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一个人去。” 杨暖暖的口吻里没有一丝温度,回答得简单干脆,对妈咪完全没有温柔的一面。 “那……好吧。”苏蓉青怔在了那里。 杨暖暖独自来到医院,爹地杨庆明已经苏醒了,当杨暖暖轻声唤他的时候,他的眸光里流露出温柔而慈祥的云光。 那是爹地的眼神,杨暖暖好像被电击了一般,激动得眼泪直掉,并喃喃对爹地说, “爹地您好好休息,现在您还很虚弱,等您身体好了,我们再聊天…… “我有好多话好多话想对你说。” 杨庆明微微眨巴了一下眼睛,一颗眼泪落下,杨暖暖赶紧伸手拂去爹地眼角的泪水。 “爹地,别哭,你好起来了,会和从前一样的……” 她静静地看着爹地,久久的凝视,爹地的眼神有些迷蒙有些疏淡,她看着又有点儿陌生了。 真希望爹地快点儿好起来,她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 从医院回来,刚好是晚饭的时间,整个吃饭过程,杨暖暖都心不在焉,不说一句话。 饭后,又说自己困了,于是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上床睡觉前,冷骏凯都没有回来,她隐隐有些担忧,但想着他有人照顾有保镖保护,也没有必要为他担心。 于是渐渐合上双眼,朦胧入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猛然惊醒了。 好像是被梦惊醒的,又好像是被一种心灵感应的力量惊醒的。 她不安而好奇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窗帘缝里往外看,院子里的一辆车正亮着灯,然后冷骏凯和管家从车上下来,车灯熄灭,俩人走进别墅。 啊,他回来了! 她匆匆跑出卧室,急急忙忙下楼,刚到一楼的楼梯口时,冷骏凯已经矗立在她的面前了。 或许是心灵感应,或许是机缘巧合,反正入睡的她竟然像知道他此刻回来一般地醒了。 墙上的挂钟敲响,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她在钟声里别过头去,避开他那深邃的眸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眼睛会莫名地心慌。 “下楼来干什么?”他明知故问,然后似乎要绕开她上楼去。 “我饿了,想找点儿吃的。”她撒谎地走到一旁。 他又低头看了看她的双脚,她刚才因为着急连家居拖鞋都没有穿。 艾玛,该死,尴尬,糗大了。 他并没有说什么,就缓步朝楼上走去,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脚步不似平常那么劲健有力。 他坐在二楼的大厅里,杨暖暖悄悄地远远地望着他,灯光下,他神经疲惫微微狰狞,貌似是伤口疼痛的缘故。 她深吸一口气,竟然好像不能控制一般,双脚朝他移动,想要缩回脚都不能。 他身子朝后半仰,靠在沙发上打盹儿。 “累了吧,要不赶紧休息吧。”她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但她知道应该和他说点儿什么。 他微微睁开眼帘,从下往上,看到她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蛋。 只是那么轻微地看了她一眼,就又闭上眼睛。 “要不,还是去床上睡吧,沙发上姿势摆不好,睡得不舒服。”她可是一本正经地说话,可是在他听来尤为好笑。 什么叫姿势摆不好? “嗯。”他淡淡地点点头,将手举在空中伸向她,意思是要她拉他起来。 杨暖暖赶紧双手紧握住他的大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他的手指被她柔软温暖的手掌包围,他感觉到一股热流蹿入身体,那股热又蔓延到胸前的伤口,伤口好像着火了一般,先是一阵疼痛,渐渐的那股疼痛在热浪中融化消散了。 他紧了紧她的手,抿着一丝笑意,和她走进卧室。 “那你睡床吧,我睡沙发。”杨暖暖觉得他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杨暖暖!” 他双手叉腰,咬字很重地叫她的名字,目光阴寒轻飘。 “怎么了?”她疑惑地偏着头望着他。 “你去隔壁房间睡。”他修长的手指冷淡地指了指墙壁。 “啊?”她不解,暗想为什么?但也根本不闻不问地就走出了房间。 她想一定是她得罪他了,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免得引火烧身。 脚步刚好走到隔壁房间门口,就听见他的房间里传来“哐啷”地一声巨响,在这安静的夜里,那声音虽然轻微,却显得尤为的沉重而刺耳。
好像是他摔了一只杯子?还是他手里拿着杯子摔在了地上? 她不安地赶紧又回到他的房间,生怕他因为伤口而昏厥什么的。 但她看到的只是身材笔挺的他僵直地站在那里,那冷硬的后背好像一堵结实的墙,那阴暗的身影好像隐藏着一个魔鬼。 她看着地毯上碎裂的玻璃杯,推测他是将杯子砸在了墙上,然后杯子碎裂落在地毯上。 她本来不想说话,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碎了,你看杯子会碎。”他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指着碎玻璃杯说。 “什么意思?”她不懂了,他看上去好怪异,说的话更是蜜汁奇怪。 “不懂?”他冷鸷地扫了她一眼。 “不懂。”她冷怔地摇摇头,犹觉得他刚才看她的那一眼,好像一把冰冷锋利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我捏在手里的才是杯子,我松开手,就是一堆玻璃渣。” 他阴鸷地扯了扯嘴角,冷漠地扫了她一眼,并朝她走近了两步,她想要往后退,却根本提不起脚来。 她的小心脏已经被吓得没有了心跳,他这是被魔鬼附身了吗? 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她的右手就被他的右手扣住,像螃蟹的钳子一般有力,箍得她的手发痛。 你干嘛?你疯了?她在心里咆哮。 她不懂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嘲讽她吗?是恶意的诋毁吗? 既然这样,那就还她自由啊,不要囚禁她啊! 他微微颔首,整个身子几乎要贴在她的身上,她敏锐的嗅觉立刻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膏味,那味道是受伤的味道,那么复杂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脑袋里更是混沌一片。 她浑身绷得僵硬,另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几乎要捏出汗水来,傲娇而倔强地迎上他的冷眸,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来质问他。