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彪悍村夫护傻女
容凌的愤怒藏匿于她的每· 她的爹不是这样的。傻女的爹更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所想像出的来的爹，那怕卑微，那怕无能，那怕暴怒，都不能是像陈老三这样子的。 她想起了陈老三见她一日一日清醒时的欣悦……到底有多少是装出来的？又有几分真心？ 要说对于便宜爹陈老三有多亲，容凌其实也没觉得，只是知道自己既然叫了一声爹，这具身体中流着他一样的血……他便会护着自己！疼着自己！ 这就是人之常情！ 但当她知道了陈老三所做的事之后，又见着其痛哭流涕，心里竟莫名的升起了愤怒之意！比之对村长更愤怒！ 他可是傻女的爹啊。 她从来都不曾想到过，这个山村里的便宜爹，竟会是如此的不堪！ “你揍他干什么！小心别踢疼了脚！”郁轻雪生气的训斥她，揽着已泪流满面的容凌。 “我就是恨他，替傻女恨他。”她也是很生气。 “恨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将他丢下悬崖！”郁轻雪说道。 容凌也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的恨意，只知道在恨意滔天之下，她只能选择最原始的发泄方式，那就是一拳一脚的将陈老三打死！而不是如郁轻雪所说的那样，丢到悬崖下。 虽然容凌被郁轻雪抱在怀里，她仍旧一脚一脚的踢在了陈老三的身上，那怕陈老三跑出了家门，那怕村民已围观了上来。 围观的村民们的言语，让容凌的神情更加暴怒。 “这是怎么了？” “傻女发疯了吗？” “我就说，傻女就是傻女。还想怎么的。” “看，真的要打死陈老三了。” “要不要去拉一下？” “你想死吗？要是让傻女也打了怎么办？” ……村民的议论声，容凌与郁轻雪两人恍然未觉，只一步又一步的逼近陈老三，将陈老三揍的满面是血。 “你放开我，我今天非要打死他不可！”她尖声喊道。 “啊……容凌，是我不对。是我的错。”陈老三不住的求饶。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住容凌的郁轻雪，冷冷的扫了几眼围观的村民。那些村民们终究是被郁轻雪的目光吓退了好几步，且不再言语了。 郁轻雪才看着容凌道：“虽然你打死他有些麻烦，但是也不会太过麻烦。” 他话里的意思，便是无论容凌怎么做，都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容凌明了郁轻雪的意思，却经过刚刚的发泄，人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然后，她望向那些村民，道：“你们可以冷眼看着，也可以报警，但是，我在这里发誓，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这是你们漠视应该付出的代价。” 想到傻女自出生以来所受到的一切，容凌并不觉得自己的话太过。 然而，这些嘴碎却从来只扫自己门前雪的村民们，却忍不住愤怒起来。只不过，由于郁轻雪的表情太过凶悍，他们将这份愤怒压在了心底……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不过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而已，凭什么要受傻女的指责？凭什么傻女要这么恶毒的诅咒他们？ 容凌很明白这些村民的心思，却也不说破，而是冷冷一笑，目视着这些村民在郁轻雪冷峻的目光压力之下慢慢的退开，然后走到了一脸绝望的陈老三面前。· 此时的陈老三已完全明白，今日容凌是怎么都不会放过他了，眼前的这人，已不是他的傻女！而是对他仇视到极处的人。 他勐的站起，向着散开的村民跑去，边跑边喊：“是他们，是他们杀了村长，你们快报警。你们也别想会逃过，她已经疯了。她疯了，她会要了你们所有人的命。” 郁轻雪放开容凌，抱着孩子几步就迈到了陈老三的身边，然后一脚就踢到了他的腿骨之上。 “咔擦。” 骨裂声清晰的传出。 村民们这才真的恐惧起来！