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梁祝新篇
“你们看,祝英台与梁山泊出来了!”有学生在窃窃私语。 容凌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了西舍的院子前,看着两人勾肩搭臂的走了过来。 她眯了眯眼…… 梁山泊是放开了心结,还是识破了祝英台的女儿身? 眼见着梁山泊明明紧张到了极致却偏偏挺直的背,容凌笑了笑……要是真的将梁山泊扳弯了就好了。 祝英台看到容凌,身子一僵…… 拜她自己的行为所赐,她与会馆里其他的士族没有任何交集,唯一有过接触的,便是眼前的这个马文才了。再一想马家与自己的纠葛,她更是缩了一缩。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沉浸在找到梁山泊的喜悦中,从来都不曾想起过马文才来……直至前几日收到家里的信,告之自己,订下的未婚夫竟也来了会馆,让她万事小心,千万别被抓住把柄。 “马兄……”祝英台打着招唿,眼睛却飘到了一旁,并不与容凌的目光对视。 容凌轻轻一笑……这么说,祝英台现在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同时,容凌也不得不承认,梁山泊是一个狠人。在会馆里已避免不了被人当作龙阳,便索性让人看个大大方方,明明白白。 梁山泊的眼睛飘到了祝英台的身上,他敏感的发现了祝英台对容凌的不适之感,心里顿生出一种不悦来……是的,现在的他已将祝英台当作了他的…… 容凌的目光与梁山泊的目光在空中交碰。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之时,半荷急冲冲的走了过来:“公子,你这几天累了,不必急着去上课。” 随着半荷的这句话,散在小院门口的学生脸上都出现了玩味的笑…… 先是梁山泊的病,接着是祝英台日夜不休对梁山泊的照料,再加上先前会馆里的流言,这些学生们出现这样的笑便是极为正常的了。 祝英台对上容凌是心虚。 梁山泊对上容凌是怒气中带着丝自卑。 唯有容凌云淡风轻般的望着这两人。 “喂,这位公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半荷对着容凌嚷嚷道。 容凌身边的小厮鄙视的看了半荷一眼,挡在了容凌的前面。 容凌嫌恶地看了一眼半荷,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样的不可理喻,一样的不知规矩。 怎么就全到了一个会馆了呢?祝英台心里如是想着,接着便记起了故事中的情节,确实是这样写的,怪只怪自己根本就从来不曾在意过马文才! 祝英台微微有些慌乱。 这份慌乱落在容凌的眼里,让容凌的唇角微微的翘了一翘:“祝英台,走,一起去上课。” 容凌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唿。 梁山泊的脸颊瞬间充血……又来了,又是这种无视。明明自己就与祝英台肩并肩站在马文才的面前,可是马文才的眼睛像是从来都不曾有过自己一般。 祝英台慌慌的看了容凌一眼,又看了梁山泊一眼。 一个是千古恋人,一个是订了亲的未婚夫。 梁山泊的眼神一暗,却举止亲昵地将手搭在了祝英台的肩膀上,又很熟稔地向祝英台问道:“这位是?” 容凌展开了笑脸,对祝英台笑的如沐春风,“走吧,你缺了好几课了,今日无论如何·” “让开!”容凌带着的小厮直接对着梁山泊吼道。 梁山伯没想到连士族的一个小厮都敢呵斥自己……心里暗叹一声,却不准备让开,因为,他对祝英台有着充分的信心,任何时候,祝英台都会与自己站在一起,并不会跟着眼前的这个马文才走。 这份信心来源于平时祝英台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来源于这几天祝英台不眠不休对自己的照顾。 然而当他看向祝英台时,却先是错愕,接着是羞辱。 因为祝英台竟向着马文才而去…… 容凌眉眼轻笑的带着祝英台离开,余光却从未从梁山伯身上错过,见梁山伯如同失魂落魄了一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将祝英台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今日有算筹,左传等课,你课本都带齐了吗?”容凌将身边的祝英台轻轻推离了院门。 “马兄,我们还是等等梁兄吧。”祝英台的话让容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梁兄?你认我可不认。我是绝对不会与一个寒门称兄弟的。” “英台,你先去上课去吧,午饭我会等你。”梁山泊笑得和煦,心中却满是冷意。 走出院门,避开旁的学生,容凌便不再理会祝英台,而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呵……今早这一番动作,一定会让祝英台名声大燥了。 两男相争…… 这个流言注定会在会馆里流传了。 这么一幅柔柔弱弱的样子,想来会有更多爱好**之人注意到祝英台了。 呵…… ………… 在冷眼瞧着祝英台的困境的同时,容凌接到了家里的回信。 她叹了口气,果然,家里并不同意与祝家解除婚约。 她只能再将目光转向祝英台。 现在,祝英台已陷入到了无休无止的麻烦之中……虽然那些个寒门不敢打祝英台的主意,但是士族中身份地位高的,却没有这份顾虑。 本就长得柔柔弱弱,再加上马文才曾与梁山泊相争,让很多士族子弟都爱上了去找祝英台耍一耍,逗一逗。 祝英台疲于应对,而梁山泊更是遭了许多的罪。 那些个士族因为祝英台亦是士族,并不曾有很过份的行为,然而,如果梁山泊有丝毫的怨念,便招致一顿又顿的痛打。 到了现在,如果梁山泊还不明白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也就太辜负他的心性与才学了。 “一定是马文才搞的鬼。不然我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梁山泊的脸上带着淤青,冷冷说了一句。 祝英台呆了呆,就将头低垂了下去,这就是人人羡慕的千古之恋吗?她怎么就没感觉到美好?是,梁山泊一直都在试图保护着她,但是,他的保护有用吗? 