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我要加入糊涂堂!
冉必之目标直击马上的两个护卫,孟传情则赤手空拳应对后面的二三十个随从。 见有人袭击,抬轿的八人立即放下轿子,纷纷从轿帘下抽出武器,其余众人也从腰间抽出软剑,众人以围盾之势将轿子护在中间。瞧见孟传情没有带任何武器,众人都有些讶异,其中一人喝道:“你是什么人?” 孟传情没有说话,手中暗暗运功,劲气横生,直扫眼前之人。只一掌,就震退了为首的四五个人。其余众人见状,有些惊恐,持武器的手不禁握的更紧,纷纷向他砍了过去。孟传情应对自如,以灵活的身法躲闪着对方武器的攻击,同时以凌厉的招式回击,一一打退众人。 这方,冉必之一亮出陌阳刀,对方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当即双双拔出武器,喝道:“陌阳刀?我们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挡我们去路?” 冉必之觉得有些失败,无奈地扯下面巾,“在下仰慕新娘子已久,听说她今日嫁人,特来送送。” 邱枫坐在马上,斜眼看着冉必之,道:“你就是刀道第一高手?你可知自己拦的是何人?” 冉必之冷笑一声,直接挥刀,以凌厉的劲气回答他。两名护卫飞跃下马,护在邱枫身前,“公子,你且小心,这个人交给我们来应付。” 正说着,却听见后面传来众人的哀嚎声,竟是孟传情凭一身内力硬生生地震退了十几个人。这些人四分五散,刀剑抛的抛,断的断,无比狼狈。 夜未央一直躲在暗处看着,瞧见孟传情轻松地打退众人,心中也暗暗惊叹。难怪这小子不喜欢用兵器,拥有这么一身高深的内力,完全不需要借助兵器,拿着它反而是个累赘。就如同小白一样,功力高深到身边任何东西都可以化作武器。孟传情的功力,虽远不及小白,但绝对是上乘,恐怕已远超江湖上任何一名一流高手。 正想着,猛然听见身后树林传来一阵sao动声,夜未央扭头一看,竟是霍春秋蹑手蹑脚地窜了过来。他蹲在夜未央身边,望向打斗的众人,道:“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吧,我去帮他们。” 夜未央看了看前面的形势,冉必之一人应付那两名护卫绰绰有余,孟传情也早已将那些随从打趴下了,遂道:“应该没这个必要了,我们先撤吧。”为防止撤退的时候拖了孟传情和冉必之的后腿,这两人只得先行返回鄢商慈留守的茅屋。 孟传情轻松解决掉众人后,看了一眼新郎,直接奔向了轿子。邱枫是个文弱的书生,丝毫也不会武功,虽一心护着新娘,无奈被孟传情早早地点了xue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钻进轿子里。与冉必之相斗的两名护卫见状,连忙撇下冉必之朝轿子冲了过来。孟传情速度却比两人更快,迅速封了霍嫣华的xue道,冲出轿子,揽着霍嫣华,施展轻功而去。 两名护卫正欲追过去,身后冉必之猛然一刀挥了过来,强劲又霸道的刀风迫的两人停下了脚步,转身迎击。冉必之不再恋战,借着刀势跃过二人,跳进沟渠,抡刀一挥,泥土如漫天花雨,洒向追过来的人。趁着众人躲闪的时机,冉必之钻进了树林,成功脱身。 孟传情夹着霍嫣华直接奔向树林深处的茅屋,冉必之很快就追上了他,两人脚步飞快,不出片刻就到达了茅屋。 霍嫣华xue道被解开后,直接掀开了盖头,“冉必之,是你吗?”她坐在轿中听见了那两名护卫的话,听了故人的名字,心底莫名的有些欣喜。然而,瞧见屋中的几个人后,又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霍春秋道:“meimei,是我请他们帮忙抢亲的,这样,你就不用嫁给那个邱枫了。” “抢亲?”霍嫣华的眼睛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夜未央身上,“我很感动,你们肯来,肯为我做这些事,我就已经知足了。我霍嫣华能得你们这些知己,此生无憾。不过,有些事终究不能勉强。” 霍春秋道:“meimei,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到底的。他们不知道是我们劫走了你,所以一定会四处寻找,这段时间,你先躲躲,等风头过了,我就带你回家。” 霍嫣华看向霍春秋,苦笑道:“哥哥,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虽然我们并无血缘关系,但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哥哥,我会一直记住你的。哥哥,你送我回去吧。” 