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七章：真正的价值
整一支雷神军团出发，最先来到铁岩城附近的只有杜南等为首几人。根据雪鼠老人的说法，人类军团进入城市之前需要一点小手续，直接闯城等于开启‘攻城’模式。这道手续非常简单，说明自己不是攻城就行了。由于在终乐之地的兽群非常猖獗，常常会袭击小镇和城市。特别是‘食物丰富’的城市，每隔几天就有兽群来攻。为了防止某些人故意引导兽群入侵，入城之前必须检查一番。 另一方面。 城市的安全防御比城镇高一百倍，绝大部分人都喜欢涌入城市中生活。城市里面的人越多，眼馋嘴贪的野兽们就越喜欢袭击，这样一来也形成了解无可解的死循环。因为人类跟野兽根本没法沟通，所以必须死死堵住一切兽群入侵的可能。 听到这些杜南也不惊讶。 在这一路上雷神军团遭遇了十几波兽群，杜南也意识到‘不死之地’的生物链失常了。 这里的人类繁殖快，野兽更快。 “来人止步，停马。”在城市的前哨铁堡，一行四十骑飞奔而出，朝着杜南一行人马上大声喝止。 众人收了收缰绳。 雪鼠老人又轻声说明道：“首领，每一座城市都有这种前哨岗楼。一来是监测周围有没有兽群进犯，二是审查行人的关口。我们只需要……” 不等雪鼠老人说完。 哨卫队长挥手，大声喝道：“你们是谁？什么团体的？来铁岩城有什么事情？” 雪鼠老人平声应话：“我们是雷神军团的，来铁岩城交易商品。” 哨卫队长微愕，随即大喝：“什么雷神军团，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想进城？可以。脱下盔甲，留下你们的战骑，还有这个女人也要留下来。等你们什么时候出城了，我们再将她还给你们。” 听到这话杜南惊讶了，雪鼠老人和红姐一行人却笑了起来，笑得很古怪。 杜南奇怪：“进城还有这种规则？” 雪鼠老人笑道：“没有，铁岩城……不，所有的城市都不属于任何军团，也不属任何个人。城市是绝对自由使用的，任何人都能够自由进出。即使是修建城墙和高楼的军团，他们也只拥有建设地点的使用权。修建城墙只能刻留军团的名称，当作一种扬名的广告，只有本军团建设的高楼才可以自己留用。单人和小团队只要招呼一下就能通过，军团则需要报一下名和人数。只要查探过军团的背后没有兽群尾随着，基本直接入城就行了。” 杜南更奇怪了：“那这些人……” 雪鼠老人快速应话：“只是一群唬人的小杂碎罢了。他们看到我们的马匹没有马甲，以为我们都是新丁，想要唬一唬拿点好处。首领，在终乐之地只有约定俗成的规则，没有这种傻瓜伸手党。” 一众哨卫脸色生变，却不敢继续吼喝。 “你们……你们到底是……”哨卫队长听到这些话不禁有点冷意。 这一次轮到他没有说完话，雪鼠老人直接打断了：“山雀，给他一点教训，省得外人以为我们雷神军团好欺负。” 没等大家反应。 山雀回头轻一示意，一位虎头兽人已经挥舞大剑，一剑将抽刀格档的哨兵队长斩成了两截。 鲜血飞舞，一众哨兵更不敢动作了。 “我再说一次，你们派人回报吧。我们叫做雷神军团，这位是我们的首领杜南阁下。我军的士兵数量是三万，全骑全兽。这次前来铁岩城是交易商品，主要是订造骑装铠甲，购买美酒和女人。你们也不用派人查看我们背后有没有兽群尾随了，这一路，我们杀了十六波兽群才过来的。”雪鼠老人说话，其中一位副队长迅速执笔记录，生怕错漏了一字。 其余人轻扶队长，等他慢慢回复。 面对三万人的大型军团，这一剑的痛他肯定白挨了。整个铁岩城最大的军团只有五千人左右，这种三万人的‘巨无霸’谁人惹得起。 听到三万人都是全骑全兽，还缺酒和女人……不想多用，消息一传那些商人们就得乐疯。 “请，你们请。”副队长躬身示请。 他非常相信，三万人马策骑奔腾，附近绝对没什么兽群胆敢过来找死。 雪鼠再示意说明：“首领，进城的手续就这么简单。说明本军团的人数和来意，方便城里的商人准备相应的商品。我们人数多，他们需要准备大量的住房。全骑全兽，他们要准备骑兽和猎兽的安置。还有武器商人，铸甲匠人，美酒商人和一些闲散女人都会过来，看一看有没有达成交易的可能。” 说话间。 鹰嘴已经示意一名斥候回去通报，让远远跟随的雷神军团跟上入城。 杜南跟大家走向城门，又奇怪问话：“雪老，我们拥有三万多人，铁岩城能这么容易招待下来？” 雪鼠老人笑了：“当然可以，首领。别说三万人，三十万人都不是难事。你知道城市里有多少高楼大厦，有多少闲散工人，有多少商家吗？终乐之地的能量制约虽然减少了机械智脑等等高科技产物，但是，这些知识大家还是懂的。这里跟一座现代化城市没什么两样，除了没有星际战舰和核能熔炉之类。” 早前。 