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绝对独宠之佞臣
不说阳帝与老祖父等人不约而同,就在容凌说出这话之时,外面一迭声的传来了接旨的声音。· 随着圣旨而来的,是四个环肥燕瘦的宫中女子……阳帝指明赐给韩则的! 韩家接罢了旨,老祖父斜睨容凌,“你们两人还真是……” 容凌不禁偷笑,想来许嘉逸在宫里一定费了不少的心思。 老祖父见不得容凌这样,打击道:“别说我没提醒你,我能这样对你,阳帝却未必!太子那里指不定昨晚是什么样子呢。还有,阳帝一关,并不好过。” 容凌的心沉了下去,半天没有言语。 老祖父又打击道:“哼,说不定他送出四个美人来,就是给你的,只是碍于景王,才赏给了你父亲。” 容凌彻底被呛住了,瞪大眼睛:“我信他。”嘴里说着,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空落落的。 “呃!”老祖父彻底傻了,“算了,懒得理你们的了。”又想到先前与韩则两人之语,容凌的绝世容颜,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一人之下,总好过被多人邪祟……只是,到底是皇家,天子一怒,韩家很难承担后果,后继会如何,还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祖父叹息着走了,容凌将榻上惹眼的鸡血床单团了起来,然后呆呆的坐在那里发呆。 不是没有想过韩家的处境,他更多的想的却是许嘉逸。 一句我信他,说出来容易,到底心里还是忐忑着的。 好不容易熬啊熬的,熬到了与许嘉逸于陶嫣亭相见。 容凌顶着个黑眼圈,见了许嘉逸后并不理他。 许嘉逸左哄右哄,才得知了缘由。 什么跟什么啊?许嘉逸满头黑线:“没有!你以为我是你呀!在宫里混着,连这点算计都躲不开的话,怎么活下来……”他一边偷窥着容凌,一边暗暗的庆幸自己当时就泼了那带着东西的酒水,不然对容凌还真没办法交待。 “你呀,真是个小心眼子!看来我以后得时时注意着。唉……我怎么就被你吃得死死的呢。”许嘉逸一边抱着容凌,拍着他的背,一边叹气。 听了许嘉逸这话,容凌只觉得陶嫣亭的风景都亮丽了许多:“真的?” “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许嘉逸好笑的道。 容凌盯着许嘉逸干净而清澈的眸子,道:“不许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许嘉逸继续哄道。 容凌发愁的道:“怎么办呢?我这边还好,压力小些,一国储君,如果连个子嗣都没有……朝堂上肯定会不依的吧。连带着我也要吃挂落。指不定人背后会怎么的议论呢。还有皇上那里怎么交待过去……” 许嘉逸刮了一下容凌的鼻子,道:“阳帝又不老,子嗣的问题交给他就好了。” 容凌想起自己对老祖父的话,不禁噗的一声笑了。 “怎么了?笑什么?” 许嘉逸听得容凌讲出缘由,开怀大笑:“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等阳帝再生出王弟来,我们两人挑一个好的,亲自抚养着,将能教给他的,都教给他。·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压力了啊。” 容凌斜了许嘉逸一眼,“嗯。不过,你先前定下的亲事,怎么办?长公主的女儿清玲郡主怎么办?总不好再耽误人家了。” 许嘉逸一愣,自己还真没往这上头想,却又拉长了脸道:“到底是看不得耽误人家,还是心里吃醋来着?容凌,让你说一句贴心的话儿,就这么难?” 容凌开始反省,自己这么冷淡,确实有些不妥。无论如何,既然已决定放开心怀,就不能老是让许嘉逸主动。 容凌点点头:“是有些吃醋呢。” “真的吗!”许嘉逸的眼睛开始放光,他等着容凌向他敞开心怀已等得太久太久了。 “你这么开心做什么?”容凌皱了皱眉毛,眼带疑问看向许嘉逸。 “呃,”许嘉逸有点心虚,“谁让你一直都不肯给我说些好话。”看看容凌斜眼看自己的样子,又提高了声音,“你那是什么样子?!