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初心不改，符道万法
可否让我观道？ 此言一出，风云变色，有若触动禁忌！ 修道一途，心得体会都无比珍贵，少有外传，更别说自身道果了。而且，这还不是普通道果，而是超凡入圣超脱者的道果，可谓圣果。 这不是珍贵不珍贵的问题，而是不可估量。 小和尚此言无理至极，不像一个和尚能说出的话！ 一元闻言，苦笑连连，道：“此道恢宏，我也只能见冰山一角，不得见，何以观？” “可否让我观道？”小和尚目视新世界雏形中心那团螺旋状星云，再次道。 这一次，一元沉默良久，道：“可以！” 小和尚闻言，不再看新世界雏形一眼，扶摇直上九天，不知从哪取出一金盂，目视水晶空，一脸戒备与谨慎。 小和尚如此神情，竟还是第一次。 小兽王神情疑惑，这是在闹哪样？ 一元见之，略有所思，微微一笑。 他可是知道，即便面对水皇天小和尚也都是一脸淡然，如此神情，定是在迎接比之皇天更加恐怖的敌人。 “我若在此争得超脱之机，想必这个世界第一个不同意，必是雷霆一击。与一个世界为敌？洛，难道你怕的就是它，躲得也是它？”一元若有所思，想到洛，随即咧嘴朗声大笑道： “与整个世界为敌我都不怕，何况只是一个世界。洛啊洛，天赋逆天又如何，终究是女孩子，还是乖乖回现世相夫教子好了！” 整个世界与一个世界，相似，却不相同。 一元一番豪情之后，开始着手最后的演化。 只见，螺旋状星云突然大盛，万千星辰碰撞毁灭融合新生得更加剧烈，隐约间，四颗硕大的星球渐渐成型。 嗡！ 螺旋状星云发出一声巨响，似是召唤，有着无法抗拒的引力。星云之外，上之无薪之火，下之无源之水，左之无根之木，右之无本之金慢慢朝星云靠拢，最终分别射入四颗硕大的星球之中。 自此，新世界雏形演化为一片螺旋状星云，星云中有四颗颜色各异的硕大星球沿着某玄妙不可言的轨迹运行。 “成了？”小兽王一脸惊喜道。 九天之上的小和尚却不若小兽王般欣喜，反而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我的道？”星云中一元自问，随即皱眉道：“人网三千，左道一万，这是爷爷让我在苍外界做到的。陨落前完成不到十之一二，老树桩下听道倒是参悟不少，接近完成。只是，这就是我的道吗？从被爷爷抱回孤儿院，到见到洛，再到来这苍外界，陨落后葬在灰蒙空间，最后到这苍囚之中，我这一生是被安排的一生，还是注定的一生？” “道法自然，身不由己，何以为道。安排也好，注定也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非我，即便创世成为超脱者，那世界也不是我的。” “我就是我，我就是整个世界。造化石啊造化石，你是想借我造化还是想夺我造化？”一念及此，一元此时无形竟也好似被惊出一身冷汗。 “难不成此中有大阴谋？爷爷是有意为之，还是不知？老树桩说我是轮回身，那我的前世是否知晓真相？”一系列的谜题接踵而来，让此时的一元顿时方寸大乱。 若真是如此，那这盘棋就真的大了，大到无边无际，皇天都可能被人掌握，入棋沦为棋子！ 皇天为棋子，想想都让人惊恐！ 一元灵识扫向九天上的小和尚，心中暗道：“或许他知道一些真相。” “凝神守心，循心而为！”小和尚似有所觉，微微俯首，面相威严道。 “循心而为？”一元心中默念这四字，淡淡一笑。 他想到了现世孤儿院的一切，他襁褓裹身黄狗在旁被一位老人抱回一座孤儿院，不久之后老人又抱回一个女孩，比他大几岁，看着襁褓中的他笑了笑，没有声音。后来，老人又陆续领回来几个少年，后来都成为了他的玩伴，正是燕名京，柳河生几人。 后来，他们先后来到苍外界。洛柳河生燕名京几人都有不世之材，算是抢手货，早就被各大基地提前接引。唯有他毫不知情，苏水在小六子的带领下前来接引他时，他正在大海中钓鲸鱼。 想到苏水，一元神情一滞，有种古怪的感觉。明明只是几年不见，却好似隔了一个纪元般遥远。故事历历在目，故事里的人却有了距离感，难道这就是死过一次的后遗症？他内心嘀咕。 一元在梳理过往，整理内心。循心而为，心不定，一切都是妄言！ 想到苏水，他自然而然想到了一件亏本的买卖，关于一幅画，名《红日出海图》。小六子就是将这幅花了他两年时间才完成的呕心沥血之作拱手送人了。说实在的，这事其实也怪不得小六子，要怪只能怪苏水眼光太好，识货！ 而苏水的老师书画王便是因观《红日出海图》入道，当时可是连青帝宫都惊动了。之后，眼馋的花眼王更是变相得让他又画了幅《骄阳扶山图》，然后自己收入囊中。想到这里，一元不由有点得意。 “别人观我画作入道，我却连自己的心都找不到。可笑至极！咦？画？哈哈哈哈！”兀自得意的一元，突然一叹，随即又惊疑出声，眉开眼笑，疯狂大笑起来！ “古来有个出名的傻子，骑驴找驴。今日我竟愚钝至此，实在可笑。我心即初心，初心即我心，昔时未入这苍外界我便最喜以画载道。现如今，初心不变，更合我意。”此时的一元虽是灵识，语气中竟透着莫名兴奋的波动。 “老树桩曾言，界外有光头一族，口吐真言，言出即法，却有其事？”一元灵识扫向九天之上的小和尚，问道。 “我生于界内，参的是这界法，悟的是自我道，详情不知！”小和尚回道。 一元闻言，心中甚是欢喜。 详情不知，不是否定，而是肯定却是其事，只是小和尚了解不多。 “初心不改，循心而为。爷爷曾说我的《红日出海图》是鬼画符，既有口吐真言，今日我便符道万法。”星云中一元豪情万丈道。 小和尚闻言，嘴唇轻颤，显得格外激动。光头一族，名字虽然不是很好听，但他的确来自界外的这一族。而这一族在界外真正的名号是真禅一族。 只是，正如他所言，他生于界内，已然断了传承。他之前无理想借一元之道一观，为的便是借其道，悟己大道真言。 夙愿将成，他如何能不激动。 “造化石，你给我滚出来！” 就在这时，一元突然暴喝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