威，获得神术力量等等不说……仅仅比较个人修练，杜南的努力就比任何一个帝皇多出一百倍。在很久以前杜南已经是千年帝皇的族皇，一族最高最强之魁首，然而杜南真正插手的‘权利’事务，比神化兽帝皇手下的兽王手下的兽将手下的一个兽巢守将还要少。 严格来说。 杜南是千年帝族的族皇，他真正干涉的政务比千年皇宫的门卫士兵还要少。 相比牢牢神化兽种群权力的帝皇，杜南还不如一个小兵长。 这样一对比，双方的区别也就出来了。 当神化兽的帝皇们正沉浸权利之时，杜南这个本来最有权利的人却在苦苦修练，在不断追寻更高的境界。今天听到又有三位帝皇陨落，其余的帝皇们都拒绝相信，认为一个下位神祖不可能胜过三个中位神祖。它们已经不认可力量以外的东西，只相信只要力量更强，胜利就是必然的结果。 即使之前有庭柱联手杀掉帝皇，也有兽王大君暗算中位神祖……它们仍然拒绝相信。 因为这是它们唯一的支柱。 撇去力量，它们已经不懂得自己还有什么倚仗了。 在某方面而言，神化兽的帝皇们就好像‘除了钱我什么都没有’的那种存在，他们的信仰只有钱，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东西。如果连自己都否决自己的持有，那他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以力量霸占顶点的帝皇也一样，如果否决力量，那它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神化兽的生存之道就是力量。 背叛自己的种族。 甚至背叛自己跟其它异兽融合，这一切都为了得到力量。 现在，只要它们听到‘力量不是唯一’的话，它们一定会想尽所有办法杀掉说这话的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真相，神化兽必须将‘力量就是唯一’变成绝对真理，所有人都必须承认的真理。三大位庭的团结，它们不承认；智慧种族的科技，它们也不承认；智者的谋略，它们还不承认。 除了力量，神化兽拒绝承认任何东西。 在一路寻找杜南的途中，硫皇一直跟追随自己的部曲谈聊这些内容。哪怕它所有的部曲都是神化兽，硫皇照样没有避讳一字半句，它就是毫不保留地鄙视神化兽：“稍稍有一点脑子的都知道，不经修练的力量只是镜花水月，无根无基的空中楼阁。但是那些白痴太古兽们就不愿意放弃这种便利，一心拿‘融合’当成无敌筹码。它们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来越来越多的种族追上我们的脚步，看齐我们的力量等级。如果‘融合’真的无敌于世，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情况？” 其余的神化兽没有反驳，它们只想到：也许帝皇和帝皇可以再融合一下，那就更加强大了。 硫皇也看懂了大家的表情：“你们是不是心想，太古兽跟太古兽融合可以变得更强，能够远远超越现在的中位神祖？哼，不得不说，这真是神化兽的‘惯性思维’呢。你们知道吗，仅仅是我所知，不是全部，估计就有数十万计近百万的太古兽在尊主面前低头，卑躬，惶恐，乃至不敢反驳一句话的可怜程度。你们听见了，心里再想一想，近百万太古兽‘融合’了，可能打得过尊主吗？” 一众神化兽镇住了。 它们不敢想。 尊上主人是唯一的上位神祖，神化兽的至高顶点和唯一掌控者，也是它们心中无敌的存在……尊主不可能会输！ 但，近百万的帝皇融合一体……这力量能够抹平心层了吧？ 这样还打不赢尊主？ 神化兽们傻了，无敌的尊主和无敌的融合体……这不敢想象啊。 硫皇却在笑：“我告诉你们答案：不能！不但不能，而且再融合一百倍也不行。如果它们敢这样做，尊主一定会告诉它们：你们愚不可及，你们不自量力，你们自寻死路。别说尊主那种境界，就算这个虚空世界的无秩空间，它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几百个太古兽。