霍春秋道:“可是,现在送你回去的话,邱枫一定会找上门的。” “送我回邱枫的身边。”霍嫣华道:“如果这一切能早一些的话,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可惜,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一切都太晚了。” 众人都有些不解,齐声问道:“为什么?” 霍嫣华的眼泪忍不住滴了下来,泣声道:“我早已是邱枫的人,就算我不嫁给他,又能怎么样呢?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已经没有资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霍春秋震惊,“meimei,你在说什么?” 霍嫣华沉默了片刻,道:“那日,我离家之后,去了酒馆,在那里认识了邱枫,我们相谈甚欢,一起喝酒吟诗。次日,我狼狈地从邱枫的房间逃走了,在外面逗留了两日才回家。之后,邱枫就上门提亲了。” 众人静静地听霍嫣华讲着她的故事,“如果那日我没有离家,没有喝醉,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也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虽说是父亲为了生意逼迫我出嫁的,可我,也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嫁给邱枫,我还能怎么样?没有男人会愿意娶一个不洁的女人。” 一个残花败柳之身,有什么资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男人会愿意娶一个不洁的女人。霍嫣华的话,句句如针锥,锥在孟传情的心头。jiejie,她如今的情况不是与霍嫣华一样吗?她又该怎么办?如果她嫁不出去,我是不是该负责?孟传情的心又乱了,此时根本就无暇听其他人的谈话,只觉得胸口异常难受,仿佛有千蚁撕咬。 鄢商慈见孟传情脸色有些难看,便问道:“传情,你怎么呢?” 孟传情强笑道:“没什么,我想,我们还是尊重霍姑娘的意思吧。” 霍春秋心里有些不甘,“meimei,不会的,总会有男人愿意娶你的,你这么能干优秀,世上还有很多好男人在等着你呢。那个邱枫,他根本就是个禽兽,若是让我看见了,我一定要杀了他给你出气。” 霍嫣华道:“哥哥,你这是何苦呢?就算有人愿意娶我,我又何其忍心让他背负我不堪的过去呢?听我的,就让我回到邱枫身边吧,这样,大家都如意,不是很好吗?” “可是......”霍春秋急了,不由得看向始终未言的夜未央,“你倒说个话啊!” 夜未央淡淡道:“我只说一句,就算是我,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是个残花败柳之身,除非……”他笑着道:“我爱她,爱到忘乎所有。” 霍嫣华听了这话,心头莫名一酸,道:“能得你所爱,乃其人之幸。可惜我终究要错过这一切,若有来生,我情愿做那天上的比翼鸟,地上的连理枝,终其一生,两不相负。” 霍春秋最终听从了霍嫣华的话,将她送回了邱枫的身边,经过孟传情和夜未央事先编好的一番说辞下,并没有惹邱枫怀疑。 几人站在路口,望着迎亲的队伍愈走愈远,仿佛再也无法回头。 孟传情几人送别霍嫣华后,就在临近镇上找了家小酒馆,五人凑成一桌,各自喝着闷酒。霍春秋显是还在为霍嫣华的事烦闷,十几年的烧刀子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不下片刻就喝的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 冉必之瞧着直摇头,“这小子,酒量还真不怎么样。” 夜未央以小杯饮啄,看似在认真品酒,眼神却不停地瞟向坐在对面的孟传情。这家伙自送走霍嫣华后就没说过什么话,实在是反常的很,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想了想,便直接开口问道:“我当你一向洒脱,怎么如今也变得这般郁郁烦闷了?这实在不像你以往的作风。” 孟传情放下酒杯,回道:“我以往什么作风?” 夜未央道:“以往嘛,温和的表情看着无害,其实内心有些腹黑,伶牙俐齿,常常驳得我哑口无言。今日却一言不发,即使是面对我,也无法令你提起说话的兴趣。你一向英姿洒脱,乐观自信,凡事都胸有成竹,今日心情却显得有些沉重,似是头顶千斤锤,肩扛万担铁,一不慎就会陷了下去。你可知我最欣赏你的,就是那不服输的性子,这般颓废沮丧,可是想让我瞧不起吗?”