很明显，今日这事肯定是不能善了。他们一边回头看着容凌与郁轻雪，一边四散着跑回了家里……只留下容凌，郁轻雪，孩子，还有陈老三四人。 “跑啊，你再跑啊。”容凌不管不顾的推着陈老三一步步的向着后山走去。 “你怎么不跑了？啊。”容凌的声音从山路上传下来，带着些许的歇斯底里：“我让你跑！” 自有村民偷偷的打过报警电话。 郁轻雪并没有理会……这里可是这个县里最偏僻的山村，想要出警到这里，最起码得有三个小时，所以，他不急。 容凌也不急。 血沿着山路慢慢的淌下，再浸入到了石头缝里。 到了最后，陈老三几乎是爬一般的爬到了悬崖边上。 “不要过来。”求生的**让陈老三大声的哭，大声的骂，还大声的喊，然后诉求的望向容凌：“容凌，你不要过来。爹知道错了，是爹错了，爹不该不管你的，不该让那几个畜生糟蹋你。” 只可惜，除了微微的山风拂过，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事能解救于他。 任他吵，任他闹。 容凌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后道：“晚了，陈老三，你枉为人父。” “我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都是他们逼的，是他们逼的，你可不能只找我一个人算帐。”陈老三痛哭道，同时，由于恐惧，他内心深处最不堪的一面暴了出来……下地狱也要一起下地狱！凭什么就只有他一个，还有他们，还有她！ 容凌轻笑，逼近了陈老三，道：“你猜一猜，傻女为什么会变了？为什么能一只手就将你拎起？为什么会逼得你走投无路？” 接着容凌不等陈老三回答，便快速的道：“因为，我早已不是傻女，而是另一个灵魂。” 陈老三的心怦怦直跳！怪不得……傻女会变聪明，会变得这么强悍了。 只是……这是为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啊？！ “啊……”他恐惧的大叫起来：“别过来，你是鬼，你不是我的女儿。” 容凌更近一步逼近陈老三，直至悬崖的最边上，道：“陈老三，傻女至她的灵魂献祭，都不曾提到你半分，但是，她却记得她的那种痛苦，那种无助，还有那种撕心裂肺！我替她而来，是她希望，她能过着平凡的一生，快乐的一生。你的女儿早就已死了，死在了你的手里。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禽兽。” “她是你的女儿！而你却害死了她了。”容凌伸出手，搭在了陈老三的肩上，只要轻轻一推…… 只要轻轻一推，陈老三就会到他该去的地方去。 “不要！”村长老婆的身影出现在山路的拐角处，连滚带爬：“不要，轻雪，他是你的爹，啊，你可知道，他才是你的爹！村长根本就生不出孩子来。你快制止她，她要杀了你的爹啊。” 容凌没有想到，剧情再一次的峰回路转！不过，不论什么样的峰回路转，都不会改变陈老三的结局！ 郁轻雪根本就对这一世的父母没有丝毫的感情！ 反而因着村长老婆的到来，让容凌省了不少的事儿！她可以一次性的解决掉两个人。 村长老婆扑到了郁轻雪的身边，手无力的向上伸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又想要诉说些什么…… 郁轻雪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真好……”容凌道，“你来的真好！” 她一步步的逼近，然后双手一拎，将村长老婆便拎到了悬崖边上。 “轻雪，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村长老婆大哭：“难道就为了这个傻女，就要了你的爹妈的命吗？” “你们不是我的爹妈。”郁轻雪靠近容凌，“容凌想要做什么，我便让她做什么。” “你……”郁轻雪的话，不但让陈老三绝望，亦让村长老婆绝望。 “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孽子来！你不是人。你不是我儿子。” “呵……你说的对，他不是你的儿子。什么因，种什么果！”容凌轻笑道，将这一对曾经的野鸳鸯丢到了一起，然后道：“现在，你们去阴曹地府里去继续你们的各种不得已，各种恨吧。” 