你们认为虚空世界的兽群或巨兽是修练成长的吗？不！事实上虚空世界随意就可能变出来。哪怕是我这样的中位神祖，虚空世界也可以一眨眼变出几万个来。” 一众神化兽听傻了。 它们心里完全无法想象，区区一个空间就有这样的能耐。 如果是这样。 努力修练的人对虚空世界也没有意义啊。 “尊主只是可以‘平稳’又‘不受影响’地活在虚空世界的人，还不算‘征服’虚空世界的人。而我，中位神祖级别的太古兽，在虚空世界只是小心翼翼生存在森林里的幼狼，随便一头巨熊一头猛虎都可能要了我的命。你们懂了吗？百万太古兽融合，它的综合体也无法‘抵御’虚空世界的威力，也无法跟尊主媲美。不在那个境界，你永远无法理解自己差距有多远。”硫皇微叹，表示自己在神祖之地称王称霸，到了虚空世界也是小角色一个。 “硫皇阁下，那雷神杜雷……” “他的‘劫’类力量只有尊主和极少数太古兽才有，我也没有。我可以百分之一百保证，劫类力量只能自我修炼诞生，绝对没有白捡的可能。以前微姬用过雷劫力量，因为是雷神杜南已经修成而借用给她的。如果雷神杜南没有，微姬绝对无法通过其它途径获得使用。”硫皇一句话说明了‘劫’类力量的难得。 “硫皇阁下，是不是这种力量很少见？只有武者才有，平常空间界限完全不存在？”一位兽王大君问道。 “不。” 硫皇迅速否决，然后又说：“你们误会了。我没说‘劫’类力量不存在于一般空间之中，我只说武者只能自己修练出来。嗯，我干脆这样说吧……你们所有人，现在，此时此刻，整个人正浸泡在劫类力量之中。” “啊……”一众神化兽惊了。 “整个虚空世界就充满了‘劫’类力量，也许一半是，也许全部是。没有人能理解虚空世界，它不在任何一种规则之中，甚至不在任何一种思想之中。你们只要知道在虚空世界里，你自己可以无时无刻感触到‘劫’类力量。例如，我从来没有创造过‘鲜花’这类植物，现在……” 硫皇说话间，一抬手。 猛地。 手掌心一簇鲜花盛放，这是真真正正拥有生命的植物。 一众神化兽看呆了。 自己试了试，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们做不到我的程度，但可以创造你们熟悉的东西。”硫皇说话间，其它神化兽真造就了水火金石等等东西，不是一星半点，连星球大小的都凭空塑造出来了。硫皇看了又说：“明白了吗？神化兽的‘融合’对虚空世界毫无意义。这里拥有比融合更高端的‘创造，毁灭，再生，幻想，均衡’等等不可思议的力量，神化兽的优势拿到这里连一滴水都不如。我告诉你们这些只有一个原因：如果你们不靠自己的力量提升自己，以后永远没有机会踏足真正的虚空世界。” 神化兽们听着哑然，它们也知道这里是混沌祖墓，不算真正的虚空世界。 “既然你们跟随了我，那我就以我的方式指引你们前进的道路。你们心里也没有猜错，我真的将自己的副意识一个个分离出去了，现在已经变成了‘单独个体’的神化兽……不，应该说是星兽种族的一员更加正确。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对种族没有归属感，不管神化兽或星兽对我都一样。”硫皇真诚说道。 “硫皇阁下，那你为什么要追击雷神杜南？”一位兽王大君忍不住问。 “因为我想要战斗。”硫皇很认真，又说道：“我说过了，我没有劫类力量，雷神杜南他拥有。所以我想跟他拼斗一场，我想赢他，我想证明自己没有劫类力量也一样可以杀掉拥有劫类力量的人。这是我一直修练所建立的信心，我不想因为任何人而泯灭这股必胜信心。如果我内心认输了，那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听到话，一众神化兽明白了。 硫皇是上峰指定的幽天第一把交椅。它被夺走了权利，为什么它一点都不在乎，也不想办法夺回来？ 很简单。 原来，它根本不屑对一群‘弱者’动手，更不想跟一群‘弱者’争夺权利。 它更近乎纯粹的武者。 它更在乎……一个与匹配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