说几句好话,让我开心不好吗!” “你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容凌揉揉被许嘉逸摸了一下的鼻子,犯愁道,“有没有人说闲话?” “没有。”许嘉逸躲闪着目光。 “哼!迟早要有人说难听的!你也别骗我。”容凌叹气:“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难!一切都交给我。”许嘉逸在心里道,不仅仅是这一世,以后也交给我。 “嗯?”容凌心里有些发毛,想到霍青,想到那些死去的幸进的佞臣,“这么麻烦,不如分开的好。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你既不会杀我,亦不会诛了韩家。” “不准逃。”许嘉逸凶巴巴的道:“你只管安心呆着。”好不容易才让容凌慢慢的接受他,许嘉逸怎么会再让容凌逃开?就算阳帝那里有阻力,他也会尽全力的去解决。 容凌不说话了。 许嘉逸松了口气,以他对容凌的了解,实在太过随遇而安,并不会自己去争取什么,他只能自己多费心费神了。两人能走到目前这种状态,太不容易了。 许嘉逸不是不知道,两人在一起,有着太多的阻力,幸进之臣,比如有得了帝王宠却被朝臣厌而不得不诛死的,亦有因家族声誉被拖累,而被亲生父亲手刃的……他只能一步一步的让大家接受……至少要让反对不是那么激烈。 朝臣们的奏折不是没有,他都压了下去,并不曾送到阳帝的手中去,他却不想容凌知道。 只是,容凌又怎么会不明白两人的处境呢?就算战功赫赫又如何?有时候敌不过如刀之笔!口诛笔伐之下,他与许嘉逸要如何自处? 两人说到这里,相对无言,一起叹气。 只过了几天时间,容凌与许嘉逸所担心的事儿便发生了。 阳帝传旨召了容凌进宫! 这天下午,容凌与军士们一起训练完毕,正准备回府内去歇着,就听到传旨的太监跑了过来。 容凌很郁闷……也很心焦,还有些胆怯!就是那种明知公婆会不喜,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的感觉。不知道阳帝会是何种反应…… 照说许嘉逸应该给他些提示才对,可是容凌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任何的风声,想来这是阳帝的心血来潮之举,他只能指望着进了宫后,许嘉逸能及时赶到…… 容凌决定要小心行事。他很沉稳的先是打发了太监,接着又打发人回府去说一声,只说阳帝有召,想来祖父与父亲两人会做出正确的反应。 到了宫中,容凌很快发现,事情与他所想像的并不一样,阳帝不但撇开了许嘉逸,连贴身的太监都散了,独自在景阳宫里召见了容凌。 容凌先是给阳帝行了礼,然后跪在那里,等着阳帝发话……越想越觉得委屈,他怎么感觉自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了。 他一边在心里对许嘉逸发狠,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阳帝的脸色。 好在,阳帝虽然沉着脸,却没有发怒的先兆。 “你很不错!”阳帝开了个头。 容凌不知道自己怎么接下去…… 阳帝接着发话了:“朕生的好儿子!朕的江山都着在他的身上,你却引得他一心向着你,该当何罪!” 轻飘飘的话,说的罪过就大了。 容凌紧张的思索着,同时摸上右手上的墨玉戒指,心一横,一言不合之时,说不得只能动用作弊器了,他总不能让自己身死魂消! “嗯?!”带着上位者的威严,阳帝冷哼了一声:“你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臣……情不自禁!!!”好不容易,容凌才吐出这句话来,万金油一般的回答,他并不指望能打动阳帝。 果然,良久,阳帝才道:“好一个情不自禁!就这么轻松的一个词,就将朕的好儿子带到沟里去了?朕绝不会饶了你。”他越说越怒。 好强烈的帝王之气。容凌有些手足无措,更是在心里将许嘉逸骂成渣:“臣不敢让皇上饶了臣。” 看着阳帝紧皱着眉,容凌冲口而出:“皇上,难道你要让霍青将军死不瞑目吗?” 阳帝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接着勃然大怒:“霍青将军也是你有资格谈论的?”