杜南亲眼看过一大堆火被吸汲能量，心中也能想象大熔炉之类的高技术品肯定搞不出来。不过大家脑子里的知识还在，一些方便生活的东西不难改造使用。例如高楼大厦就没什么要求，在这种人力无限和时间无限的地方，修建高楼一点难度都没有。 “首领，不用想太多，进入城市看一下你就知道了。”雪鼠老人笑道。 “嗯。”杜南点头。 很快，一行人骑着野马穿了城市的高墙。 令人意外的。 墙外和墙内是两个不同世界，除了一堵非常高，非常厚，非常硬的铜墙铁壁之外，城市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现代都市。唯一不同的是，道路上大部分是骑兽和骑兽车驾，极少汽车行驶。杜南也猜到马匹更加方便一些，它们跟吃‘油’和‘电’的汽车不同，在野外地方也随时随地能喂饱。 汽车需要的油和电在城市还能想想办法，出了城就等于废铁了。 城市的高楼很多，绿化也很好。 值得注意的是，整座城市的地面都有一层钢板似的防护层，仿佛要防止地下有什么东西钻出来。当然，下水道和地下走道也有很多，只是都被钢板严密隔离了。最多是大老鼠之类钻过，不存在更大的虫兽通行了。 城内的人数很多，非常多。 怎么说呢。 除了少数空闲的园林，绝大部分地方都挤满了人，就跟最繁忙时候的火车站差不多状态。 “能够制造汽车，居然不能制刀剑？”杜南想不明白。 现代工艺，批量制造刀剑有什么问题？ 难道说…… “是材质太差了，首领。”雪鼠老人早知道杜南会奇怪这个问题，又解释说道：“那些汽车只是玩具，大点的野兽一拍就散架了。在这里我们无法制造高温炼钢炉，所以钢铁的品质很低，甚至不如蝎甲龟壳。武神和神祇们拥有兵器，最差也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坚硬钢材制造。神的力量，不是技术能够媲美的。” “这倒是。”杜南想到了自己的神器长剑。 虽然它的能量被吸光了，变成了普通的兵器。但是……它的坚硬度和锋利度，起码是正常钢剑的数倍以上。 失去能量的神器，它本身依然比普通刀器好得太多。 忽然间。 杜南开始意识到……自己还站在‘神’的角度思考问题。即使锁禁了力量，自己依然将自己摆在匠神的位置上看待事物。所以，现在才会觉得很多事情不合常理。 实际上。 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并没有匠神的力量与资源。 对他们来说，当力量锁禁到这种程度……能够努力干的事情就这么一丁点了。 为什么普通人喜欢将刀剑当‘钱’来使用？并不是因为刀剑适用打架，而是因为神级武者们的兵器拥有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材质，哪怕是碎片也比中看不中用的黄金更加珍贵。 在小混沌区域，砂岛的神晶砂粒是‘钱’……因为凡人无法打碎他们身边任何一块神晶。 在终乐之地刀剑是‘钱’……因为普通人永远无法打造不出这种材质的金属工具。 这时候。 路边一群人引起了杜南的注意，一位买卖武器的商人正举起长剑，力斩面前排列的五柄长刀。 一剑斩落，五刀齐断。 围观的人群哗然，意欲购卖的士兵更多了。 不用说。 排好的五柄长刀都是普通人打造的，只有那柄长剑才是神的产物。 “刀剑的价值在于它的锋利度和坚硬度，刚才那人用的是最直接的办法。使用兵器对撼，或者斩断小铁棒，只要一试就能知道是兵器的价值。首领，这就是终乐之地的‘钱’，大家都认可的钱。除了作为兵器，一些工具也需要这种材质钢铁。如果不是这种兵器实在太多了，光凭一匹骑兽根本换不了。为什么它们能让人卖命，现在首领明白了吧？”雪鼠老人也曾经是神级武者，对这种‘钱’的定义最为合理。 “作为其它工具？”杜南听到特殊之处。 “对。例如棍棒用于某种支柱，它的材质比普通铸炼的好。又例如方形盾牌，它也能用于某种箱柜防护，甚至改造成保险箱。只要材料够好，能做的东西自然更多。”雪鼠老人解释道。 “自制的刀剑，有一些根本斩不开野兽的甲壳。”山雀轻声一句已经表明很多事情。 在终乐大陆上。 在力量上。 神与人确实拉到了同一水平线。但是，谁踏玛真的相信人与神一样了。两者之间的见识，资源，本领……有太多太多东西无法媲美了。除了同样不会死亡的生命，即使在力量上，拥有战躯化身的武神也比普通人强大无数倍。 例如杜南自己……有多少人能拿着刀剑挑战巨龙？ 终乐之地没有变。 认为它彻底‘公平化’的人，脑子才不正常呢。杜南知道任何一种存在都是合理的，终乐之地的特殊也有合理的解释。有些事情想不通？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