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想爬上山顶的人，爬上山顶还想往上的人
半个月后，雪老领着四雀回到了虚空星。 这时候四雀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本人没有变化，天赋潜力却有了质的飞跃。杜南接见两人，四雀神情微微一讶，似乎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很快她又恢复了平常表情，说道：“杜长老，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做‘雀天瞳’。因为继承了一位前任位庭长老的遗产，所以我想改名纪念她。” 杜南听到‘雀天瞳’这名字微微皱眉，不太懂得其中意义。 雪老只是奇怪雀天瞳的反应。 自己感应一下，现这里又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简单商谈几句，雪老也告辞了。心想不管雷神小哥的身边生了什么异常事情，这都是他的私人秘密。在虚空星上没有人能够威胁得了他，如果真有强者闯入，虚空星上长老殿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只要安全无忧，其它事情也就不要过问了。 雪老一走。 殿中。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你看得到我？” 雀天瞳一愕，轻轻点头，朝着杜南身边的方向说道：“是的，我看得到你。” 奇异的对话之后。 殿中缓缓呈现另一人的身影：轻纱薄衣，长飘舞，如同灵体一般半透明的女性躯体，力量隐匿，完全无法感应是强是弱。令人惊讶的是，她仿佛不是世间之物，连光芒都无法触碰她的身体。 “你叫雀天瞳，是从天瞳那里继承了她的力量吧？” “是的。请问……你是？”雀天瞳感觉有些诡异，眼前的女人完全不像生命，也不是死亡灵体。 她仿佛介于生与死之间，又两不归属。 在这世上，她仿佛是完全独立的个体。 “我叫做五灵幻花。”说话间，五灵幻花慢慢坐了下来。她的躯体可以穿透物质，也可以接触物质，不但介于生与死之间，也介于‘真’与‘虚’之间。示意雀天瞳坐下，五灵幻花又说道：“既然你身上拥有这小子的傀儡法则，又拥有天瞳的遗产，我估且当你是一伙的。” 雀天瞳哑然，不知道如何应话。 五灵幻花又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本身是一种神术力量，同时也是混沌之母的‘女儿’。这小子是艾伯利翁的丈夫，艾伯利翁是混沌的女儿，所以我算是他姑姑。由于之前我被分散了，不得不找人将我收集齐全。正好，这小子是最适合的人选，结果我只能寄附在他身上。” 雀天瞳听得有点懵，无法确定这位‘五灵幻花’是生命还是神术力量。 如果是生命，她没理由变成杜南的附属。 如果是力量，为什么她能够拥有自我意识，还能够自由活动？ “在本质上我跟幻曦，艾伯利翁和烛三人一样，她们是‘光’我是‘灵’。不过艾伯利翁拥有混沌留给她们的唯一使用躯体，孔雀。而我没有躯体，只算一种力量。当然，我要盗用或者复制一个躯体很容易，不过那不适合我使用。”顿了顿，五灵幻花又说：“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啰嗦，既然你继承了天瞳的遗产，我想，你已经拥有‘完美视界’了对吧？” 雀天瞳一愕，点头：“是的，五灵幻花小姐，我拥有神术力量‘完美视界’。” 五灵幻花很平静：“完美视界这玩意……西之位庭的长老们都不知道，不，整个神祖之地都没有人知道它。天瞳以前一直没有说明，别人也不可能打听到。对我，它却不算秘密。好了不扯这种小事，微姬那妞的天赋很好，你本来是跟不上的，现在有了天瞳的遗产你就没问题了。这小子的修练越多人配合越快进步，接下来，我希望你不要三心两意，抓紧时间提升力量。将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办。” 明明是附属，五灵幻花却一副‘我最大我说话’的模样。 雀天瞳听着也是醉了。 再侧头看杜南，杜南却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早习惯了五灵幻花这种语气和态度。 可能看到雀天瞳疑惑，杜南笑笑：“雀天瞳小姐，你别见怪。幻花姑姑回复完全体之后，脑袋似乎补全了什么记忆，她现在只想让我尽快提升力量，有一天好去寻找的她的母亲。至于在哪找……不好意思，暂时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记住，没有一定的力量，我们连门边都摸不到。” 雀天瞳一震。 现今已经虚空3级修为了，还远远不足？连门边都摸不到？ 混沌之母……到底在什么地方？ “杜先生，你，你还是叫我雀儿吧。五灵幻花jiejie的意思我明白，我虽然是灵雀的一员，不过灵雀姐妹们已经让我倾尽一切配合杜先生你修行。早前有那么多姐妹为我作出牺牲，我不可能三心两意的。