山下的警笛声传来。紧接着是人群的喧闹声。 看样子，不出半个小时，警察与村民便会到这里来了。 容凌与郁轻雪两人相视一笑…… 然后容凌轻轻的伸出手…… “哈哈哈……要下地狱，也要让你一起下地狱。”就在陈老三将要跌落悬崖的一瞬间，陈老三勐的抓住容凌的手，顺势一带，便带着容凌向着悬崖下跌落。 “容凌……”郁轻雪大急，怀里的孩子是容凌所在意的，而他，更不能让容凌失去生命！ 郁轻雪几步迈过去，先将孩子放到了地上，才纵身而下。 就耽误了一小会儿，郁轻雪看到三人已窜成一条线一般，向着高高的悬崖下跌落。 郁轻雪已感觉到了生命在加快流逝……他不禁叹息一声，自己又无法完整的陪着容凌一生一世了……只是在这之前，他还要为容凌做点什么。 容凌被悬崖边上的一株小树挡了一下。郁轻雪探手抓住。 仰望着郁轻雪已灰白的头发，容凌轻轻一笑：“你抓住我了。” “是啊，容凌，我抓住你了。”郁轻雪回笑，手握的紧紧的，如珍似宝。 “你长的真好看……容凌。”郁轻雪又道。 吊在半空中的郁轻雪，灰白的头发已渐渐全白，手上的皮肤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苍老…… 容凌伏在郁轻雪的怀里，低声道：“还有多久？” 郁轻雪轻笑：“十五息。” 容凌不由屏住唿吸，生怕自己的唿吸会加快郁轻雪的离去…… 郁轻雪不由一笑：“不关唿吸的事。” 他慢慢的向着悬崖上升起：“容凌……容凌……” “轻雪……” 成灰！消散！无影无踪！ 容凌忍不住泪流满面。 ……………… 当警察来临时，容凌手中抱着孩子，静静的望着悬崖底下。 “女王叫我去巡山……” “我到人间走一回……” “不羡鸳鸯不羡仙！” “生活充满节奏感！” 歌声仿佛还在容凌的耳边，容凌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希望她快乐，希望她的任务完成。 她一定会如他所愿，无论他在，还是不在！ “不许动。” 容凌任由警察将手铐铐到了手上，然后随着警察下了山。 由于容凌是“傻女”，在拘留所里呆了三个月之后，便被放了出来。 那个孩子，被警察们送到了福利院里。 容凌去看了一次，发现其生活的很好，便放下心来。 斯人已去，而她的生活，还有她的任务还要继续。 回到了山村里的容凌，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村民们亦不再理会容凌。 已是深秋，漫山的红叶，还有成熟的野果，将整个山岭装点得十分诱人。 容凌很早就不在村里住了，而是到了山里，有时会猎些野物充饥，有时候便摘些野果。 她每天都在山里拿把锄头挖来挖去。 而村民们从最开始的好奇，再到熟视无睹，再到漠然视之…… 容凌不禁轻笑，这些村民们这种行为，还真是很好的诠释了傻女的遭遇……什么因，什么果。对别人生命的漠视，便也是对他们自己生命的漠视。 寒冬很快来临，亦有村民在心里嘀咕，怎么没见着傻女了？也听不到傻女挖山的声音了？ 只是这种嘀咕，在极少数的村民心里转了一个圈，便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的容凌，早已行走在城市之中，村长送出的几个小年青，在不同的城市里打工，她得先将这几个渣渣弄死再说。 当容凌将最后一个渣渣推进了河里后，她松了口气，然后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 每当夜晚，她便会哼起郁轻雪曾唱过的歌，然后笑着入梦。 几年之后，一个特大新闻出现在了报刊网络之上。 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滑坡的山体整个掩埋，无一人幸存下来。 此时的容凌，过着最平凡的普通人的生活，看到了这个新闻之后，只晒然一笑，然后置之不理，其后的岁月里，虽然有几个男人对容凌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容凌却熟视无睹，在二十多年之后，容凌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