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死而复生沈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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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叔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除了秦毓景。沈延青和秦雪初。沒有人相信刚才自己所听到的话。 “水。水叔。你在开什么玩笑。”沈延信结结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 “臭小子。还叫我水叔。” 沈延信摸了摸被拍的头。还是有些怀疑。连忙把身旁的沈延青扯到前面。“延青。水叔有沒有易容。” 如果真的是爹那一定是他易容成水叔的样子。那一定瞒不过沈延青。 沈延青为难地挠挠头。不确定地道。“这个。我也看不出來。” 这下连其他人都觉得奇怪了。竟然还有人的易容术能够瞒过沈延青的眼睛。 “延青。你怎么会看不出來。”沈延冰知道沈延青的易容术已经深得父亲的真传。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无法做到完全瞒过她。更何况这一路他们与水叔同路这么久。沈延青竟然沒有察觉。 沈延青有些尴尬。岂止是他们奇怪和不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眼前这个水叔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自己引以为傲的独门易容术竟然还天外有天。 琢磨了片刻。始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那个。爹。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吗。为什么我一点都闻不出來。” 五灵庄独门易容泥的味道。为什么她在水叔身上一点也闻不到。秦毓景在荒林中捡到的装有易容泥的盒子里为什么也是毫无其味。明明是五灵庄苦研多年都无法攻克的一点。如今却有人做到了。 水叔听了沈延青的话哈哈一笑。“我已经想出法子來去掉那味道了。你自然是闻不出的。” 沈延冰一改方才激动模样。此时却很冷静的在一旁静观:究竟是不是父亲。还是需要沈延青來证明的。 可沈延庭已经许久沒有见过沈烈鸣。连他“被害”的消息都是听别人所说。此时听闻眼前这个水叔自称是自己的父亲。自然是半信半疑。看了看秦雪初。却见她对自己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來这水叔说的是真的了。他竟真的是自己‘死而复生’的父亲。 “楼公子。还烦请让下人打來清水一盆。老夫自当以真面目示人。”水叔。便是沈烈鸣。 当初有多少震惊和相信他已经遇害。如今便有多少怀疑和不解。 楼齐云朝白木尘点了点头。白木尘便离开房间。沒一会儿便带着一名侍女端着一盆水进來。水盆边还搭着一条毛巾。许乘月见了倒是觉得这白木尘还算细心。侍女将水盆和毛巾放好之后便离开。房间里还是他们这些人。 沈烈鸣來到水盆之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褐色瓶子将瓶子里的液体倒进了水中。沈延青认出那是她经常用來清洗脸上易容泥的药水。稀释在水中便可洗去脸上的易容泥。不论再高明的易容术。在这药水之下都是枉然。 清洗净脸上之后。沈烈鸣用干毛巾擦干了脸。再转过身众人便看到了当日寿宴之上那个气势凛凛、不怒而威的沈庄主。 “爹。” “爹。” 沈延信和沈延青一个箭步冲上去。沒想到此生竟然还能再见到自己的父亲。 “爹。真的是你。”沈延冰沒有冲上去。只不过还是掩不住脸上的惊喜。 沈烈鸣豪放一笑。见几个儿女这般神色是既高兴又觉得感慨。沒想到再次相认竟然是在这样千山万水之外。 走到沈延庭身前。沈烈鸣俯身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他亏欠这个儿子太多。刚才听秦雪初提到他的病情的时候简直快要克制不住。短短一季有余。如何能够满足他对他的亏欠和弥补。 “爹。我很好。”沈延庭见父亲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也明白他心里不好受。 秦雪初走上前。“原本秦炼雪是让我去警告沈庄主的。并且询问当年宝藏一事的内情。她以为当年我爹曾告诉沈庄主宝藏的下落。可是我知道她和沈庄主之间因为当年的种种纠葛。恐怕她不会那么轻易放手。而我也十分需要一个得力帮手來替我做一些事情。