你放心，该说的该做的，不该说的不该做的，我心里都清楚。”雀天瞳应道。 杜南只点头。 五灵幻花却有点奇怪：“小雀，你之前只是小角色这么听话不奇怪，现在有了天瞳的能力，为什么还甘当配角？” 雀天瞳迅望了杜南一眼，脸色微红，怯意一闪即逝，又说道：“五灵幻花jiejie，因为我是灵雀。虽然我见闻不过，却通过姐妹们了解了整个神祖之地。杜先生他……他跟其他人不一样，跟所有人都不同。在神祖之地最努力的人也只是像位庭长老那样，拼命拼力的修练提升。杜先生也在修练，但更加重视改变。我认为……不，灵雀姐妹们和我都认为，改变，比一味的修练更加重要。所以，我们愿意成为杜先生的助力。” “改变吗？”五灵幻花喃喃自语。 说到改变这个词。 确实。 眼前这小子的确比任何人都有奇思妙想，他也不喜欢按照前人的路子走，喜欢摸索全新的方法。 灵雀们可能想得到：只要努力修行，实力总会提升的。可是，能不能在同样的层次高度之中脱颖而出，那就看个人的天赋和悟性了。好比神力只有水火土风，修练出来的英杰却有千千万万。在相等水平中有人是新丁，有人是王者霸者。 同是神化兽，有些是渣，有些是王。 这真的只是力量高低使然吗？ 不！ 第一个想将水变成冰的人，肯定比第一个想将水变成更大水团的人强。能够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的，永远是改革创新的人……当然，这种人也可能是最渣的，淘汰最快的人。总之，变比不变更有机会。 “灵雀姐妹们说过，虚空9级力量修为是山顶，一般人走到山顶就不能再往上了。西之位庭没有虚空9的长老，本来应该以此为目标，灵雀姐妹们却说：不希望杜先生是虚空9的长老，希望杜先生能够更进一步。她们告诉我：这么多年观察所得，最有机会的就是杜先生。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我们灵雀会不惜一切代价援助杜先生。”雀天瞳说道。 这是一句更加惊人的话。 如果西之位庭的长老们听到了，恐怕会当场吓坏……虚空9还不满意？西之位庭目前还没有这种实力呢。 杜南听着很平静。 五灵幻花却轻哼道：“哼，你想说中位神祖吗？这样的目标就是最高啦？这有点太小看人了吧。算了，我不跟你们多扯，赶紧修练去。我刚刚恢复完全体，也不知道感应对不对……我感觉虚空星的外域有两人窥视过一次，不过他们很弱，大概只有虚空2左右的水平。他们有某种惧意，也有某种恨意，我觉得这两人有点特殊，也许会变成麻烦的敌人。小子，你想到是谁吗？” 杜南皱眉：“没猜错的话大概是血神和祝斋。虚空2的修为？如果他们修行够快，可能达到了这种程度。” 五灵幻花不爽了，不喜欢这种碍手碍脚的小角色：“他们是什么人，这种水平就盯上你了？” 杜南缓缓道：“血神和祝斋是逆降者军团的大领和二领，同时，祝斋还是我一个位面之主‘巫祸’的师父，曾经夺走最信任他的巫祸的神术力量诅咒之血。祝斋本身还有神术‘星屑海洋’，算是资质非常好的人物。他们应该不敢找我麻烦，可能是微姬那三场战斗吓到了他们，估计……他们会想办法解决我的这个威胁。” “原来是逆降者那些小蹩三。想对付你……就凭他们俩？”五灵幻花极度不屑。 “幻花姑姑，你莫忘了神化兽。”杜南微笑道。 五灵幻花听着一愕。 神化兽。 在修行体系中最特殊的例子。一种不需要修行，只要相互融合就可能强大的存在。如果血神和祝斋有心，他们只献附于一位虚空9的神化兽，自己就能拥有虚空9的修为……当然，这样做他们也不算他们自己了。神化兽可以有几个头，但主体意识只有一个。血神和祝斋被融合，勉强算是还没有死而已，力量和躯体都归属别人指挥使用了。 为了对付杜南，他们会这样做吗？ 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人心的底限在哪里。 从以前到现在，由人类自愿变成神化兽的武者多不胜数。血神和祝斋恨极了杜南，化身神化兽对付杜南也是一种选择。正面较量和修练竞，他们只是惨败必输的份儿，为了将来不死在杜南手上他们愿意做到什么程度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杜先生，他们会是威胁吗？”雀天瞳轻声道。 “雀儿，我反问你一句：现在的你还害怕神化兽的威胁吗？”杜南笑了。 雀天瞳一瞬间就懂了。 如果血神和祝斋选择隐忍，选择匿世潜修，选择依靠自己的能力追赶……那他们还算一种威胁。 如果他们选择投靠神化兽。 这样的做法……跟一个被揍了的孩子哭着家找爸爸一样，看似威胁，实际威胁最小。 宁死不怂的武者才可怕。 回家抱爸爸大腿的人……嗯，看你爸爸的腿有多粗。 想到这雀天瞳心平气静。 她猛地记起：与自己同修的人不能常理看待，别人最忌惮的手段，在他眼里最幼稚。别人毫不在乎的倔强，在他看来反是一种不能忽视的韧性。血神和祝斋跑来看一眼，想必准备脱离‘人类’的身份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选择才是他们最困难的复仇方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