听了夜未央这一段长长的评语,孟传情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笑道:“这世上,知我者,非你夜未央莫属。不过,圣人也有失意的时候,何况我只是区区一凡人?有些事,不是不说,只是不便相告,不能言传。” 夜未央道:“解决不了的事,就顺其自然,再难过的坎,照样能大步迈出去。我一向如此行事,你不妨学学。” 孟传情轻笑,道:“说实话,你跟我真没什么可比性,除了内心所追求的不同之外,性情作风几乎同出一辙。刚才那段话,听着像是你在评价我,其实也是你的自夸之谈吧。”他顿了顿,又道:“不管怎样,今日还是要谢谢你,肯在我失意的时候开解我一把,这样的人,在我身边已经不多了。至少在我们还没有为敌的时候,可以做一对彼此相知的朋友。” 夜未央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竟然到现在才认我是知己朋友?那之前我们称兄道弟,还携手合作算什么?” 孟传情看着他,“你敢说我们之前不是各怀目的,不是为了探查对方的身份才结交的吗?现如今,我们都已知晓对方的底细,似乎也没必要再互玩心计了。” 夜未央道:“你说的可是心里话?” 孟传情颔首,“当然,在没有成为敌人之前,我还是很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的。但愿在我有生之年,你不会与我反目。” 夜未央听了这话,微微皱眉,盯着孟传情,问道:“你这是话中有话?” 孟传情道:“你若猜到了,算是你的本事,若猜不到,我也不会说你蠢。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心想:我命不久矣,但愿在此之前你不会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否则,我们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想必一心要铲除天魔教的你,也不会因为我们这点情义而手下留情。 孟传情心里想着自己的事,夜未央也捏着酒杯,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冉必之左右瞧瞧几人,叹了口气,用陌阳刀柄敲着桌面,引起这两人的注意,“你们两个,一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现在天可不早了,是走是留,早做打算。” 夜未央瞧了一眼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霍春秋,道:“回吧,先送他回。” 孟传情望向坐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鄢商慈,关心问道:“商慈,你怎么不说话?” 鄢商慈手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他,“你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别人完全插不上嘴,让我说什么?” 夜未央轻笑,“行,现在我把他让给你,你想跟他说什么随便说。”看向冉必之,“走吧,我们回家休养生息。”起身告辞。冉必之架起霍春秋跟着他一块离去。 目送夜未央离开,孟传情的心情越发的沉重,“商慈,我们也回吧。”有些事,不能逃避,他必须回去面对一切。 孟传情回到莫邪镇后,心里始终想着孟传心的事。当天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见窗外月光通明,便趁着月色悄悄返回了武林庄。 潜进孟传心的房间后,才发现她根本就没在房中,因不敢惊动庄里的人,便只身返回了誉满楼。 次日,孟传情找到了桑幼忧,向她询问孟传心的事。“表妹,你可知道jiejie去何处了?” 桑幼忧道:“你还不知道吧,几天前,庄伏楼追一个恶贼追到了咱镇上,刚好被表姐遇上了。表姐说她欣赏庄伏楼的侠义本色,就随他一起去了,说是一同游历江湖,行侠仗义。” “什么?”孟传情有些惊讶,“那父亲呢?他们知道吗?” 桑幼忧道:“大家都知道啊,姑父似乎也很赞同表姐的想法。说起来有些奇怪,姑父以前很不喜欢庄伏楼,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对他很热情。而且,表姐离开居然没等你回来,以前她可什么都同你说呢。” 孟传情听后,心里顿时明白了。jiejie她这是在躲着我,她不想我因为她的事陷入困境,只是,你接近庄伏楼,是真的喜欢他,还是想用他做我们之间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