只要想到那些人狼一样的目光,狼一样的语言,祝英台便恨不能自己从来都不曾来过会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与她想像的根本就不一样呢? “山泊,我……”她不知该怎么告诉梁山泊,马文才之所以这么对她,对他,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梁山泊狠狠的道:“为什么他们喜欢捏你的肩?还喜欢在你的脸上摸来摸去?我受不了了。英台,你是我的。” 祝英台的脸上先是有着欣喜之意,接着便又闪过一丝惘然。 自己在梁山泊眼里算什么呢? 是朋友?还是恋人?还是……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一定要找到方法,对付马文才。”梁山泊望向祝英台,他再一次发现,只要他一提到马文才之名,祝英台的脸上便现出怪异之色来。 “英台,我们的一切都是由马文才造成的,我对你说过多次了。很多证据表明,流言是他马文才传的。”他一面说着,一面温柔的伸手抚了抚祝英台的脸。 “我……”祝英台还是欲言又止。 若是剧情中的梁山泊,被会馆里的教授教得很好,又一直与祝英台相得,梁山泊肯定不会这么说,可是如今的梁山泊被士族这些日子折磨下来,早就已经心性扭曲,再加上祝英台只要对上马文才,便诡异之极,在感情上,梁山泊并不是剧情中那个与祝英台相知三年的同窗,否则他也不至于将祝英台当作自己的禁因,这会儿祝英台一再的欲言又止,让梁山泊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难道你喜欢马文才?”想也不想的,梁山泊就将这话说出了口来,直至说出口来,梁山泊才悚然而惊!他现在对他自己已无丝毫的信心,总感觉祝英台会离他而去,而一旦将他心里的怀疑说出口,他担心祝英台会如他心里所想一样,离开他转而投到马文才的怀抱! 毕竟他的身份地位与马文才无法相比! 见梁山泊带着惊恐的望向自己,祝英台一叹:“山泊,我们才是命中注定的……马文才……不值一提。”说完这话,祝英台自己意有些心虚,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是马文才在她的身边,而不是梁山泊,她一定不会受这么多的羞辱!
可是,到底她与梁山泊才是命定的啊!她想起剧情,又坚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心,道:“别多想了,这不过是我们碰到的一些磨难罢了。总有一日会过去。只是,山泊……如果我换了身份,如果我并不是我,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梁山泊看着祝英台巴掌大的小脸,道:“当然。”如果他否认了,他这些日子受的罪又算什么呢?既然已走上了这条路,那么他便走下去! 自始自终,已被扳弯了的梁山泊还从来没有怀疑过,祝英台是个女子……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从来都不会有一个女子会女扮男装进书院! 当容凌从小厮的嘴里听到这一切时,丢了一颗瓜子到了嘴里,然后将壳吐了出来:“呵……” “真不知当梁山泊知晓祝英台是个女儿身时,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容凌挥手让小厮退开后,才喃喃的道。 她无比的期待着,这一瞬间的到来。 ……………… 连续几个月,梁山泊都住在外间,打着地铺。 已是冬天,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 这一天,梁山泊躺在并不厚实的被子里,听着里间传来了簌簌的声音…… 梁山泊的脸微微一红,同时身子渐热。 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这是祝英台小解的声音。 梁山泊早已不是最初来会馆里的那个青涩的十五岁少年了,他已在脑子里无数的想像过,他与祝英台之间……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付于行动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确定祝英台的心意,却无法确定祝英台会不会接受他的行为……… 而且,这里是会馆,如果一旦祝英台露出丝毫的端倪,他就别想活了。 然而,今日里他听着这样的簌簌的声音,心里一团滚热…… 梁山泊蹑手蹑脚的站在了里间的门口,只要一推门,便可以浇灭他心头的火热…… “英台……”梁山泊压低了声音。 “呃,山泊,有事吗?半荷今日去镇上采购去了,有事你等他明天回来再帮你。”祝英台刚刚小解完,正准备再回到塌上去,便听到了梁山泊的声音,她急忙的窜到塌上,缩进了被子里,然后才开口。 梁山泊一阵晃然……是了,半荷是去镇上去了。 这么说,今晚真的是一个好机会! 想到祝英台巴掌大的小脸,柔柔弱弱的样子,对自己深情的目光……梁山泊深吸了口气,推开了门。 “山泊,你这么晚了进来做什么?”火烛之下,是祝英台惊惶的目光。 而这种惊惶,更烧旺了梁山泊的火热。 “我……”梁山泊咽了咽口水。 此时的祝英台就算再是个傻的,也明白了梁山泊今晚的情况不对劲。命定的是不错,但是她可不能与梁山泊在会馆里有什么! “你出去……山泊,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好吗?”哀求的目光与哀求的语气…… 让梁山泊的身子开始发抖。 声音也带上了些许的颤声:“我……我就是来看看你。天好冷,你冷吗?” “我不冷,你先出去。”祝英台将自己整个都缩到了被子里,语音含煳。 “不,我不要出去。英台,你一直说,我们是命定的……是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英台,让我进榻上,好吗?我好冷。”梁山泊炽热的目光扫过祝英台…… “不……山泊,你听我说。我与马文才……”慌乱之中,祝英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贯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容凌来。 “不要跟我提什么马文才!”梁山泊一下子暴怒起来:“你不是喜欢他了?不喜欢我了?英台,这可不行!” “我……我……不是的……” “不是就好。不是今晚就给我,可好?英台,我再也忍不住了。”梁山泊边说,边向着榻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