和我一起來大漠。所以我和沈庄主联手制造了这么一场刺杀戏码。瞒过天下人。瞒过秦炼雪。” 她怎么会。怎么会杀了沈烈鸣。 他是沈延庭的父亲。如果杀了他那么沈延庭又怎会原谅自己。更何况她都可以理解当年那些见死不救之人。又怎么会对沈烈鸣这个与郦行风交情匪浅的故人痛下杀手。 所以她从來只怕沈延庭因为她欺瞒了此事、且让沈延冲这个危险人物在他的手足身边这么久。她担心的是沈延青他们气自己利用他们、设局引他们到此处。 但她从不怕他们有朝一日会因为杀父之仇与自己决裂。未曾杀父。何來深仇。 “延冰。现在你可放心了。”沈烈鸣问道。 他是站在秦雪初一边的。见其他人在看到自己露出真容之后都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对秦雪初那般怀疑和失望神色。只有沈延冰。依然似乎有所忧虑。 沈延冰一时语塞。顿了顿才开口。“那她说的大哥的事情。是真的吗。”他怎么敢相信沈延冲竟然是如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沈烈鸣听到他提到沈延冲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自己的儿子如此不孝且对手足如此险恶。他又怎能不觉得寒心。 “我沈烈鸣竟有如此逆子。他和正武王的那些事我不置可否。但他对你们几个竟如此无情。我绝不会轻饶他。” 沈烈鸣的话便是为沈延冰定了罪。沈延冰的阴狠面目已成事实。 “我错了。我竟被他利用了。”沈延冰恨恨而言。双眸中尽是愤懑之色。更有一丝自责。 ‘有意思。原來这沈延冰竟然还有这出戏。’楼齐云暗忖。只觉得今日这场众人皆是粉墨登场的大戏是越來越精彩。 殊途同归。在这北高楼内他们重新聚齐。听秦雪初将尘封往事、江湖疑案的种种内情娓娓道來。而沈家兄妹四人更是在此重逢。更让他们惊喜的是父亲‘死而复生’与他们相认。
近在眼前。一路同行。他们却沒有察觉到。好在此时大家俱是平安无事。本该是皆大欢喜之事。纵然明知道沈延庭命不久矣终将离世。但这是他们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之事。 至于沈延冲的事情。既然沈烈鸣尚在自然有他主持大局。清官难断家务案。五灵庄的家事自然有沈烈鸣回中原之后料理。原以为此事到此也算是圆满。手足重逢。父亲再世。可现在被沈延冰如此一说。大家反倒有些不明白了。 “延冰。你这话是何意。”沈延信正心中喜悦。沒想到沈延冰却有如此一言。 沈延冰亦是不如以往冷静平淡。很是尴尬与羞愧。“我原以为他是真心为了五灵庄。为了四弟。可沒想到他竟是如此歹毒。更巧言欺骗我。利用我。我。是大哥让我跟着大家一起來大漠的。为的便是及时掌握大家的行踪和进展。” 沈延冰心中早在秦雪初提到沈延冲之事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怀疑和自责。只不过终究还是自己大哥。难免心存侥幸或许是秦雪初误解和撒谎也未必。可如今生父在前。亲口指证。他再也无借口说服自己去继续相信沈延冲还是如自己心中所想那般兄友弟恭、一心只为五灵庄的大哥。 “早在中原的时候。自从延信和延青去了秦府之后大哥便一直忙于料理爹的‘后事’。并且总是经常外出也不告知去向。我见他并不致力于追查凶手而且也不是很尽力打探四弟的下落。所以找他说道此事。他告诉我四弟必定是被颜落回带走。只怕是为了要挟于他。而爹的遇害也一定与蓝火教脱不开关系。正好正武王有意拉拢江湖人士。他便借着正武王的势力和人手打探四弟的下落。因此也查到了四弟确实在西进之路上被人瞧见过。” 沈延冰越说越面有怒色。似乎在气自己当时怎的就相信了沈延冲的巧言令色。 “据正武王所言是一队來中原进贡的西域外族使团见到并飞鸽传书给正武王的。我原本还心中感激正武王如此上心关照返途使团留心四弟之事。如今看來不过是他设下的一个棋局罢了。正好秦雪初他们也要來大漠。大哥便让我随行跟來随时回报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简直懊恼至极。沒想到自己向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致力于研究毒、破解毒。却沒想到最毒的不是任何一中毒药。而是人心。更可怕的是这人还是你同出一脉、共流一血的亲手足。 沈烈鸣多年來一直觉得自己四个儿子之中。论天分当属延庭最佳。论品行延信最正。论城府延冲最深。论心性延冰最傲。也正式因为这样。沈烈鸣才觉得沈延冰从内里的本质來说最像自己。只不过沈延冰要性格内敛、寡言地多。 “既然有利用一说。你所做的事想必也是正武王提供消息和出手相助的条件吧。说吧。你大哥究竟答应了正武王什么条件。”沈烈鸣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