容凌感受着阳帝快要盈出来的怒气,快速的组织着语言:“臣之所以提起霍青将军,是因为臣与霍青将军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但是臣不想落得个霍青将军的下场!” “霍青将军的下场?!你这是在指责朕?”阳帝拔高了声音。 容凌心一横,也不担心触怒阳帝:“臣不敢指责皇上,但是下场就是下场!他爱的人没有保护好他,所以,他的下场不好!而臣……则不一样!臣相信,景王不会与皇上一样,他会保护好臣。” 容凌这话一出,准备承担阳帝更大的怒火!却没想到,阳帝半天都没有说话。 容凌眼睛瞄着阳帝,右手一直停在墨玉戒指上……只要阳帝一开口说拉出去杖毙,他就会行动。 久到容凌的腿都跪麻了之后,阳帝才挥了挥手,疲累的道:“你下去吧。” 容凌微微动了动身子,然后才缓慢的站起身,又对着阳帝行了个礼,才退了出去。 到了殿外,容凌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短短的几句话,竟让容凌像是经了生死劫一般。 稳了稳心神,容凌才开始想问题:自己这见公婆,到底是过关了,还是没过关?阳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更加的埋怨起许嘉逸来,说好的一切有他呢?关键时候连人影都没见着不说,连给个提示都没有做到。 好不容易挨到宫外,一阵冷风吹来,容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凌儿?”急急赶进来的韩则扬声叫道,同时对着容凌上看下看,生怕他少了一点什么。 “我没事……”见到亲人,容凌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子都带上了咽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韩则将容凌带到马车上,让他坐下,又为容凌倒了一杯安神茶。 容凌大口大口的喝完,这才感觉到魂回到了自己的身子内,然后靠在马车上,良久才缓了过来。 韩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怎么说?” 容凌不愿意让韩则担心,轻描淡写的道:“皇上只是随意的问了一问,只说了几句话。”只是这几句话,实在是给了容凌不小的负担,让他到此时都还惊魂未定,后怕不已。 韩则自是不会相信容凌的话,如果仅仅只是随意问一问的话,容凌不会是这种表情。 “你个傻子!早就说了,让你不要陷入进去,现在好了吧,景王一闪,全得你一个人应对……真要有事,我与你祖父悔都来不及!而且现在只是皇上,后面呢?还有各个朝臣,还有那些士子们!我看你要怎么应对!”韩则骂道,接着看到容凌灰败的脸,到底是疼了近二十年的儿子,不忍再骂,转而骂起许嘉逸来:“该死的景王,他就忘记了当初答应过我的什么!” 容凌苦笑,“他答应了你什么?” 韩则气冲冲的道:“答应了我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他是太子,皇上完全放权给了他的太子,我就不信,你进宫里,他会一丝半点都不知。” 又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回京都,不去战场……至少,你不会陷这么深!” 容凌心知韩则是担心心疼自己,此时说再多也是枉然……如果许嘉逸不肯来解释的话! 想到这里,容凌攸的一惊:自己何时与一些怨妇一般,竟似等着许嘉逸的恩宠,等着许嘉逸的解释! 他皱起眉来,他不愿意!他从来要的,都是与许嘉逸说的那样,站在阳光下与其并肩!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怕自己的心已交了出去,也要收回来! 容凌现出坚定之色,对韩则道:“父亲,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如果不能解决,我会直接划花了脸!也决不让旁人对韩府有机可趁!” 韩则叹息:“韩府在父亲与祖父的心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与你祖父才会高兴。” “我明白。”容凌道,任由马车的的的带着他颠簸,如同他起伏不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